我反对把马明宇称作“替代品”,这个称号多少令人要想到当年缺奶、缺糖、缺肉的时代的“代食品”。马明宇是堂堂中国国家足球的队长,怎么能够成为转会市场的板凳队员呢?
但是,我必须用“但是”这瓢冷水来打扰一下昨天为此欢呼雀跃的人们的兴致,幸福感不要来得太早了,种种迹象都表明威尼斯商人在进行了一场“三角恋爱”后才被迫向我们投怀送抱的。
年薪多少?转会费多少?转会方式如何?那个据说已经初步达成一致的“时间差”会不会成为谈判桌下的定时炸弹?
我理解人们对“世界第一联赛”心潮起伏的感受,但“心动”不是“行动”,事实上,高奇大步只不过发了一纸“愿意来华谈判”的意愿。说让步,也就是把当初倨傲的“让全兴赴意谈判”改成了来我们这里“打客场”而已,如此而已……
威尼斯商人的支票薄岂是手纸一样随便撕的。什么是威尼斯商人?你赚到一个金币他却要割下你心头一块肉的就是威尼斯商人。这是莎翁警告过的。
现在我们知道了,佩鲁贾并非对马明宇“情有独钟”,马明宇只是高奇棋盘上某一个棋子,但这也是一个巨大进步,毕竟别人知道中国足坛不只有“驴子”,也有“千里马”了……
值得琢磨的倒是我们空前高涨的乐观情绪,这情形有些类似改革开放之初的“出国热潮”:出去吧,出去吧,大把大把的钞票……
就像“快刀浪子”高峰,“告别演出”也踢了,。协议也草签了,但“慕尼黑1860”对他是一场噩梦,浪子如今只能浪迹天涯。
在威尼斯商人高奇来华谈判之际,我们不要以为他只带着支票簿,他还带了一把锋利的刀。而我们必须提防这把世界上最锋利的刀。
一口痰盂
这是一个无趣的时代,因为身边的足球越发无聊。据说:文学评论的崛起反证文学创作的堕落。同理,中国足球创作的堕落促使足球评论的泛滥。
有人说:中国足球就是一口谈盂,人人都可以往里吐口水。我认为,这是迄今最准确的“定位”。
所幸有定义“足球新闻工作者”,否则我们这一干围着痰盂打转的人不是身份卑微的清洁工,便是肺结核晚期患者。
王朔说:无知而无畏。吐口痰算什么?许德尚把美酒盛满欧洲杯然后“举杯邀明月”,就不许我们把浓痰填满中国足球“混事在人间”?
比如“卡洛维抵蓉买马”就是一桩可以大吐而特吐的事。“第一个登陆意甲的中国球员”,“第一个身价压过韩国人的中国球员”那么遥远那么坎坷的“走向世界”之路就这样一夜间完成了。
于是成都媒体就狼奔豕突狂炒爆煎着,于是全国同行就风尘仆仆心急如焚地紧密编织着蜘蛛大网着。套用列宁在革命前夕的宣言就是:一切等着我们用胜利轰开冬宫的大门。
《足球之夜》的段煊用他解说欧洲杯地平视的话调说:“第一,第一对中国人那么重要吗?”难道意大利无名小卒卡洛维真能像上帝一样拯救中国足球吗?
但一切都不以段某的意志为转移,我们需要惊喜,我们需要刺激,我们需要更新的故事来支撑快耷下的眼皮……
让我们庆祝吧,让我们憧憬吧,让我们谈论中国球星怎样在意甲“挤兑”韩国人、日本人吧,好久没有这样宣泄了——对了,对一小撮故作冷静持反对意见的人也好久没有开战了。
不可避免,我们又跌落在谈盂里边,中国足球的一切包容在“痰盂乾坤”里,预备,起!让我们一起在谈盂里吐把痰……
好梦一日游
这是典型的“中国好梦”。一如两年前由谢园、葛优、梁天、刘蓓连袂推出的“好梦一日游”故事,片名《甲方乙方》。
“甲方”是全兴俱乐部,“乙方”是佩鲁贾卡洛维,为圆了中国球员的“意甲好梦”,双方在一番轰轰烈烈之后坐到谈判桌上,然后“嘣”地一声发现好梦被枪击成纸悄。
中国足球就是一部电影,搞笑的那种。中国足坛从来不缺中国影坛那些凤毛麟角的“顽主”。一切神圣的激情的崇高的开始,都将表一个诙谐的喜剧的嘲讽结束。
被当成“上帝的使者”,“意大利馅饼”的卡洛维来了,但他只来了24小时便撤了,这是真正的“好梦一日游”!卡洛维说了下个“Frddloan”,是的,在欧洲满大街都是“Free”,“Free”就是“免费”,“免费泊车”“免费电话”“免费可乐”,就是没有“免费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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