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说法立马让车上的人兴奋,大家开始分析,包一头说可能他就在丁香街,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肖咪咪说他可能去美容院整容了;高姐说会不会饥火难耐,去桑拿耍两天了;石八斤说连动物园都有可能,过几天动物园也要拆迁,人忙兽慌的好藏得很,咦,别是被熊吃了……没有一个有建设性的。倒是毕然这几天一直跟正常人待在一起,正常多了,他说:何无畏看我们到处找他,肯定觉得我们像精神病。
也没身份证,拿了驾照,背了一个大军用挎包。因为挎包撞翻别人桌上的饮料,差点跟人打起来。不过,他后来却道了歉,赔了100块钱,走了。何无畏天不怕地不怕,是个亡命徒,肯定想到挎包里的东西重要才忍下这口气。我暗叹,何无畏比保险柜更保险。不过这狗日的一根筋,跑到哪里去了……顺便上网,发现何无畏又留言了:你们在大凉山吧,那里天冷,彝族兄弟性子急,不要跟他们拼酒,喝死你们。我惊问石八斤,何无畏以前当什么兵种。侦察兵。我苦笑,戈壁的跟我军侦察兵较劲,他们练的就是跟踪与反跟踪,要是真想藏起来,趴那儿三天不动,别说是我们几个上街都迷路的菜鸽子,就算放几条猎狗上山,也未见得能找到。肖咪咪又查出来何无畏在安雅县。我们连夜赶往安雅,离此100多公里,倒不太远。这回何无畏留下的帖子是:信无畏,得永生。安雅县城较大,网吧设备齐全,监视录像显示,何无畏只有一个背影,离开时背身向镜头挥了挥手。这两趟跑,花了不少钱,特别查监视录像,网管说要公安证明,给了1000块钱,才搞定。从安雅回来的路上,大家沉默不语。外面飘着雾,菜刀妹脸色苍白,冷得跺脚。窗外的薄雾不知其状地抹过,处处都像隐藏着何无畏的身影,他真的很能发扬我军连续作战传统,一个连身份都不敢露的人,48小时转战了好几百公里。害得我不仅那只瞎眼痛,连鸡眼都痛。接了一个电话,丁香街已有人抱怨当初为什么不放在保险柜里,李可乐真是害人。我没有在电话里解释,解释了他们也不听。我只有找遍地球每个角落,幸好他没护照,跑不到国外。菜刀妹好像也接了一个电话,圣天元茶楼里那个同学说,唐听山那里没动静。还给唐少开玩笑,希望何无畏在公安通缉下一路跑到越南,人和证彻底丢失。我忽然想起:这几天他转来转去,一会儿大凉山,一会儿安雅县,打一枪换一个地,但都离我们不远,正被通缉的他不可能跑太远,去太远的地方得坐飞机、火车,身份证一刷就暴露,另外,他住旅馆,也只能住不需身份证的20元民工简易店,太大的城市反而不好找。我觉得他活动是有规律的,一定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这个说法立马让车上的人兴奋,大家开始分析,包一头说可能他就在丁香街,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肖咪咪说他可能去美容院整容了;高姐说会不会饥火难耐,去桑拿耍两天了;石八斤说连动物园都有可能,过几天动物园也要拆迁,人忙兽慌的好藏得很,咦,别是被熊吃了……没有一个有建设性的。倒是毕然这几天一直跟正常人待在一起,正常多了,他说:何无畏看我们到处找他,肯定觉得我们像精神病。钱小二在拍着DV,绿眼睛一路上按我要求,不准提问不准多话,只是眨巴着眼看我们。[进入下一页][进入上一页]点击此处可网购:1、当当网购地址有签名版2、卓越网购地址有签名版
钱小二在拍着DV,绿眼睛一路上按我要求,不准提问不准多话,只是眨巴着眼看我们。
不过确定何无畏大致活动范围,我们开心很多,石八斤突然咦了一声,我们神经质地向窗外看去,不是何无畏,却是一辆运送动物的车。石八斤很兴奋,大叫包子他们有救了……
拎着我就往前冲,还大喊大叫:你个毛线男人怎么这样放不下事,不就是自己女人被别人搞了嘛,搞就搞,反正现在她也不是你女人了,嘿,你这么想就爽多了,其实是你先把唐少的女人搞了,他还没搞过就提前借给你搞的,只不过那一天起,你又还回给他搞了。你还占了便宜。我目瞪口呆,这个逻辑太剽悍了,太无理了。其实还有些受用。听菜刀妹还在说:这个社会无耻得很,大家都是自来水,都别装纯净,男的乱女的贱夫妻偷偷把心变,不怕家里没有钱就怕外面没有婚外恋……我喃喃:你好性解放哟。她拧了我耳朵说:呸,老子还没让男人碰过,我喜欢的男人他随便上我;我要不喜欢,谁敢乱来,就一刀剁了他。我一只眼眯缝着:仓库那天,我算不算乱来,你为什么不剁我?她刘海长长搭下来,不说话了。我喜欢她这个样子。像捏住刀柄一样,一下子就听话了。她低声问我:搬迁以后,你干什么?我突然渺茫得像这片雾。这一年什么工作都没做,也没收入来源,东挪西借,打打杀杀,最后打成个瞎子、精神病,我学空间地理,兼修了城乡土地资源管理,却连间油条房都没搞明白,强悍的生活!当下嘴里发苦,说以后去当职业钉子户,看还有没有另一条丁香街……另一个菜刀妹。雾里传来她湿湿的声音:另一条丁香街有,另一个菜刀妹却没有了。我说:干脆你收了我吧,就永远有你了。她有些暖暖地笑:老男人,会哄人,我怕冷,你还可以给我焐脚。菜刀妹一直怕冷,仓库那次我给她焐过脚,出来还是木的,听她说冬天睡觉都穿着袜子,特别那次跳到江中去后,更怕冷了。我盯着她的脚,觍着脸靠近她:焐脚,这是老男人我的强项。脖子有点凉,一刀架上来了。一路往前走,包一头和肖咪咪还在争论何无畏可能藏在哪儿。高姐面带喜色,说恢复得很快、开始作诗了……毕然居然站在树林边吟起诗来,正是我伤心之地,他却触动诗兴。他慎重地在遣词造句:庄稼金黄地燃烧,罂粟妖冶地嘲笑罂粟花影子倒挂,是富人们吮尽鲜血的酒杯……站住,我认得你……我正感叹毕然的精神没完全恢复,最后这半句,与平时哀婉中透着有力的风格大不一样,可顺着他的视线,却看见一个身影在雾中移动,快捷得像一个魅影,有些眼熟。菜刀妹嗨地大喊,冲了过去。那影子似乎还发出一声笑,顺着山坡就滑下去,转瞬不见了。等我赶到,只看到大雾之中,有些露珠被抖擞下来,清冷得让我打了个寒噤。何无畏?还是本地牧民?还是野兽?大家都没看清,在山口外的餐馆吃饭也一直争论,没个结果。毕然眼神激动,右手甩一甩的,高姐赶紧把围巾给他系好。菜刀妹就说他甩的不是围巾,在说断手的何无畏。我们能想到的地方,何无畏也能想到,上次他还来游行过,那时手刚刚被剁了,还是他爸搀扶着他,举着吊瓶来的。他这次回到故地,肯定跟我一样触景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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