衰与荣(119)

2025-10-10 评论

    “我下决心了,一直在北京跟着你,直到你答应我。”齐胜利的样子非常认真,以至有些口吃。
    “还是当小弟弟吧,你比我还小一岁呢。”她有些在意了,但并不急,仍然半开玩笑地说着。
    “不。”
    “我早已有男朋友了。”
    “不可能。这两天我在北京调查了,知道你和那个叫翁伯云的博士不错,可你不会嫁给他。他比你大十多岁,我刚才观察你和他讲话了,你根本不爱这老夫子。”
    “别这么说他,”黄平平有些不快,“他可不比你差。”
    “他敢和我一块儿游泳吗?敢跟我比健美吗?看看谁强。”齐胜利用力曲了一下小臂,鼓起凸凸的肌肉。
    黄平平笑了,她喜欢他:“人不光靠肌肉。再说,我又没说他就是我男朋友。”
    “别人也不是,我能看出来。翁伯云纠缠你,我等会儿就去找他谈谈。”
    “你疯了。”黄平平嗔道。她喜欢他这样单纯热烈,但又感到事情小有麻烦——她从没有被麻烦过。
    一曲舞罢,正好来到翁伯云坐处。齐胜利走到他面前,直直立住:“您是翁伯云教授吗?……我叫齐胜利。”
    “啊,您好。”翁伯云礼貌地站起来。
    黄平平忙在一旁介绍道:“胜利是我去年在武汉采访时结识的朋友。”
    “我和她不是一般的朋友。”齐胜利正视着翁伯云,声音不高却郑重地说。
    “那更好。”
    “我是她男朋友。”齐胜利用意义明确的声音说道。
    这场面足以使任何一个姑娘难堪无措,但黄平平只是一笑,往翁伯云身边靠了靠(她知道这个举动的含义,它将在翁伯云那儿引起她所需要的心理反应),看着齐胜利说:“你和我的关系,我和伯云讲过。”
    “是。”翁伯云说道。他不知原由,也从未听过齐胜利的名字,但他知道此刻应该如何保护黄平平。
    齐胜利的气势顿时没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一个人走过来:“平平,找你真不容易啊。”
    黄平平一看他,高兴地笑了:“伯云,胜利,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你们肯定都听说过他,这就是李向南。”
    武汉东湖,风平浪静。黄平平穿着游泳衣躺在小船尾部。齐胜利穿着游泳裤,双脚蹬住船底,身子一次次后仰着稳健有力地划着双桨。他胳膊上的肌肉在阳光下一下下凸起着,抖动着。随着他肌肉的一次次爆发,能感受到船很猛的冲力。这冲力传递到她身上,她便感到身体起着一种兴奋。
    武汉东湖比杭州西湖好得多。他一边划一边用孩子般的南方口音介绍道。你怎么老看我?我是幅画?
    我觉得你美。
    是吗?我给你表演个更美的。他收桨,站到船头,一个鱼跃扎入水中,好一会儿露出头:美吗?
    美。她被刺激着,也跳下了水。
    他踩着水,双手向她泼水,她睁不开眼,换不了气,呛水了,有点手忙脚乱起来:别别,我水性不行,会淹死的。船在哪儿?她想抓船,但船已漂到几十米外去了。她慌了:快,快拉住我。齐胜利格格格地笑着,用侧泳拉着她一起游到船边。俩人在船上晒太阳,身子晒干了,醉融融的,天空澄清无比,湖水荡荡的,躺在一个透明的与世隔绝的世界里,便生出无限情欲。
    你躺得离我近点。她说。他挨着她躺下。她侧过身搂住他,轻声说道:你知道吗,许多女人对男人重才不重貌,可我重视,我喜欢像你这样的美男子……
    面对三个男人。一个,健美的体魄激起她燃烧的情欲,她享受女人的快感(她绝不会同一个体貌干瘪的男人睡觉,哪怕他是伟大的天才);一个,强有力的政治家,她更多时候愿和他来往;一个,她身后的安乐窝,可以靠靠的暖墙。都到一起了,好办。
    胜利,明晚你陪我看电影,有话到时再说,好吗?(扶着他胳膊,含着情意)约好时间地点。向南,你有事吧?咱们出去谈。没关系,我对跳舞无所谓。翁伯云,我们上你那儿谈,借贵方一块宝地,行吗(带点娇嗔)?中午顺便给我们弄点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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