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干吗非得去报社呀?”
“让他去你爸爸的公司,我怕大家都不敢管他。去你们报社吧,至少还有人能管他。而且那儿还有你,你可以多帮助他呀。”
“我可惹不起他。他要是到了我们那儿……我们那儿也没有他能干的工作呀!除非让他去当发行员,他干吗?”
祝槿玉怔住了:“发行员?”
祝五一随即被叫进客厅,面对方守道和祝槿玉询问的目光,他有些茫然:“发行员是干吗的呀?”
方守道说:“发行员,就是每天骑车去送报纸,你干吗?”
祝五一眼睛一亮:“骑车?骑车我拿手呀,我干。”
祝槿玉无奈地看着方守道。方守道看着祝五一,眼神里似有欣赏,正要开口说什么,后院忽然传来陈阿姨大呼小叫的声音:“老左,你一直蹲在房顶上淋雨呀?谁把你梯子撤了呀?”
“梯子?糟了……”祝五一转身跑了出去。
“哎,五一,跟你说正事呢……”祝槿玉追到门口,祝五一已不见踪影。她看着方守道,满脸无奈,“太不懂事了。”
方守道安慰道:“年轻人莽撞一点可以理解,慢慢来,我看五一这个性子,是块可塑之材。”
祝五一穿着一件印有“中都时报”字样的马甲,跟着罗站长从发行站里出来,向堆放在门口的几大桶纯净水走去。
“……不许迟到,不许早退,进入客户家要先戴鞋套。否则,客户一旦投诉,是要扣你奖金的,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哎,罗站长,咱们不是发行报纸吗,怎么改送纯净水啦?”
“这也是咱们发行站为社会服务的一项业务。咱们是既送精神,又送物质,既解读者的精神之渴,又解读者的身体之渴。”
他们走到一辆三轮车跟前。罗站长拍拍车座:“怎么样,这车会骑吗?”
祝五一满脸失望:“啊?骑这个呀?”
晨昏交替。祝五一无精打采地蹬着三轮车,在大街小巷来回奔波,几天下来,便已疲惫不堪。
这天晚上,祝五一陷在卧室的沙发里,呆呆地盯着电视。祝槿玉心疼地安慰他:“少年不吃苦,老来事无成。你姨父说了,这是有意锻炼你!”
祝五一抬抬眼皮:“这得锻炼多久啊?”
“这才几天呀,你就烦啦?你先干着,要干还得干好!听见了吗?”
祝五一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祝槿玉正要走开,又想起什么,返身叮嘱他:“你每天送水上街,要是遇到什么新鲜事,就给方舟打个电话。”
“给她打电话干吗呀?”
“她是记者,需要新闻线索呀。”
“新闻线索?她自己不会找呀。”
“不是一家人吗,互相帮助呀。”
祝五一翻翻眼睛:“一家人?我跟她又没有血缘关系。”
“有没有血缘关系也是一家人。你应该主动对她好,听见了吗?”见祝五一闷声不语,祝槿玉提高声调,“听见了吗?!”
祝五一这才应了句:“听见了。”
祝五一蹬着三轮车穿过大街。一辆警车从他身后呼啸而过。他转过一个路口,见前方几辆警车堵住路面,很多人围在道路两旁驻足观望。
他停下车,好奇地挤到警戒线前,向前张望,顿时大吃一惊。只见一个黑衣男子倚在墙角,一只手紧紧勒着一个年轻女子的颈部,另一只手握着尖刀,刀刃对准了她的喉头。歹徒非常紧张,汗流满面,持刀的手不住地哆嗦。女人质表情痛苦。在他们对面,一个老警察谨慎而缓慢地向前移动。
歹徒大声喝道:“退后!”
老警察站住了,用商量的口吻说:“你到底想干什么,咱们谈谈,好不好?”
歹徒大喊:“你给我退后!”
他用力勒了一下女人质的脖子。女人质气息惊恐,无力挣扎。老警察连忙后退两步:“好,我退后,你不要伤害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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