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你很善良的,而且你天性善良。”
“其实我是个坏女人,我晓得我并不善良。”她不看我说,“你应该找个好女人。”
这时我点的那首《只要你过得比我好》跳到了银幕上。我只好站起身,走过去接过麦克风,用一种装出来的粗喉咙唱起来。歌词是:“不知道你现在好不好,是不是也一样没烦恼,像个孩子似的忘不掉,你的笑对我一生很重要……”我唱到这里折过头来望了她一眼,不觉就心里酸酸地大声唱道:“只要你过得比我好,过得比我好……”这首祝愿对方比自己过得好的歌唱完后,我回到座位上坐下说:“嗨,他妈的。”
“你比我唱得好,”她表扬我说,瞧我一眼,又把目光抛到了前面。
“我问你一句话,”我说,“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到那种关系里去吗?”
“我现在变得什么事情都不愿意想了。”她看一眼我,绕个弯说。
“我很珍惜那段感情,”我一脸认真地说,盯着她。
“我也很珍惜,”她回答我说,一笑,又把目光移到银幕上,银幕上是一堆礁石,一片蓝盈盈的大海和一个美丽的姑娘正满怀心事地散着步。
“我觉得我们的感情还没有完,”我这么说了句,“我确实很爱你。”
“谢谢!”她说,一脸心不在焉的样子点了点头。
我真想把她拉到哪里去干一下,干掉她脸上的这种自以为是的神气。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她不会跟我到哪里去,她是那种很晓得保护自己的女人。她已经不是过去的她了,那个涛涛已经不存在了。我们走出卡拉OK厅时,已是十一点多钟了。我很想把她拉到我家里去,很想跟她干那种事。“到我屋里去?”我说。
“不,”她说,对一辆红红的的士一招手,“我明天上午还有很多事情。”
星期五江哥带着他的情人走进了公司,他的情人穿戴得很漂亮,人也很美丽,就是何强对我说的那个还只有二十六岁又尚未结婚的女人。江哥已经四十几岁了,虽然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几岁,但毕竟是四十几岁的男子汉了。“江哥你蛮关心下一代么,”我开江哥的玩笑说,“哪一天,你也关心一下我看,我现在还是单身汉一个。”
江哥笑笑,不回答我,而是很温柔地瞧着他的情人,“你喝杯水吗?”
江哥的情人很响亮的一笑,“你泡一杯茶就是。”她说,高兴地看了我一眼。
她的响亮的笑声让我对她的感觉差了一半,我顿时觉得她脸上布满了俗气的东西,一个本来很妒忌的心一下子又平衡了许多,甚至根本就不羡慕他了。
“江哥的情人漂亮是漂亮,但是我不喜欢她嘻开嘴巴笑的神态。”那天我和何强出来办事时,我坐在何强的摩托车上评价说,“她给我的第一感觉很好,好漂亮,很舒服。但多看几眼就觉得她一脸俗里俗气的,没有女人的那份涵养。
“你应该没说错。”何强这么说了句,又强调:“不过对女人不要要求太高了。”
“不是要求高,而是心里总是拿别的女人跟涛涛比。”我说,“一比就出现了毛玻我其实并不想这样,但脑子里总是不自觉地这样比较。他妈的。”
“你心里还想着涛涛。”何强说:“这样的女人不要去想,要让她过去。”
他男子汉样地说。要让她过去,那么容易吗?我这么想,没搭他的腔。我们向黄土岭赶去。刘总在黄土岭的一个朋友家里打“三打哈”,已经输了五万元钱了,一小时前,他又打了何强的手机,要何强送五万元去。这是一幢别墅似的极漂亮的房子,三层楼,带个花园,外墙贴着深红色的墙面瓷砖,门窗都是茶色玻璃及茶色铝合金。这户人家的主人是个房地产老板,姓王,从前是长沙市的土方大王。
何强的摩托车还未驶到这幢别墅前时说:“他比刘总有钱得多。他的钱已有几千万了。你看他有钱不?他老婆好丑的,生一张柿饼脸,对每个来她家的人都是一副没有表情的冷淡。刘总说王老板在外面没搞情人,我很怀疑这句话。”
何强还说了些其他事,摩托车就驶到了这栋别墅前。何强按了门铃,一会,一个年轻人走来,见是何强,淡淡一笑,上来开铁门。何强低声对我说:“王老板的保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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