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几百元钱,就可以脱掉衣裤给你干。人都很可悲,一细想起来就苦恼。”
这是前一向的事情,那是一个飘扬着树木的芬芳的月光很好的晚上,那是三月下旬
的一个充满诗意的周末。当时两人在夜总会跳完舞,就一人挽着一位小姐快快活活地迈
出来,一并笑嘻嘻地钻进桑塔纳。接着,汽车载着他们轻盈地朝前驶去,径直奔到了一
家被年轻人称为“情人旅店”的大门前,将车停住,迈了进去。他们装出无所事事的模
样笑着,同服务员说着逗乐的话。开了房间,于是两人就拥着姑娘进入了各自的房间……
后来他们出来后,马民又用桑塔纳送了两位小姐回家,然后才和周小峰说着上面的话。
周小峰对自己的放荡不是充满欣喜,而是表现出一种终于明白了一切的忧郁,这种忧郁
是只有对婚姻产生过痛苦的人才会有的,这种忧郁让马民很不舒服地嗤笑了几句。
“你这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马民说,“出来是找快活的,你要这样看。”
“你总不能不准我这样说,”周小峰说。
“每个人都可以这样说。”马民道,“你以前那样爱你妻子,对你妻子那么好,给
她泡茶,给她打洗脸水,但你妻子还是弃你而去,这就是因为你想得太多了!你的思想
很危险,你的脑壳想得太多了,什么东西都在你这里乐极生悲,这不正常。”
“你是不想事的脑壳,你并不知道生命的痛苦。”周小峰要同他上课了,“人活着
其实是很痛苦的。你既不懂得生活的痛苦,又不懂得生命的痛苦。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活
得糊里糊涂的,不知道应该怎样活下去,我的那些大学同学,如今个个在商海里活着,
就除了赚钱还是赚钱,变得很物质了,我不知他们是怎样想的。早几年,我和我的那几
个大学同学一起去西藏和青海画画时,在一起谈论的抱负,都被自己一点一点地排挤掉
了。我想战胜自己,抛弃这一切,追求自己的理想,但是我和他们一样,都变得世俗不
堪了。我们这代人都是不能战胜自己的人,有时候想起这些就很痛苦。”
“如果像你这样随便做什么事情都自我反省,我情愿得个脑膜炎。”马民不屑于他
的痛苦道,“你这个人身上充满了矛盾,经常是乐极生悲。我拿你脑壳疼。”
“像我们这样的人,应该要有忧患感。”
“卵感,”马民攻击他道,“我发现你睡着了没醒。”
这天晚上,马民又和周小峰开着桑塔纳来了港岛夜总会,两人停好车,周小峰就用
一双眼睛四处搜索,寻找那个和他睡过觉的身材很好的姑娘。那个姑娘生一张好看的圆
脸,眼睛也圆圆的,眉目传情。港岛门前云集着很多年轻漂亮的姑娘,她们站在那儿,
等待着男人们叫她们进港岛夜总会玩。周小峰走上去,这个那个地扫视着,那些姑娘眼
含秋波地瞅着他,等待着他召唤。“你喜欢哪个?”马民问他。
“我找那个姑娘,”周小峰说。
马民也就帮他一起寻找,但没有找到。“没看见,”马民说,“可能在里面玩。”
“那我们进去,”周小峰没劲了的样子说。
马民就叫了看上去感觉比较好的两个姑娘。“小姐,想进去跳跳舞吗?”马民脸上
摆出了很有礼貌的绅士风度。
两个姑娘当然想进去跳跳舞,就妩媚地一笑,跟他们一起进去了。港岛夜总会里正
热热闹闹地,乐器制造出来的旋律和一个女人的歌声在灯红酒绿的人头上很响地飘扬。
四个人坐到了一个阴暗的包厢里,两个小姐自然是一人坐在马民的身旁,一人坐在周小
峰身旁。坐在周小峰身旁的小姐胆子很大地把手一下搭到了周小峰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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