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兰兰理直气壮地说:“有了那种关系,我告诉他我们已经有了那种关系,我不想再跟第二个人!”
肖童气急败坏得几乎无法言语:“你你你,你凭什么把这桶脏水扣在我的头上,你有什么权利!”
欧阳兰兰像吵架一样大声地辩解:“我不这么说又能怎么说,我这么说又没有恶意!”
肖童手足无措地骂:“你混蛋!你必须,你必须去和你爸爸说清楚,我和你什么都没有,过去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永远没有!”
欧阳兰兰说不出话来,她只是红着眼睛,憎恨地看他。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都累了,有点精疲力尽。沉默了很长时间,肖童的怒气渐渐平息了,他闷声说:“我要上课了。”便往台阶下走。欧阳兰兰在身后叫他。
“肖童,下了课我来接你。”
肖童回头,说:“我不学车了。”
“不是学车,是我爸爸要见见你!”
“还要揍我吗?”
“不,他同意我们交往了,所以他要见你。”
肖童一挥手刚想拒绝,但他张开嘴又闭上了,手也只是空挥了一下。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庆春给他的那个任务似乎已可以开始,意识到他接近欧阳天的机会,已经明确无误地摆在了面前!
晚上天刚擦黑,肖童终于又坐上了欧阳兰兰的汽车,离开了学校。他以前想不到,在和城里几乎同样拥挤的北京的近郊,在离他们学校只有几公里远的地方,竟然藏着这样一座华丽而又幽静的庄园。
汽车不过只疾行了七八分钟便离开公路,穿过一片果林,又绕过一片樱桃园,一条笔直的林荫路把他们带到那世外桃源般的院落。院子里有青翠的草坪和苍绿的老树,簇拥掩映着一幢欧式的别墅。别墅灰白色的墙壁上,爬着这个夏天新生的藤蔓。百叶窗里泄出的灯光下,有三两飞虫起舞,舞出了几分怀旧和有闲的情调。
这就是欧阳兰兰的家。
欧阳兰兰把车停在别墅的门前,立刻有一个农村小伙儿模样的佣人跑下台阶,学着酒店门僮的动作,毕恭毕敬地为她拉开车门。另有一位穿着笔挺西服的臃肿的男人站在门口,笑嗬嗬地招呼道:“兰兰回来啦。”
欧阳兰兰并不理睬那中年男子平庸的微笑,拉着肖童的手走上台阶,目不旁顾地进了客厅。她把外衣脱下扔在沙发上,才可有可无地把那中年人介绍给肖童:
“这是老黄,我爸的助理。”
欧阳兰兰并未向老黄介绍肖童,便在沙发上坐下。一个女佣端来两杯茶水,摆在茶几上。肖童向老黄伸出一只手,自我介绍:“我叫肖童。”
“啊,我是黄万平,幸会。”
老黄谦恭地和他握手通了姓名。然后对欧阳兰兰说:“你爸爸在楼上,我去告诉他你们来了。”
老黄上楼去了。一只大黄猫敏捷地跳上沙发,弓着背在欧阳兰兰身边蹭来蹭去,极尽亲热之能事。欧阳兰兰抱起它对嘴亲了一下,又向肖童介绍说:“这是小黄,不过现在也该叫老黄了,它刚刚做了妈妈。这可是最纯最地道的波斯猫。”
小黄和主人亲热完了,像完成迎接仪式一样跳下沙发,步态雍容地走了。欧阳兰兰喝着茶,让肖童坐下。肖童没有坐,站在屋子当中举目四顾。这是一间很不小的客厅,家具和灯具显然都不是国货。装饰和摆设不无俗气地堆金砌玉,夸张地展览着一种并不协调的奢糜。欧阳兰兰问:
“喜欢这儿吗?”
肖童应景地答应:“还行吧。”
“以后这房子也是你的。这儿叫‘樱桃别墅’。”
肖童没有对这种千金一掷的慷慨做出任何反应,反而冷淡地问:“你们家是暴发户吧?”
欧阳兰兰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丝毫不觉尴尬地答道:“就算是吧。”
肖童站在窗前向外看。天已经黑了,外面什么也看不见。窗户都是紧闭着的,玻璃上星星点点趴着不少野外的飞虫。这是个闷热的夜晚,但屋里的空调却冷得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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