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龙转身,快步朝厨房跑去。
万乘大酒店行政俱乐部厨房白天
潘玉龙冲进厨房,与一个端着烤盘的厨师迎面相撞,厨师被撞得一个趔趄扶住了旁边的橱柜。潘玉龙慌张留下一句“对不起”便继续奔行,朝工作电梯的方向跑去。
厨师恼怒地冲潘玉龙的背影吼了一声:“嘿,干吗呢这是!”
潘玉龙从炉灶间冲进加工间,长长案板和水池两侧挤满了洗菜、剃肉、宰鱼的工作人员,潘玉龙从杂乱的人群中奔跑着穿过,嘴里仓促地频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为他让开通路的工作人员都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看着那背影在工作电梯的拐角处消失。
在通向工作电梯的走廊里,几位端着托盘的服务生说笑着走来,听到潘玉龙带出的动静,纷纷闪开靠墙,让出道路,然后莫名其妙地看着潘玉龙跑进了电梯。
那部工作电梯的梯门恰巧打开,一个厨师正推着一辆餐车走了出来,潘玉龙没等车子完全出来就挤了进去,随即按上了下行的梯门。
推车厨师愣在电梯门前,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万乘大酒店19楼走廊白天
19楼工作间的门被人猛地拉开,潘玉龙疾步走了出来。他顺着走廊一路疾行至1948房的门外,喘息稍定便按响了门铃。
潘玉龙用英文叫门:“贴身管家!”
屋内没有半点声音传出,潘玉龙再次呼唤:“贴身管家。”
屋内还是没有反应,潘玉龙再次呼唤:“至爱小姐,请问您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房门紧闭,屋内静无一声。潘玉龙改用中文再次重复:“至爱小姐,您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您没事吧?”
万乘大酒店1948房白天
金至爱躲进卧室,畏缩在床边,对屋外的呼唤充耳不闻。为了压抑内心的伤痛和恐惧,她的两肩不停地抖动起来,控制住了声音但控制不住眼泪,床头柜上摆着的那张她和父亲和朴元圣的合影里,朴元圣慈祥的面容在泪水中模糊。
金至爱哆哆嗦嗦地拿起电话,心怀侥幸地拨了那个一向熟悉的号码,听筒内传来的英语热情周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电话从金至爱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恐惧将她紧紧包围,让她陷入无助的抽泣……
万乘大酒店1948房门口白天
客务总监和佟家彦疾步走来。他们看到潘玉龙正要离开1948房的门口。
客务总监轻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话音刚落,屋内便传来砰的一声震响,紧接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客务总监闻声色变,当即命令潘玉龙开门。潘玉龙愣了一下,赶紧掏出钥匙卡,打开房门冲了进去。佟家彦正要随后跟进,客务总监伸手拦住了他。
客务总监:“你不要进!”
万乘大酒店1948房白天
潘玉龙在客厅里没有找到金至爱,他快步走到书房门口,不大的书房一览无余。他转身又向卧室走去,终于看到金至爱缩在床边的地上不停颤栗。卧室的台灯、电话摔了一地,墙上还有水杯、花瓶砸过的痕迹。地毯上又是一片“玉石俱碎”,狼藉不堪。
潘玉龙小心翼翼,走近金至爱,他说:“至爱小姐,我可以帮助您吗?您不要怕,您在这儿很安全。请告诉我我能为您做什么吗?”
他俯身蹲下,关切地察看着金至爱被泪水打湿的脸庞。他没有料到,金至爱竟会突然一下子抱住了他,伏在他肩头痛哭失声。
潘玉龙半张着双手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应以同样的拥抱表达安慰,还是应该这样两手张惶着僵在原位。
省城舞蹈大赛现场白天
比赛大厅内坐无虚席,数台摄影机高悬低架,舞台上方的大型横幅上写着“全国青春风尚舞蹈大赛××赛区”一行大字。
黑暗的舞台中央,亮起了一束灯光,一位红裙少女昂首玉立。四个黑衣青年排列在她的两侧,有如天籁的音乐骤然响起,十只脚跟一齐踏出欢乐的节拍,舞蹈的开场热情洋溢。
万乘大酒店19楼工作间白天
潘玉龙动作快速地准备着红茶的茶具,煮茶的酒精炉、磁壶、磁杯、银质的糖罐和奶盅,奶盅分盛着淡奶和鲜奶,连同几样精致的甜点,全都有序地放进一只银质的托盘里。
佟家彦在一边急切地问道:“她把什么摔了?”
一位客房主管也问:“她到底怎么啦?”
客务总监的神态还算镇定:“她现在到底怎么样,她跟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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