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雯说:“是呀,金银无足走万家,资本的属性就是流动。不过,对于像我们这种一家两制的家庭来说,钱多钱少不是很重要。有些钱,得之不一定是福,去之不一定是祸,超脱一点吧。”
张仲平说:“你的口气好大,好像是比尔?盖茨的亲戚。有人说,对于拥有的东西人们不会珍惜,说到钱上就不对了,有钱的人不在乎钱吗?在乎。比没有钱的人更在乎。可你要是真的没有钱,钱就会像氧气一样重要。因为你要在社会中生活,一切都离不开钱,反过来说,钱可以让你拥有一切、改变一切。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人的本性。”
唐雯说:“其实什么钱不钱的,就看你跟谁比,以什么人为坐标和参照物,能够满足基本的生活需要,再有一点家庭风险准备金就可以了。”
张仲平说:“能做到这一点就不容易了。”
唐雯有上午第一、二节的课,七点钟左右就起床了。她一边洗漱,一边在厨房里蒸馒头熬稀饭。张仲平也醒了,因为前一天晚上承诺的事情没能兑现,心里多少有点歉意。张仲平说:“我开车送你去学校吧。”唐雯说:“不用了,你多睡一会儿吧。”张仲平说:“我还是送你吧。”唐雯说:“真的不用了,你怕同事不知道我老公多么有钱是不是?”张仲平说:“怕什么,又不是偷的抢的。再说了,你又不是二奶,还怕人家笑呀?”唐雯笑了,说:“随你吧。”
张仲平送完唐雯之后就没有再回家,直接到了曾真那里。曾真说:“今天这么早。”张仲平说:“想死你了。”张仲平这句话倒是真的,只要一离开她,就有点想。他又想起不久前对唐雯说的二奶之类的话,却又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些对曾真的歉意。
曾真搂着他说:“我要每天早晨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你。”张仲平说:“那我就争取每天早晨早点过来吧。”曾真说:“那不一样的,你知道我每天多晚才睡觉吗?早晨三、四点。你走后我睡不着,只好上网、看碟。熬得实在受不了才睡一会儿,你说怎么办?”张仲平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使劲地搂搂她。
曾真从来不向张仲平要求什么,这让张仲平觉得没有什么太大的压力,相反倒是很有些轻松。但他又总是有一点隐隐的不安,生怕曾真迟早有一天会以她自己的方式向他开口。如果仅仅是没有办法给她,倒也罢了,他最担心的是,自己会找不到办法拒绝她。
张仲平问曾真去过擎天柱没有,曾真说:“去过两三次了,不过,每次都匆匆忙忙的,赶着上节目,去了等于没去。”张仲平说:“那好,过几天我带你去吧,专门去玩。”曾真说:“真的呀,你不骗我?”张仲平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们还没有一起到外面去玩过哩,你想不想?”曾真说:“我想呀,我当然想了。仲平,我真是高兴死了。”曾真笑了,又拿她的脸往张仲平的胸脯上蹭,一下子就弄得那上面湿漉漉的。张仲平爱怜地捧着她的脸,替她把眼泪鼻涕擦掉,说:“怎么啦,傻丫头?”曾真说:“你这傻瓜,人家这是幸福的热泪哩。这样,你就不会半夜三更爬起来从我身边溜掉了。”
曾真说:“仲平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好害怕的。”张仲平说:“怕什么?”曾真说:“怕我哪天醒来,再也看不到你了。”张仲平说:“你别担心,我身体挺健康的。”曾真说:“呸呸呸,呸你个乌鸦嘴,童言无忌,你乱说话。”张仲平说:“那你怕什么?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曾真说:“不是我不要你,是怕你不要我,或者,我们俩互相失去了。”张仲平说:“怎么会呢?”曾真说:“谁知道。那你告诉我,要是你哪天开门进来,发现我不在家,你打我的电话可是电话关机,你找我的朋友,可是她们也不知道我去了哪里,你等了一整天,没有我的消息,又等了一整天,还是没有我的消息,你等呀等呀,就是没有我的消息,好像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你会怎么样?”张仲平说:“那还用说吗?我会着急。”曾真说:“只是着急呀?你会不会满世界去找我?”张仲平说:“不会。”曾真说:“哇,为什么?!”张仲平说:“我知道你跟我闹着玩儿哩。”
拍卖委托书是由南区人民法院下,一式两份,时代阳光拍卖公司排在前面,因为徐艺最终还是选择了做主拍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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