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陌生的街上
有许多人跳舞
跳得整齐而莫测
使我无法通过
由于长久的等待
我变成了路牌
指向希望的地方
没有一字说明
逝者
不知为什么,我去参加拍摄
在明亮的晨光下,制止着熟睡
我要布置墙,布置一种拒绝的形式
古铜色花纹上,清漆要眼泪汪汪
穿白点红裙的女孩,不时地在破坏
她们推开砖块,在墙中尖声大笑
她们说这里是窗子,要有爱情出入
花蔓的手腕微微发青,应当有窗子
我在布置墙,人们却开始走动
像葡萄园的玩偶,连贯而含情
他们从墙下走过,按照预先的规定
他们走过去了,拍摄没有开始
谁说让他们回来,谁说要重新开始
我的墙死睁着眼睛,她们一步不错
他们一步不错,拥抱却成了推手
烧鸡的蓝羽毛一闪,茶点也纷纷复活
他们退回了原地,他们走早了
时间没退回来,他们只好衰老
弟弟变成了哥哥,继而又缩成了祖父
白辫梢做的兼毫,自然细得可怜
他们走早了,他们在不停地化妆。
刚画完左眼,右眼又布满了皱纹
他们耐心地化妆,在尘土中画着昨天
而我的墙却倒了,风中化为废墟
二
我开始改写剧本,在四方的白瓷砖上
我把蓝夜晚写进中午,我的墨水纯粹
我开始写,每一行都得避免结束
句号一诞生,它们就滑向边缘
我一行行写,同时一行行消失
它们像杆菌般交迭,完全不用动声色
我不停地走,雪地上就有足迹
那些演员的名子,都不想万古长存
我终于发现了,我是在一个窗口
是老式的槲木车窗,窗外有白云
不知是车子在动,还是云在转移
树像牧师走来,只可能交谈一句
自然还有东方的面像,平整又巨大
在临近时,她们的灵魂绝不移位
眼帘是沉重的,为了注视下界的雨水
惊讶的白鸟群,都干渴得羽毛蓬松
鸟群在我的手掌上,像羽绒般飞散
它们带走了我的影像,把残片播向草原
遥远的地方,遥远的花朵和星辰
只有临近的一切,才会匆匆消失
我要离开剧本,离开木质的镜框
表演的艺术,是和全世界相逢
我需离开站牌,离开正午的公路
我要去故乡的河岸,去找一个工作
三
坚定的河岸,坚实的灌木丛生
橙色的不死花,在石块上守卫着永恒
没有灰绿的大象,狮子和猫
只有鲜艳的纺织姑娘,在试制各种鸣叫
严密的铁,将注视虚幻的太阳
一切颜料归于它,包括死亡的煤炭
美丽的!美丽的!杉木林永远忧郁
它们知道我将到来,代表一种来临
我已经来到了,红粘土中有沙子
在期待的敲击中,海狸愉快地跳动
我要去对岸,去敲打宽大的木琴
我不要木桥,不要那瘦长的骨架
顺从我!顺从我!杉木庄重地躺下
顺从了,它终生拒绝的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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