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丰说话总是如此煽情,相信不管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会被这样的话彻底打动,陈小丽的警惕性显然也调整到了一个相对很低的刻度。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没看出来,你蛮会安慰人的嘛。"
金丰微笑道:"你又说错了,我并没有在安慰你,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罢了。最终能不能打开你的心结,或者如何打开,这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如果此刻,我只是一味的迎合你的某种想法和概念的话,那我岂不是成了导致你更加烦恼的帮凶?"
"你说话总是如此深奥,可能是因为我们相识多年,所以还算听的明白。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从商,而不是去当个哲学教授什么,至少也可以尝试着做个情感专家……"陈小丽的情绪开始慢慢好转,面部的肌肉明显不再那么紧绷,隐藏于眼角的泪痕也随之消失。她继续问道:"你觉得自己是个好男人吗?"
金丰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天花板,一时间竟被这个问题搞的不知所措,苦笑道:"我应该不是个好男人,否则这么多年还能是一个人过吗,你怎么突然间问起了这个?"金丰心里比谁都清楚陈小丽此刻的想法:她需要求证的是邵闻天确实还是一个值得信任的男人,一个忠于自己的丈夫。
陈小丽苦笑着举起酒杯又一次灌了下去,这才说道:"你倒是回答的很痛快,不过你这个人吧,总体来讲还是非常不错的,呵呵。"陈小丽说话明显有些语无伦次,其实此刻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说些什么,或者想要得到对方在某一方面的认同和精神扶持?
金丰道:"难得市长夫人如此抬举我,我金丰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了,哈哈。是不是几杯酒下肚,心情好了很多?"
"谈不上好与不好,可能因为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总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语无伦次的跟你说了半天……你可不要见笑呀。"
金丰道:"当然不会了,能和老同学一起吃宵夜确实是件非常开心的事情。以后你要是有什么心烦的,或者是想不开的事情,完全可以找我出来一起聊天喝酒,别忘了,我还是跟当年一样能侃呀。"说着,金丰做了一个奇怪的表情,更是将陈小丽逗的开怀大笑。
陈小丽指着金丰,点头道:"你呀,四十多的人了,还是当年那样,说话没点正经……"
跟敲锣打鼓一样,总不能一直都在边上小打小闹,一旦条件成熟,那就必须抓住时机在中心位置使劲敲打,以达到某种震耳欲聋的刺激效果。既然彼此聊的如此投机,金丰索性将话题直接引了过去,说道:"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吧,我指的是你的婚后生活……"金丰刻意的补充了最后一句话。
话锋的突然转移,引起了陈小丽的再度警觉,她的心瞬间"咯噔——"颤动了一下,随即说道:"挺好的,其实就跟你说的那样,邵闻天确实是个让我觉得幸福和踏实的好男人。"
金丰点头道:"原来你刚才问我是不是好男人,是想衬托你老公呀!"
陈小丽急忙说道:"没有,没有了,你可别在这里瞎联系。"其实在约金丰出来之前,陈小丽真是憋了一肚子的话,可真要谈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反倒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这不仅仅是因为她想隐瞒,更多的恐怕还是出于对邵闻天的一种保护意识。
金丰笑道:"看你急的,跟小孩子一样,我可跟你说,像邵市长这样的好男人现如今都快濒临绝种了,你可一定得看好,哈哈——"说着,金丰偷偷的瞥了一眼陈小丽。
陈小丽漫不经心的说道:"他呀,被人拐走才好呢,免得每天听他唠叨那些让我耳朵起老茧的大道理。"
金丰道:"我要是个女人的话,一定会当仁不让,哈哈。来,干了这杯……"
金丰和陈小丽在一起多少有种讽刺的味道,前者俨然是一个老谋深算的布局者,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精心策划;而后者表现出来的,则是一个遭遇突然洗脑的棋子,茫然、懵懂,任由他人摆布……
邵闻天回到家中不见陈小丽,多少觉得有些奇怪。不过,眼看临近高考,估计她又是给班上的哪个学生补习去了。作为一个女人,在邵闻天看来陈小丽完全将她的母爱转移到了每个学生身上。邵闻天最近一直忙于和柳国仁商讨有关开发区的后续工作以及相关配套设施的基础建设问题,只要涉及百姓、涉及滨江经济发展,滨江市市委的领导班子总能凝成一股绳,即便私下再有什么分歧,也不会带到班子的正常工作中来。这显然是从柳国仁开始,就定下来的死规矩。有心计、想往上爬的人自然会刻意迎合,干实事、服务百姓的人则会恪尽职守,所以从实际效果上来看,这个滨江市委市政府的官场潜规则,就显然非常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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