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没有迷路,黄逸飞当然不会让她迷路。
但当他们做过之后,安琪的一句话还是吓了他一大跳,安琪说她不想辞职了。黄逸飞问为什么,安琪说:“你把这一切搞得太辅张了,象法国大餐,比无证驾车还让人刺激上瘾。”
黄逸飞一着急,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说:“你的男朋友呢?你可是为他辞职的呀。”
安琪说:“他不过是报社的一个小头目,而且,还有老婆和孩子,我的亲哥哥,你说我犯得着吗?”
黄逸飞说:“你什么意思?”
安琪说:“怎么啦?你把眼睛和嘴巴张那么大干什么?不是你教我的吗?我想了一下,你又有才华,又长得帅,又有钱,智商不低情商也不低,我干嘛要辞职?继续跟你干不是挺好吗?”
黄逸飞说:“当然不好。你以为我这里天天有马爹利喝?”
安琪说:“我说了要天天喝马爹利吗?”
黄逸飞说:“你想喝也喝不成,刚才那酒就是假的,酒瓶是真的,酒是长城干红,我的傻妹妹,你不会真这么傻吧?”
安琪说:“我知道呀。”
黄逸飞说:“你知道?你喝过真正的马爹利?”
安琪说:“我没喝过马爹利,但我喝过长城干红。顺便说一句,别在那儿发傻了,去洗个澡吧,再顺便想一想,拿我怎么办。我刚才跟你说我刚做完好事,正处在安全期,那也是假的,你没戴套子,完全有可能给一个智商高情商也高的孩子当爸爸。”
黄逸飞说:“你……确定这几天没跟你男朋友在一起?”
安琪说:“他是记者,这会儿都不知道在哪里骗吃骗喝呢,我们有一个星期没见面了。”
黄逸飞说:“你……想干什么?”
安琪说:“没有呀,我只是觉得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我准备按你说的去做哩。”
柳絮和曹洪波不到下午一点就到了H市。两个人在H市最好的宾馆凤翔山庄二楼餐厅的小包厢里等着上菜的时候,柳絮溜出去在总台开了间双标。待两人不紧不慢地吃完了饭,便直接上了房间。
曹洪波一进房间就把柳絮抱住了,撮起嘴巴,把自己的吻象夏天的阵雨似地印到了柳絮的脸上,动作急切得就象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柳絮听凭他忙了一会儿,这才笑着把他推开,建议两个人先去洗一洗。
上床之后曹洪波却有点踩不到点子。在柳絮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却象一个长途跋涉者,似乎连举手敲门的力气都没有了。等到别人从里面开了门,他却又象敲错了门的人一样,在门口探了一下脑袋,便匆匆地退了回去,嘴巴都没有打湿。曹洪波可能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沮丧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心有不甘,埋头苦干了好一阵,仍是无功而返。
柳絮跟曹洪波在一起两、三年了,她是第一次发现他如此力不从心。
柳絮猜想曹洪波一定有了什么心思。男人真是一种奇怪和脆弱的动物,他们太要面子,苦撑死撑也要把自己弄得风风光光,但骨子里到底是一条龙还是一条虫,只要一上床便无法掩饰。换一种说法,男人的性能力跟他的自我满意程度成正比,他要是心事重重,你就不能指望他会有良好的临床表现。偏偏这种时候男人的自尊心最强,如果你流露出一丝一毫失望,你可能就会伤到他的心坎和骨髓,没准他会记恨你一辈子。
柳絮自然是懂得这个道理的,便一如既往地温柔体贴、柔情似水。曹洪波在她公司刚刚起步的那几年,是帮她赚过钱的。在柳絮眼里,曹洪波算是够朋友的,除了时不时地睡上一觉,对她从来没有提过经济上的要求。也多亏了他们的这种关系,去年省高院执行局的人抓进去不少,他却安然无恙。
柳絮这段时间与曹洪波联系得不是很多,只听说他下班以后就呆在家里不出来,照顾高考的儿子和得了病的老婆,他家甚至还被评了本年度司法系统的“五好家庭”。不过,按照柳絮对曹洪波的了解,他推掉外面的应酬,可能更重要的原因还是为了韬光养晦。
曹洪波的表现差强人意,令柳絮不禁担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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