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劲松和林轩文一听,知道这事没戏了。
“你们可以到派出所报案,”负责人建议,“碰碰运气,说不定通过其他案子,能够把这个案子带出来。你们不是说她还骗了其他人吗?”
张劲松和林轩文自然又是千恩万谢,回头往派出所报案。
赵一维平常单溜,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份工作,本打算晚上请张劲松和林轩文一起吃饭的,没想到等了半天,也不见两个人回来,只好自己去吃了。吃完之后,回到粮食招待所,仍然没有见两个人回来,一直等到差不多半夜十二点了,才见到他们两个像鬼打了一样地回来了。
“怎么了?!”赵一维问。
张劲松不说话,准确地讲是说不了话了,这时候只能摆摆手,算是没有失礼。
林轩文更绝,已经忘了什么叫礼貌,坐在床沿上,根本就没有看赵一维,自己发呆。
“我请你们吃夜宵吧?”赵一维说。
赵一维这样一说,张劲松和林轩文果然就有反应了,而且是发自内心的反应,因为他们俩到现在连晚饭都没有吃,忘了,现在经赵一维一提醒,想起来了,既然想起来了,就有一种饿得支撑不住的感觉,于是,几乎是相互搀扶着跟着赵一维去吃夜宵。
不用说,夜宵吃得比正餐还要多。
吃着,张劲松把情况简单对赵一维说了。
赵一维自然也非常气愤,并且同样说了逮着老板娘一定把她皮扒了这样一类的话,但是,只是说说而已,他们根本就找不到老板娘,当然也就不存在扒皮的事情。
“还好,”张劲松自己安慰自己说,“天还没有塌下来。”
“就是,”赵一维说,“破财免灾,就算是买个教训,交了学费,我不也是来了就把钱包丢了吗?”
听着二位这样一说,林轩文的心情确实好了一些,至少没有那种天塌下来的感觉了。
“幸亏我们没有筹到钱,”林轩文说,“如果筹到了,损失更大。”
这样一说,心情更加好一些,仿佛当初没有筹集到钱就等于今天捡了便宜。
赵一维见二位心情好一点,就把自己已经找到工作的事情说了,并且劝他们也要面对现实,先找一份工作做着,骑马找马。
“再说,”赵一维说,“只有先做着,心态才能安定,才能慢慢适应这个城市。深圳机会多,因此陷阱也就多,对称的。我们要慢慢学会识别什么是陷阱,什么是真正的机会,才能躲避陷阱,抓住机会。”
张劲松和林轩文相互看看,想,大学生就是大学生,知道的东西比我们多,看问题也比我们透。但是,他们没有想到,赵一维在这样说的时候,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踏到了一个大大的陷阱里面。
赵一维找到的工作是做期货。张劲松和林轩文并不知道什么是期货。赵一维把他们当成了客户,耐心讲解。讲期货是回避风险的一种方式。张劲松摇摇头,表示不懂。林轩文也摇摇头,也表示不懂。
“股票你们知道吗?”赵一维问。
张劲松和林轩文马上就点点头,表示知道,在家乡的时候就听说过,来到深圳之后更是像一头栽到股票堆里,想不知道都不行。
“股票是你有多少钱就能买多少股,”赵一维说,“但是期货不是,期货交易能放大很多倍,比如你只要投入一万块钱,却可以做成几十万的交易,这就叫四俩拨千斤。”
张劲松和林轩文这次没有摇头,但是也没有点头,还是比较茫然。
“这么说吧,”赵一维说,“你们厂是生产什么的?”
“电解铜。”林轩文说。
“好,”赵一维说,“就说电解铜。你们厂生产的电解铜卖多少钱一吨?”
林轩文答不上来了。虽然他们厂生产电解铜,并且他也参与生产,但是,他们厂生产出来的电解铜到底卖多少钱一吨他还真不知道。
不知道,但是林轩文不想直接承认不知道,至少要为自己的不知道找一个理由。
林轩文说:“我们厂是国营单位,生产出来的铜是交给国家的,不卖。”
“是不卖,”赵一维说,“但是至少要有一个调拨价吧?”
“好像是每吨两万七千块。”张劲松说。张劲松不是瞎说,他确实有这个印象,至于他是怎么获得这个印象的,记不得了。
“好,”赵一维说,“我们假设每吨就是两万七千块。但是,你们知道三个月之后是什么价钱吗?不知道了吧?不知道我们可以赌,我赌三个月之后价钱是两万八千块,你赌三个月之后是两万六千块。既然我赌三个月之后会涨价,那么我现在就先买一百吨放在这里,到时候如果真的涨价了,我就赚了,假如要是跌价了,我就赔了。而你正好相反,你既然赌三个月之后会跌价,那么你现在就‘卖’,按照现在的价格‘卖’一百吨,如果到时候果然跌价了,你就赚了。所以,期货比股票的第二个好处是,不管是涨价了还是跌价了,不管你是买空了还是卖空了,只要看得准,你都能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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