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没有,”翟红兵说,“但遇到了点急事。”
客户经理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要多少?要不然我借给您?”
“啊,不要不要。谢谢!谢谢!”翟红兵立刻制止,像是客户经理要找他借钱。
“没关系的。”客户经理说。
“不要不要,真的不要。谢谢!”翟红兵怎么能向客户经理借钱呢。当然不能。
尽管不能,但他还是感觉比较温馨,想着这个客户经理确实不错,以前对他客气,翟红兵还以为纯粹是商业目的的假客气,现在看来,也不完全是假客气。这么想着,翟红兵就产生一丝愧疚,感觉自己以前傲慢了,有点对不起人家了。
2006年9月15日,星期五,阴(44)
鲍又敢来了。鲍又敢仍然是下午来的。仿佛只有下午她才有时间。或者是只有下午才是她认定的最安全的时间。
不用说,来了之后就要做。可翟红兵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大的兴趣。第一表现是不想接吻了,勉强接起来也是轻轻点水,再也没有那种一下子想把鲍又敢的舌头吞到自己肚子里面的冲动。可事情还是要做。不做说不过去。但做起来非常勉强,不仅要鲍又感主动,而且还要加大主动的力度,动用她的各种器官,才能让翟红兵有起色。特别是今天,勉强有起色后,进行到一半又疲软下来,搞得鲍又敢非常扫兴。
“你心里有事?”鲍又敢问。
“啊,是。对不起。”翟红兵说。
鲍又敢没有接受翟红兵的道歉,但也没有生气,而是先把自己的衣服穿好,然后认真地坐好,最后才问:“什么事?还是女儿的事情吗?”
翟红兵点点头,算是回答。
“你是瞎操心,”鲍又敢说,“是你的女儿总是你的女儿。就是她现在不认你,长大了也会认你。你不要咸吃萝卜淡操心。”
翟红兵看着鲍又敢,没有回答。
“怎么?我说的不对啊?”
翟红兵仍然没有回答,站起来,走到书房,当然,也就是放电脑的房间,取出一封信,递给鲍又敢,然后打开电视,自己看电视。
这时候,翟红兵隐隐约约有一种期盼,期盼鲍又敢能帮他解决这个问题。其实鲍又敢要帮他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借两万块钱给他就行。不过,这话他不能说,要等鲍又敢自己说,如果鲍又敢自己说了,那么翟红兵可能假意推辞一下,最后还是会接受的。毕竟,只是借,并不是借了不还,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丢一次人就丢一次人。因此,他估计鲍又敢看了这封信之后,会说很好啊,女儿给你写信不好吗?女儿能向你开口要电脑,说明她没有不认你啊,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呀,怎么反而不高兴呢?
如果鲍又敢这样说,那么翟红兵告诉她自己眼下的难处,说自己的钱全部投到股票上了,而且正好碰上000612停牌,想卖都卖不掉,所以还真没有钱回去,没有钱为女儿买电脑。如果他这样说了,那么,鲍又敢肯定就会主动说这算什么难事?在我这先拿两万就是。
可是,鲍又敢看完信之后,并没有如翟红兵估计的那样说。
“这事有点麻烦。”鲍又敢说。
翟红兵把脸从电视上侧回来,并且把电视的音量关小,疑惑地看着鲍又敢,等待她说怎么麻烦了。
“你想啊,”鲍又敢说,“你女儿才多大,她哪里用什么电脑,你给她买电脑,等于是给她妈妈买电脑,她对你都这个样,背着你把佳佳的姓改了,还教唆女儿不认你,你干吗要给她买电脑?”
“她”当然是指翟红兵的前妻吴冬梅。这倒是翟红兵没有想到的问题。看来,还是旁观者清啊。
“可你要是不买这个电脑,对女儿这么说?”鲍又敢继续说。
经鲍又敢这样一分析,问题更麻烦了。本来只有单纯一个钱字,现在即便是自己身上有钱,买不买电脑还另说了。
2006年9月22日,星期五,晴(45)
000612焦作万方终于复牌了!
股改对价10送3,翟红兵的27000股变成35100股。开盘价6.40元。老规矩,他下6.50的卖单,刚一开市就冲到6.66,翟红兵35100股全部卖出,扣除交易费和印花税,帐上资金立马变成了22万7千多元。本来看到继续冲高翟红兵还有些后悔的,没想到还没等翟红兵后悔,000612又迅速下调,然后一直在低位徘徊,并且越徘越低,当天以6.08报收,翟红兵又庆幸自己出手果断。
翟红兵没有高兴。他计算过了,如果当初在最高点买掉000014沙河股份,差不多也是这么多钱。这就是说,由于操作不当,这两个多月的时间算白做了!期间还有那么多的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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