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6)

2025-10-10 评论

  回到公司的宿舍,还没脱掉外套,电话铃突然响起。我以为是罗只,不敢接听,任电铃一声紧一声地响。
  电话铃终于停下时,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我不由大怒,猛地拉开门吼道:“你还有完没完……”
  站在门外的却是阿非。
  阿非怔怔地看我说:“你没事吧?刚才罗只打来电话,说你还没吃晚饭,我在街上给你买了盒饭,快趁热吃了吧。”
  我久久地看着阿非,心里有些隐隐地疼,阿非啊,以你四十年的经历,难道你真的不懂该如何追女孩子吗?
  我重新抓起外套,拉住阿非的手说:“阿非,我们去喝酒好吗?”
  阿非有些受宠若惊,帮我穿好外套,锁了自己的房门,匆匆地去提车。
  我站在冷冷地路灯下,心也有些凉意,泪差点掉下来。

  翌日清晨,罗只来接我去演播厅,他穿了一件乳白色的休闲服,打淡蓝碎花领带,脚上是一双浅灰色的皮鞋,浑身上下透出一股俊秀孺雅之气。我不敢看他,绕过他的车朝前走,边走边说:“昨天晚上的事对不起,我……身体不舒服。”
  罗只拦住我:“小桐,一起走。”说完不由分说,拉开车门把我塞进车里。
  罗只发动车,一路向海边驰去。
  我说:“上班时间到了,去晚了老板要扣我薪水,请送我去演播厅好吗?”
  罗只一言不发,只是飞快地开着车子。
  在海边,一群海鸟自椰树林里飞过来,白白的身子,灰灰的脚,颈上一道淡蓝色的项圈,有点像罗只。
  我轻笑了笑。
  罗只停下车,问我:“笑什么?”
  我摇摇头:“没什么。”转而问他:“这么早带我来这儿来干嘛?”
  罗只幽幽地说:“来看看大海,我们离海这么近,可是来看过它几回呢?我离女人那么近,可是爱情又在哪呢?小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说完,罗只两眼热切地盯着我。
  我淡淡地说:“不明白。”
  罗只忽然抓住我的手说:“小桐,我爱你呀,你没感觉到吗?”
  我不以为然:“你的女人很多。”
  “不,小桐,你看到的只是表面,其实她们只是想借我的力量实现她们的欲望,不过逢场作戏罢了,而你不一样,我认识的女孩子中,只有你真正让我动心了,我会珍惜你,爱你一生。”
  说着,罗只把我拉近他,搬过我的头,轻轻地吻我的额,眼睛,鼻子……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喘息急促起来。
  有人说,恋爱中的女人都是弱智,我的恋爱还没开始,我已经无法把握自己了。罗只的手不停地在我身上抚摸着,他的嘴唇越来越湿润,我的理智也被他濡湿了,慢慢融化,我在心里固守很久的是非观念正一点一点被罗只舔噬掉,因为爱情,因为罗只,我不管对错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落在车前的水鸟惊醒了我们。我推开罗只,整整衣裙,看那只蓝颈的鸟还没飞走,指给罗只看,罗只开怀大笑,少顷,收笑说:“有时候真想做一只小鸟。”
  “我也是,只是不知做小鸟可不可以自由的爱一个人。”我轻轻地说。
  罗只温柔地拢住我的肩说:“肯定可以的。”
  我们赶到演播厅时,阿非正沉着脸站在门口指挥工人卸道具。我走过他身边时,他看看我,又看了看手表,叫住我说:“小桐,你去了哪里?是不是和罗只一起出去的?他那个人,生活很不规距的……”
  很多人都看我,我有些窘,边往里走边打断他的话说:“何老板,如果我迟到的话,你可以扣我的薪水,但是我的私生活你不可以干涉。”
  中午吃饭时,我故意领了盒饭拉着罗只在一起吃,阿非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干活时阿非不时地冲工人发脾气,我感到好笑,阿非呀,为什么你对爱情这么的束手无策呢?
  晚上收工时,阿非叫住我:“小桐,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罗只站在远处的车旁向我招手,我看了一眼阿非说:“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爱情是不能够勉强的,对不对?我们随缘好吗?”
  “不,小桐,不仅是爱情的事,我想给你谈谈罗只这个人……你太年轻,你不懂得人心险恶……”
  我厌恶地逼视阿非,冷冷地说:“何老板,为什么要这么鼠肚鸡肠呢?罗只怎么样,我会看,你别忘了,我已经是一个成人了。”
  说完,我丢下阿非,径自朝罗只走去。
  爱情有时就是如此残酷,在你爱和你不爱的人之间,只能是爱憎分明,根本就无法去顾及伤未伤害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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