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疑信参半,“哪有小孩子就得乳腺癌的?”她这样说着。脸上也开始不安起来。
这天早晨,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上学,母亲带我去了医院。
那时候,学校里是不开设生理课程的,不像今天的青春期的孩子们,可以从学校生理教学的正当途径了解到男人与女人性的发育、完善与不同。我虽然已长得差不多与母亲一般高,但我的性意识和性知识却是非常的愚昧。而母亲一直还把我当成孩子,看不到我的长大。
医院妇科的屋里,出出进进几乎全是肚子鼓鼓的要生小孩子的女人,有个孕妇正仰身躺在高高的硬床上,她的肚皮如同一只圆圆的白鼓,仿佛里边充满了气体,已经膨胀得不能再鼓了。一个中年的男医生在她的肚子上按来按去,不停地问着什么。我等在一边,非常担心那个肚子被按破了。
轮到我时,母亲向那个男医生详细说明我的情况。
那个医生长着一张瘦脸孔,两只眼睛的距离间隔得很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一张大嘴,由于脸孔的细窄,显得过于硕大,夸张地透露出他内心的不满。
他要我解开上衣,于是,我便害羞地在这个陌生男人面前敞开我的衣襟。他漫不经心但又十分细致地在我的胸部摸了摸,然后冲我母亲似乎是嘲弄地笑了一笑,说,“她没什么问题,她正在发育。”
我母亲说,“可是。她说里面有些疼。”
那医生有点不耐烦,“难道您没有发育、长大过吗?这很正常嘛!”
然后,他也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就缓和了语气,问。
“她多大了?”
母亲回答了他。
医生说,“她比起同龄女孩子显得瘦了些,应该给她多加强营养。”
看完“病”出来,我和母亲都松了一口气,松弛地走出了那片铺天盖地的来苏气味。
在医院大门旁边的小卖铺里,我母亲立杆见影,当场就给我买了一瓶酸牛奶和一根火腿肠,要我加强营养。那种急迫,仿佛我一吃了这些,立刻就会胖起来。
我一路吃着回了家。
走路的时候,我恍恍惚惚想起了禾寡妇的桃子般沉甸甸、白花花的Rx房。
她的父亲把她生在“动物园”里。她惊人的适应力使她在“笼子”里身体发达,体验着游猎和被捕获的愉快。她在栏杆前,一只手支撑着臀部,另一只手捂住嘴。她把声音淹没在自己的肉体里。
她没有往事。
我十四岁的时候,终于在同学中找到了一个愿意与我交谈的伙伴。我们是因为T先生分配的假期学习小组,而走到一起彼此熟悉起来的。
我的这位唯一的小组成员伊秋,她在幼年时曾得过小儿麻痹症,一条腿颀长饱满,而另一条腿却细如笤帚把,并且短了一小截,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呼扇着动静很大,肥硕的臀部扭来扭去,像一只腿脚麻利、富于弹性的大猩猩移动过来。她的身材格外高大壮硕、每次她出现的时候,那轰轰隆隆、手舞足蹈的动作,总是先于她的躯体闪动在门前走廊上,宣布了她的来临。
伊秋比我大三岁,她七岁时,没有和大多数适龄儿童一样进入小学,而是由叔父带着,到北方的一个小城去治腿。据说,那里有一个民间医生,他往患者的残肢里不断地埋进一种固体的药物,那药物就会在病人的已经凋敝萎缩的肌肉里发散,把所有死去的神经刺激成活.然后残胶即可恢复常人的活力。但是,伊秋治了两年,瘸腿没有一点复活的征兆,他的叔父终于再也无法拿出继续治疗的医药费,便告退回家。
伊秋虽然只比我大三岁,但她已经是—个发育成熟的、处于”性开发期”的姑娘了,她的胸脯厚实而开阔,两只Rx房沉甸甸,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那鼓鼓胀胀的Rx房顶立在薄薄的的确良汗衫底下,拼命往外支撑着,让身边的人十分担心那上衣随时会被她的一阵大笑或者一口用力的呼吸给撑破。总之,她的那个地方想掩盖也掩盖不住。
但是,恰好伊秋不想掩盖她厚墩墩的胸脯,这一点我可以从她的姿态上看出来,她很为自己的肉感而感到得意。我甚至可以捕捉到某种难以言传的感觉——她其实是打算利用她的身体所散发的性的气扬,来引诱什么人干一些诡秘而模糊的勾当。她的两胯拉得很宽,臀部用力夸张地向上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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