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妹弹得如此之妙,无与伦比啊!"焦仲卿吃惊地对刘兰生说。
"郎中说老父的病需日月同辉、百鸟朝会下的菊花做药引子方能有效果,我那傻妹子就在园里一天到晚弹箜篌,没想到还真把百鸟感动了。"见焦仲卿夸赞自己的妹妹,刘兰生不禁得意地笑道。
"哦,令妹还难得这片孝心!"焦仲卿一愣,若有所思地低下头。
酒兴正浓的高炳臣端着酒碗又放下,摇着头满不在乎地说:"不,这是天象!"
"天象?"刘兰生疑惑地看着高炳臣说。
"主簿大人说得对,一曲箜篌怎么能引来百鸟呢?"朱仪附和高炳臣说。
"不,岂不闻韩湘子吹箫引凤吗?"焦仲卿认真地说。
"那只是古人说说而已。"高炳臣自作聪明地说,又侧头对刘兰生说:"那里必是吉祥之地。"
"天象,是天象!"刘兰生忙点头附和。
高炳臣看看刘兰生,揶揄道:"看来你刘家要发呢!"
"发?高主簿,今日弦歌对酒,引来百鸟朝会,那也是大人洪福带来的啊!"刘兰生讨好地奉承道。
焦仲卿不由苦笑,不吭声。
朱仪看看高炳臣,忙不失良机地拍马屁说:"哎?真还没有说错。刘兰生,今天不是高主簿在这喝酒,你们家有这奇观?你看看你妹妹弹了许多天,也没有引来百鸟朝会,高主簿一来,就有了!"
刘兰生立即顺竿子往上爬,连声道:"是托高主簿的福,牵牵高主簿的衣拐也能发财啊!主簿大人……那冬服的事……?"
"哦,好说好说,到衙门里说!"高炳臣兴致不错,便很随意地说。
这会儿,秦罗敷已坐在兰芝洁静的房子里,两人不停地说着贴心话,像久别重逢的朋友,沉浸在无名的喜悦中。
"兰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的真情,感动了百鸟,真得为你祝贺!"秦罗敷动情地看着兰芝说。
良久,兰芝低头不语,好像沉浸在自已的心事里,好一会才抬起头,定定地望着罗敷说:"不,仅有箜篌不行,还得有古琴,应感谢那位弹琴的人!"
秦罗敷有些诧异地望着兰芝,不明白兰芝为什么会这样说。
见罗敷怔怔地望着自已,兰芝忙解释说:"我已弹了许多天的箜篌,都是徒劳无望。今天若不是那位弹琴的人,怕是难以引来百鸟相会。"
"哎?这么说,是有道理!"秦罗敷思忖了一会,点点头。
这时,兰芝的眼睛里闪烁出一丝柔和的光线,她小声说:"不晓得那位弹琴的人是什么样的人?"
秦罗敷忙笑道:"你想见见那个弹琴人?"
"我听那琴声,弹得非同一般,美妙悦耳,清纯高古,如天籁之音。"兰芝的脸上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之色
"这么说连我也想见见那个弹琴人!"秦罗敷目光炯炯地看着兰芝。
"他弹琴时,让我感到他完全读懂了我的箜篌之音。"兰芝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罗敷,内心突然升涌起一种莫名其妙难以言说的幸福,
"看到你当时情景,如醉如痴,我在一旁气也不敢重喘一下,一点也不敢打扰。"秦罗敷笑道。
兰芝也笑道:"是他的琴音把我一点一点牵过去,弹出我心中之情。"兰芝美丽的脸上荡漾着前所未有的幸福。
"所谓高山流水,心心相印。"秦罗敷玩笑道,露出一口洁白的门牙。
兰芝羞红了脸,看了罗敷一眼,连忙掩饰说:"哪敢?"
兰芝有些神思迷离地把目光投向窗外,沉入自己的心事里,良久才恍恍惚惚地侧头对秦罗敷说:"罗敷,你说他该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了?到底还是想见见这个人!"秦罗敷好像一下看穿了兰芝的心事一样,直爽地说。
兰芝的脸微微的有些泛红,她摇摇头,有些不自然地看着罗敷,又连忙低头掩饰道:"看你说的,一个陌生人怎么会呢?又到哪里去见?我只是觉得……"
"若是以我看啊,这个人深知乐律,必是一位白胡子老者吧!"秦罗敷故意激兰芝说。
稍顷,兰芝扬起头,仔细想了想,十分肯定地说:"虽然琴音高古,却又悦耳清纯,不像一个老者。"
"那,一个泼皮纨绔后生。"秦罗敷注视着兰芝那双黑陶瓷般的眼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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