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的爸爸又对嘎鱼的爸爸说:“有什么事吗?”
嘎鱼的爸爸说:“有什么事,你们家人还不知道?”
嘎鱼看了一眼正在写字的青铜与葵花,跟着说:“有什么事,你们家人还不知道?”
青铜的爸爸搓了搓手:“有什么事,就说!我们真的不知道。”
嘎鱼的爸爸眼睛一眯:“真不知道?”
青铜的爸爸说:“真不知道。”
嘎鱼的爸爸把身子扭向外面,冷冷地问:“鸭子好吃吗?”
嘎鱼从爸爸的背后跳出来:“鸭子好吃吗?”说完了,看着青铜与葵花。
青铜的爸爸笑了:“噢,你们说的是那只野鸭?”
嘎鱼的爸爸讥讽地一撇嘴:“野鸭?”
青铜的爸爸说:“是只野鸭。”
嘎鱼的爸爸笑了,笑得很古怪。
嘎鱼见爸爸笑,也笑,笑得也很古怪。
青铜的爸爸问:“你们爷儿俩,这是什么意思?”
嘎鱼的爸爸说:“什么意思,你心里不清楚?”
嘎鱼一旁帮腔:“不清楚?”帮完腔,又斜着眼看着青铜和葵花。
青铜的爸爸有点恼火:“不清楚!”
嘎鱼的爸爸说:“那你儿子清楚!”
嘎鱼一指青铜:“你儿子清楚!”
青铜的爸爸走上前一步,用手指指着嘎鱼爸爸的鼻子:“你有什么话,就赶快给我说清楚,不然,你就……”他指着门外,“滚!”
青铜的奶奶、妈妈,也都走过来了。
嘎鱼的爸爸一面看着青铜的奶奶、妈妈,一面用手指不住地点着:“嗬,还来劲了!”
青铜的奶奶冷冷地问:“有什么事,就明说!”
嘎鱼的爸爸说:“我家丢了一只鸭!”
嘎鱼往空中一跳:“我家丢了一只鸭!”
嘎鱼的爸爸说:“一只公鸭!”
嘎鱼说:“一只公鸭!”
青铜的妈妈说:“你们家鸭丢了,碍我们家什么事?”
嘎鱼的爸爸说:“这话可说得好!没有你们家什么事,我们会来你们家吗?!”
青铜的爸爸,一把揪住了嘎鱼爸爸的衣领:“你今天要是不把话给我说清楚……”他用手指点着嘎鱼爸爸的鼻子。
嘎鱼一见,立即跑到路上:“打架啦!打架啦!”
那时,村巷里正走着不少人,闻声,都跑了过来。
嘎鱼的爸爸见来了那么多人,一边挣扎着,一边对众人说:“我们家一只公鸭丢了!”
青铜的爸爸力气比嘎鱼的爸爸力气要大得多。他揪住嘎鱼的爸爸的衣领,将他往外拖:“你家鸭丢了,就找去!”
嘎鱼的爸爸赖着屁股不走,大声叫着:“是你们家人偷了!吃啦!”
青铜的爸爸对嘎鱼的爸爸说:“你再说一遍!”
嘎鱼的爸爸仗着有这么多人在场,谅青铜爸爸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说:“有人都看见了,是你们家青铜用网子网的!”
青铜的妈妈急了,对众人说:“我们可没有偷他们家鸭!我们可没有偷他们家鸭!”她将青铜一把拉过来,问:“你偷他们家鸭了吗?”
青铜摇了摇头。
跟在青铜身后的葵花也摇了摇头。
青铜的妈妈说:“我们家青铜没有偷他们家鸭!”
嘎鱼突然钻了出来,将他从草垛底下搜来的那个荷叶包往地上一扔,荷叶张开了,露出一团鸭毛来。
在场人,一时鸦雀无声。
嘎鱼的爸爸叫着:“你们大伙瞧瞧,这是什么?他们家养鸭了吗?养鸭了吗?”
众人都不说话。
吹来一阵风,一些茸茸的鸭毛飞了起来,飞上了天空。
青铜的奶奶,将青铜领到众人面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告诉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青铜一头大汗,焦急地用手比划着。
众人没有一个能明白他的意思。
奶奶说:“他说,这是一只野鸭!”
青铜继续用手比划着。
奶奶说:“他说,他是在芦苇荡里捉到的。”她看着孙子的手势,“是网子网到的……他在芦苇荡里守了大半天,才网到的……”
青铜钻出人群,将他网野鸭的那张网拿过来,捧在手中,送到人们的面前,让他们一个一个地看着。
人群里有个人说:“野鸭还是家鸭,那毛是分得出来的。”
于是,就有人蹲下来辨析地上的鸭毛。
众人就都不说话,等那几个辨析鸭毛的人下一个结论。
但那几个人对到底是野鸭毛还是家鸭毛,并不能区别清楚,只是说:“这是一只公鸭的鸭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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