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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10-10 评论

  “不啦,这已经够麻烦你啦!”我说。心想:看来,这世界并没坏透,干吗的,都有好人,也都有坏人。
  送完了葛总,我又去送章副行长。到了章副行长家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天蒙蒙亮的时候了。好在章夫人在家,我把晚上宴请客户的事儿作了简单描述,当然略去了录相带的细节。不管章夫人是否相信我的话,就径直走了。
  万万没想到,在楼道里,我偏偏碰上了人事科的张科长!这个我眼里的老大姐正准备起早出发,到京兴市的远郊去钓鱼。
  “你咋在章行长家?”她不嫩装嫩的德行一点没变,把眼睛睁得比平常大了一倍,用十二分的疑惑问我。
  我把晚上宴请客户的事儿又作了一遍简单的描述,当然我依然略去了录相带的细节。
  张科长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咧嘴笑着,头点得鸡叨米一般:“好!宴请客户好!好!”   虽然发生了如此不愉快的事儿,可星期一一早,我还是按照和栾副科长的约定,准时赶到了京兴市机场。
  机场的广播已经响了好几次:“飞往东北天海的乘客请注意,飞往天海的1209航班,就要起飞了,没有办理登机手续的乘客,请您尽快办理登机手续!”可满世界里,我就是看不见栾副科长的半点人影。
  我看遍了所有男人的脸,只要是背影像他,连那些老的、瘦的脸,也没逃过我寻找的视线。但是,没有,真的没有,栾副科长真的没有来!
  机场大厅里,那黑色的石英显示屏上,令人惊心的赫然写着:“天海,1209航班,准时起飞!”
  我没有栾副科长的电话,而且他也没有手机。如果找不到他,我一个人怎么去外地查帐?我的心仿佛燃烧了,感到浑身发热,急得满头满脸冒汗。再加上天气也热,豆大的汗珠顺着我的脸颊,落了下来,沁进了眼睛,汗水里的盐份,杀得眼睛直淌泪。
  “妈妈,妈妈,那个阿姨咋了!是哭了吗?大人敢情也会哭!妈妈,妈妈,她那么大了,还为啥哭?”一个偎依在妈妈身边的八九岁的小女孩,眼光极为敏锐地发现了我脸上流淌的汗水和泪水,好奇地问她的妈妈。她黄头发、白脸蛋,一对大大的杏眼,婀娜的小身段。
  “别讨厌,大人也有伤心的事!”妈妈一副友善的样子,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我,呵斥好管闲事的女儿,而后急忙转过身,用背对着我,以使女孩看不到我,可人却没离开。
  “她哭,为啥不出声呀?妈妈!”
  “谁哭了?别再瞎说!”
  “她是不是找不到她的小孩啦?”那女孩很执拗,又把头转过来,死盯住我看。
  有这么一个小孩捣乱,我实在不愿意在大厅等了。我抹掉了脸上的汗水,对小女孩苦笑一下,只得自己领了登机牌。
  可我刚拿到登机牌,我的手机就响了,是栾副科长打过来的电话,仿佛他在哪里盯视着我的行踪一般。我劈头就问:“栾科长,急死我了!你在哪儿呢?”
  他的回答让我吃惊:“家蹲着呐!我的脚崴了,哪儿敢到处遛达呀!”
  “你不来了?”我诧异而惊愕,简直不相信他的脚就伤得这么寸,伤得这么是时候,“那我自己怎么去呀!”
  “我刚和天海公司通了气儿,他们在飞机场候着你!”他似乎早有准备,胸有成竹一般地说。
  “我自己怎么查呢?”我焦急,进而气愤。
  栾副科长慢条斯理地敷衍我,舌头也依然在嘴里绊蒜:“没问题,你是研究生,查个账还有问题吗!?”
  我没好气地问:“章行长晓得吗?”
  对面却传来了栾副科长莫明其妙的笑声。我急了:“你笑啥子?我问你章行长晓得不晓得你不来?”
  听我说话很冲,栾副科长越发柔声细语地应付我:“我先把你安排了,呆会儿就和他汇报!”
  我感觉栾副科长一定在玩什么猫匿,他敷衍我时的虚伪,从他结结巴巴的话语里,我都能咂摸出味道来。难道这里有阴谋?也许在飞机上,也许在东北天海,也许在华南,有什么在等待着我?我想到了泰国的遭遇,仿佛有一根冰柱从头贯穿到脚,蓦地感到全身透心地凉。但是,此时的我已经领了登机牌,有如上了贼船,不好再退票了。回头望一眼机场大厅,那个闹腾我的小女孩和她的妈妈还站在原处匪夷所思地望着我。难道这里也有什么问题?她们是某人或某组织的耳目吗?
  终于,被诱上飞机的我,没退票。我横下一颗心,就是此行真的是上了贼船,到底要看看,栾副科长怕什么?躲什么?到底要看看,远飞集团公司能把我这样一个小女子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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