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挨了两拳的大汉突然恶向胆边生,顺手抓起一只酒瓶,手握瓶颈,将瓶底在桌边猛一下击碎。就以那齿状的部分,出其不意地向叶雄背后刺去!
“当心!”小牡丹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呼。
叶雄来不及回身,急向身旁的桌面上,翻身滚了过去,使那大汉刺了个空。
大汉犹不死心,返身又向叶雄扑去,但他整个身子扑上了桌面,却被叶雄跳开,碎瓶刺去未能够上。
叶雄怒从心起,顺手抄起把椅子,未容那大汉翻下桌面,便举椅狠狠一砸!
“哇!……”地一声怪叫,大汉趴在了桌上。
正在这时候,忽听门口有人大叫:
“条子来啦!”
叶雄惟恐节外生枝,赶紧拾起一件舞衫,拖起小牡丹将舞衫往她身上一披,拖了就向后面夺门而出。
整个酒吧里,顿时惊乱成一片……
小牡丹的表演太彻底,大胆的未免过了火,已达“有伤风化”的程度。所以一听门口把风的人大叫警察来了,她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惊慌失措下,她根本不知道叶雄是谁,既然他拾起舞衫替她披上,她就跟着他夺门而出。从后门溜之大吉,以免被抓去吃上妨害风化的违警官司。
这种低级酒吧,都雇有专人在门外把风的,所以里面才敢大胆地表演色情脱衣舞。只要发现情形不对,一声警告,舞娘便立即收场,遁向后面逃走。跟警察捉迷藏,已是家常便饭,不足为奇的事了。
小牡丹就住在附近,她把叶雄带回自己住的地方,那是一幢旧楼房,由几个吧娘合住,各人占有一个小房间。
她住在二楼,房间就在楼梯口旁,里面除了一张单人床,只够放得下几样简单家具。
进到房里,关上房门,她又在窗口居高临下,向街上张望了一阵,拉上窗帘。这才惊魂甫定,松了口气,用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打量着叶雄,笑问:
“你贵姓?”
“我姓叶。”他觉得没有改名换姓的必要,坦然告诉了她。
“叶先生,”小牡丹嫣然一笑,说:“刚才你那两手真精彩极了,平时谁也不敢惹那大块头的。还有那个瘟流氓,更是穷凶极恶,好像酒吧是他们开的似的。想不到今晚让你把他们揍趴下了,这个斤斗可栽到家啦!”
叶雄置之一笑,说:
“这算不了什么,我只担心他们迁怒于你,把这笔账算在你头上,以后恐怕会找你的麻烦吧?”
“这关我什么事?”小牡丹悻然说:“我们干这行的,客人谁看中了我,我就得陪谁,又不是我硬找上你的,他凭什么把帐算在我头上?笑话!”
叶雄笑笑说:
“他们能不找你麻烦,那是再好也没有啦……哦,对了,今晚怎么没有看见阿牛?”
小牡丹不由地打量了他一眼,诧然问:
“你们认识?”
叶雄不动声色地说:
“认是认识,只是不大熟,最近有笔赚钱的买卖,人家介绍我找阿牛谈谈看。可是我一直对他不太了解,所以想先从侧面打听一下,这家伙可不可靠……”
“你准备向我打听?”小牡丹问。
叶雄点点头,说:
“听说你跟他交情不错,大概可以告诉我一些,关于他的一切吧?”
小牡丹笑而不答,径自走到床前,从墙上取下一件挂着的薄纱睡袍。就当着叶雄的面,背着身子,毫无顾忌地脱下披在身上的舞衫,一面说:
“那么你刚才并不是要我陪酒,只是想向我打听阿牛?”
叶雄看着她那赤裸裸的背身,只觉得那是一堆没有灵魂的肉体,丝毫不为所动地说:
“坐台子你不也得跟我聊天吗?如果我们把阿牛当作话题,相信你不会反对吧?”
小牡丹穿上睡袍,回过身来,笑笑说:
“那可不一定,坐台子是坐台子,陪你聊天,喝酒,甚至于干什么都可以。但你要向我打听阿牛,这等于是要我出卖他,说句老实话,我们是初次见面,论交情你是不能跟阿牛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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