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陶文士对他的擅自登堂入室,却是敢怒而不敢言,只好强自一笑说:
“实在抱歉,因为我女儿有点事情,急着要跟我谈,所以把我拖到了楼上来……”
黄杰克嘿然一笑说:
“老陶,既是出了问题,我们就应该大家一起来研究对策,何必要你一个人伤脑筋呢?”
陶文士矢口否认说:
“没问题,没问题……”
黄杰克突然把脸一沉说:
“老陶,你别再隐瞒,刚才我在房外,已经听到了你们父女的全部谈话!”
陶文士的脸色顿时大变,惊问:
“你,你偷听了?”
黄杰克狞声说:
“其实偷不偷听,我们都已经知道了。那寡妇就是被令媛带着姓郑的兄妹,把他设法弄走的!”
陶文士犹图替女儿掩饰,但陶小瑛却已昂然说:
“不错,罗阿姨是被我们救出去的,并且已经把她救醒了,所以你们不必枉费心机,想从银行里把她的存款提出一分钱。”
黄杰克狂笑一声说:
“那倒不见得!好在她还没有通知银行止付,这不能算成了定局。只要我们能设法阻止她,恐怕还是我们赢了这盘棋呢!”
陶小瑛独自悄然溜回来,原是企图说服她父亲。表示罗漪萍已被救醒,决定明天亲自去银行通知止付,好使陶文士死了这条心。
那么,只要陶文士阻止“金鼠队”,使他们明天不敢持支票前往银行取款,无论是否能及时救醒罗漪萍,都可以吓阻这批流氓绅士(63)了。
灵机一动,她索性将计就计地说:
“可惜你们绝对阻止不了罗阿姨!”
黄杰克把眼皮朝她一翻,转向陶文士说:
“老陶,事情既已揭开,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我相信你总能使令媛说出他们把那寡妇藏在什么地方吧?”
陶文上当着黄杰克的面,不便袒护自己的女儿,只好怒不可遏地喝问:
“小瑛,你真知道她在哪里?”
这个“真”字无异是替她留了缓冲的余地,只要她否认,他这做父亲的就能替她说话了。
偏偏陶小瑛居然承认说:
“我不但知道罗阿姨在哪里,而且还有个洋鬼子跟他们在一起,不信您就去问妈,那个洋鬼子就是我去夜总会把他带走的!”
陶文士气得额上青筋直冒,盛怒之下,挥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掴在了陶小瑛的脸上,同时破口大骂:
“你这忤逆不孝的东西,简直把我气死啦!”
但这倔强的少女,虽被掴得脸上现出了五条红印,却连哼都不哼一声!
黄杰克看在眼里,嘴里“啧啧”连声地说:
“老陶,这又何必呢?令媛很识大体,绝不会向着外人,一起来对付自己父亲的。真要弄得你身败名裂,难道她能独善其身?所以你用不着发这么大的脾气,有话可以好好说,我相信陶小姐总不致于连父女之情都不顾了吧!”
陶小瑛不屑地嗤之以鼻说:
“也许你说得对,我要不识大体,和不顾到父女之情,就直接去报案,使你们一个个都难逃法网,根本不必回来多费这番口舌了!”
黄杰克有恃无恐地狞笑说:
“陶小姐,请你放明白些,到目前为止,谁也没有抓到我们犯法的证据。就算那寡妇亲自报了案,大不了是我们把那两本支票簿丢掉,不持往银行去取款不就结了。但令尊却已开出了一张一千两百万港市的支票,作为一笔交易的价款,亲自交付给别人了,人家明天是一定要去兑现的。到时候拿不到钱,不但人家不会对令尊甘休,并且吃官司坐牢也是令尊一个人承当,绝对扯不上我们这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呀!”
陶小瑛瞥了垂头丧气的陶文士一眼,只见他神情沮然,似已承认了黄杰克的话是事实,于是,她灵机一动说:
“你别忘了,被我从夜总会带出来的那个洋鬼子,已经向罗阿姨承认了一切。有他作人证,你们就别想置身事外,把一切推在我父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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