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韵也带来一大堆的照片,据说照的是草原上的花花草草,让荷沅快快回上海帮她辨认,荷沅让她去找青峦。荷沅那四年本科知识,除了英语,早都还给老师了。可林西韵对青峦偏见极大,说什么也不愿自己找上门去,荷沅不得不打电话给青峦,让青峦找林西韵。其实青峦也不喜欢林西韵,领教过一次她的咄咄逼人,现在见到林西韵说话柔声柔气,总觉得她是一条披着羊皮的狼。但是荷沅托付,他不得不准备找周末空闲时间约见林西韵。
荷沅这几天除了整理旧报纸,一天三次去豆豆的办事处等人,但都没等到人。她的秘书说她去北京述职,但她的手机又不开,整个人非常神秘,想来是准备避开熟人,主要还是避开那晚在场的朱总与她荷沅吧。荷沅一次次留话,但都没得到答复。而朱总则是通过祖海告诉她,老骆回北京了。临走请朱总转告,说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只管去电话说。荷沅与祖海私下商量了一下,觉得现在两人最需要的资金方面,老骆好像帮不上忙,问题的关键是,老骆太高太远了,他们还需努力扩大,才够达到可以接受老骆帮忙的规模。而且,荷沅私下里总觉得,让老骆帮忙的话说不出口。尤其是她还在整理那些旧报纸的时候,说那话,很像市恩。
终于,到第五天时候,豆豆主动打电话给荷沅,邀请一起中饭。荷沅简直是念一声阿弥陀佛,立刻答应,早早换上出门衣服等到约定饭店。
荷沅怎么也没有想到,豆豆会穿一身亮红喜气洋洋地裹带一团热烈而来。想到那晚豆豆捂脸倒退而行,荷沅只觉酸楚,闷声不响看着豆豆花枝招展地带着一路高回头率走近,坐下。反而是豆豆坐到荷沅面前,微笑道:“板着脸干吗?恭喜我,我准备去美国读MBA,公司老板给我写推荐信,不过得我自己出钱。本跟着我过来结束这边办事处的业务,你想见见他吗?”
荷沅摇摇头,见什么本啊,豆豆怎么如此速战速决,究竟是早有打算,前几日逼出了朱总真意,还是她公司有本事迅速帮她安排学校。不过不用愁她的签证,本来就有多次往返签证。荷沅愣了会儿,才叹口气,道:“好,恭喜。我不见本。”
豆豆招手让小姐过来熟门熟路地点了几个菜,很反常地都没问问荷沅的意见,所以荷沅相信她心中肯定没如脸上镇静,一定依然方寸大乱。豆豆点完菜,两手撑着桌子,很没样子地问荷沅:“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
荷沅伸出筷子敲敲豆豆的手臂,道:“还能为什么。手放下去,太难看了,又不是欧阳锋。” 豆豆低呼:“你就问问我嘛,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荷沅郁闷,“我问不出口。我不想敢揭你伤疤。但你要跟我倒苦水我听着,要我替你报仇我会设法,虽然我看见某人挺寒的。”
豆豆叹息:“荷沅,你真扫兴,为什么不助长一下我的奋发意气?”
荷沅心想,我看你活得挺好已经大念菩萨了。“算了,我问你一些实际问题。你那些工作显然是本接手了。你家在外地,我问你,你房子车子怎么办?带出去的美元准备好没有?现在已经是八月,你行装必须急着打点了。还有升学的文件资料准备没有?你安排好时间与父母道别没有?唉,我看你还哪有时间吃饭睡觉啊。”
豆豆却问了一句:“你说,我要不要向某人趾高气扬地道别?”神情竟是异常认真。 荷沅打击:“你又不是升任MS重机美国高层去,灰溜溜夹着尾巴走吧。”
豆豆听了垂下双眼,许久,才“哼”了一声,跟着,又是“哼哼”连声,似是不绝冷笑。荷沅不去打搅豆豆冷笑,更不敢表示同情,只觉得豆豆现在赌气得厉害,憋着一股劲想将自己弹出国外去,应是一件大好事,走了才好。隔许久,豆豆才抬眼,看着荷沅,有点气馁,“你巴不得我走,我一说到走,你恨不得打好背包将我扔进飞机。”
荷沅老实地点头,这是真话。离开一点,越远越好,反悔都来不及最好。“是是是。” 豆豆气道:“你还有没有人性,朋友被放逐,你连走好不送都不说。”
荷沅道:“谁说的,我一定送你到机场,看着你入关。不,押送,监视。” “我误交匪类。” “损友。”荷沅很肯定。
豆豆无力地翻个白眼:“荷沅,你想把我气死才罢休?你就那么喜欢我走?你都不说一句挽留的话?”说话时候终于开始眼泪汪汪。
荷沅轻轻拍拍豆豆的手,也是叹息。“我佩服你做出这个留学决定,你走吧,什么花招都不用耍,花招是留给有心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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