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去停车场,荷沅忍不住问祖海,“豆豆既然想要朱总知道,为什么不会自己打个电话跟朱总说?看那样子,她好像后来就没与朱总有过接触。”
祖海道:“朱总怎么说都是国家重点企业的老总,哪是想见就见的,朱总打定主意不想见豆豆,豆豆除非不要脸了,否则电话都打不进去。这件事我本来想跟朱总见面谈,朱总都不肯给我机会。朱总是铁了心了。豆豆清楚着呢。”
荷沅不由喃喃地道:“无毒不丈夫。前不久的李小笑也是。”
祖海却摇头道:“朱总已经算很厚道了,换个人,与豆豆不死不活拖着,拖到豆豆自己熬不住了跑掉,他还一点损失都没有,豆豆可就惨了。多的是那种人。”
荷沅惊讶地看看祖海,他怎么知道的?可见他的朋友圈里那种人不少。而且,朱总始乱终弃还算是厚道?这世界真是颠倒黑白了。“豆豆更厚道,否则大闹一场,看朱总脸面往哪儿搁。”
祖海笑道:“豆豆闹不起来,她的财路都是朱总抓着,她如果闹大了,连出国的钱和机会都会有问题。”
荷沅听了一愣,好久才回过神来,“其实你不去与朱总说,朱总也早知道豆豆会出国。豆豆出国,压根儿是朱总背后与MS重机中国办协商的结果,是不是?豆豆可能还以为是自己努力的结果呢。祖海,你为什么不早与我说?”
祖海笑道:“怕你心肠软,在豆豆面前露出马脚。不过我也是前几天告诉朱总时候,朱总没什么大反应我才领悟出来的,他没跟我说什么。嗳,我们车子边上是不是朱总?”祖海说这话时候,一张脸立刻收起笑容。
荷沅一看,果然,大毒日底下,朱总低头站在他们的车边。原来他还是来的,只是没出现,但大概他看到豆豆最后一面。原来朱总心中还是很有豆豆的,荷沅很为豆豆高兴,笑逐颜开,眼泪却“啪啪”地掉了下来,豆豆的心血总算是值。
朱总在祖海的招呼下抬起头来,看看两夫妻,更看看泪眼婆娑的荷沅,眼神有点黯淡。祖海奇怪了,也看向荷沅,这才恍悟,道:“刚刚跟豆豆分手时候都好好的只红了眼圈,怎么现在反而哭了?”顺便将豆豆入关时候的反应告诉了朱总,祖海可不会以为朱总特特意意等在这儿是想搭车回城的意思。
朱总又看看荷沅,微笑道:“小梁,你自己搭出租车回城,我与小丛有点事要说。”
荷沅应了“好”,一边抹眼泪一边跟朱总说:“朱总,谢谢你来。真高兴。”多的她就不说了,免得朱总这个高高在上的人尴尬,否则朱总何必要支开她单独与祖海谈呢?荷沅从祖海口袋里掏出一点钱,回去打出租车的地方。
祖海也是个鬼精的,不等朱总张嘴,他先开口将豆豆家里收拾行李的事,托付他们两夫妻办的事,和送行时候豆豆的言行,一一告诉朱总,一点不掩饰豆豆的失落感觉。朱总只是抽着烟听,间或“嗯”上一声,却一句插嘴都没有。及至祖海说完,朱总才状若无事地说了一句:“小丛,你也差不多跟小梁一样婆婆妈妈了。”
祖海当然知道朱总这样说是不想给往后留下话柄,朱总若是听了双目含泪那才是怪了。所以他也只是嘿嘿笑笑道:“荷沅是个实心眼,换她来说,还得把天下男人数落一遍。”
朱总也是笑笑,过了会儿才道:“我来机场的事,你们别与豆豆说起。”
祖海心说,你已经做得不能再好了,但他嘴里只应了一声“是”。然后便自觉扯开话题。“朱总,我准备还是打回省里发展。这几天我有贷款陆续出来,我想回去看看怎样发展。”
朱总便也不再谈豆豆的事,他本来就只需了解一下豆豆走时情形,其他的,他最多自己关在书房里面想想。对于他来说,即使再好的朋友,他都得顾忌一下免得落下把柄在人手里,往后永世不得翻身。何况是在小丛小梁两个小字辈面前,他更不会多说什么。所以他选择让荷沅自己回家,因为他知道祖海是个最会看人眼色的人,不会在他面前叙事夹带评论。不过他也清楚,祖海今天会一起过来送豆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荷沅与豆豆是至交。听了祖海说的全部,朱总才明白荷沅看见他反而落泪的原因,他早知道这个女孩子是个有良心的。不过朱总由此想到豆豆走的时候心中的痛,他心中也是闷闷的,懒得回答祖海的话,吸着烟沉着脸两眼直勾勾看着窗外,一路都不再出声。
祖海便也不吱声了,老老实实将朱总送到宾馆。朱总停车好久才如梦初醒一般“噢”了一声,左右看看,知道到了,便起身打开车门。但一只脚出去了,却又转回身,伸手拍拍祖海的肩膀,像是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犹豫再三,才道:“遇到问你要感情的女人,你得远远避开。反而是问你要钱的女人容易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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