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海听着荷沅明显地为他开脱,却心中很不是味道,荷沅这话,摆明着是把他跟三六九等其他男人看作一类,不再把他当作特别,这让祖海心中很难受,心中的失望不亚于荷沅。他没想到荷沅是那么看四张照片的,那四张偷拍照片不仅打碎他的形象,还击碎荷沅的幻想。祖海惶恐,以后,还能享受得到进门时候荷沅一个软软的吻,吃饭时候满桌他喜欢的口味,和出门时候光鲜恰当的衣着搭配吗?荷沅既然不把他当作特别,还会特别地用心地对他好吗?而荷沅对他的好,那简直是他心中至重啊,第一次被传唤进去配合调查出来,看到等待在外面的荷沅,那真不亚于看到仙女啊,谁还会对他那么好?祖海心中恨那个偷拍照片的人恨入骨髓。
但眼下,祖海只有一句话,也只说得出一句话,“我是不一样的。”他感觉得到,荷沅虽然没拒绝他的拥抱,但脊背笔挺,硬得象根木棍,说明荷沅心中大力抗拒他。一向脑子活络的祖海忽然黔驴技穷,除了紧紧抱住荷沅怕她走开之外,竟无计可施。
荷沅本来心灰意懒,看见祖海只觉得厌憎,尤其讨厌祖海紧紧虬在她腰上的手臂。可听着祖海翻来覆去只是一句赌气似的“我是不一样的”,一颗心不由得慢慢慢慢地软了下来,等到祖海不知第几句“我是不一样的”出口,荷沅终于抬手,拿手指弹弹祖海的背,叹了声气,道:“知道了。下车吧。”打开车门,扑面一团热浪,荷沅不由感慨一声:“今年的夏天真长,累死人。”
祖海这才放开怀抱,却又拿一只手紧紧抓住荷沅的手,偏要跟她一起从驾驶座的门出去,他真是怕了荷沅的失踪。他有点胆战心惊地暗想,上一次被宋妍粘住,荷沅竟说出“离婚”两个字,这次虽然没说那两个字,但看情形似乎更严重。他该怎么挽回荷沅呢?祖海这才知道在家中没有什么面子威信可言,自以为烦死荷沅唠叨他,最后反抗的结果是他花出更多精力挽回,可能还留下一些后遗症,得不偿失。既然离不开荷沅,又最怕她真的难过,看来还不如在荷沅面前老老实实作低伏小最好。祖海虽然心中有点不甘,可又不得不接受,谁让他从小到大最大志向是娶到荷沅呢?
虽然很累,但进了家门,祖海还是曲意奉迎。可是要求为老婆搓背打肥皂的申请被驳回。祖海看着几乎贴着他鼻子合上的浴室门,心中又冒出一个主意,对,按摩。
祖海回去上班,第一件事便是叫来公司最鬼精的一个业务员,让他去调查,谁在昨日晚上偷拍他吃饭的照片。但是祖海现在手头已经没有照片,照片已经被他烧毁。他唯一能提供给业务员的一条线索,便是照片好像是那种即拍即得的保丽莱照片,不像是胶卷冲印所得。而且他估计胶卷冲印可能没那么快,一餐饭没结束他的照片怎么便能上荷沅案头。
业务员却怀疑老板在这方面的英明估计,谁知道或许真有那种专业人士能在最短时间内冲印出照片呢?何况还是黑白照,家中做一间暗房便可以解决,简单。面对唯一一条线索,而且还可能被证明是错误的线索,业务员摩拳擦掌,心头涌上从小看熟的福尔摩斯、波洛等形象,终于有机会一展身手啦。于是他详细问清老板出没饭店的时间地点,拿出小本子一一记录,然后回到自己位置列出一张老板行动时间表。拿着那张表,他用目前可能最快的交通方式将饭店与老板家之间的线路走了一遍,再对时间表加加减减,获得偷拍人可能用以处理胶卷的最长时间。然后他凭此询问喜欢摄影的朋友,得出的结论,证明了老板的英明:果然只有可能是保丽莱。
既然是保丽莱,那么谁会拿着那种又大又笨的保丽莱相机去饭店?应该说,拿着保丽莱出没的人比较稀少,而且,可能比较招摇。业务员调查的目标范围一下无限缩小,缩小到他认为可以向老板初步汇报的阶段。当然,他还问了摄影朋友究竟有谁比较喜欢拿保丽莱出现。
祖海在得到汇报后,立马带业务员去那家饭店找相熟的领班。三言两语便问出,昨天,有一家广告公司到饭店拍摄宣传册上用的照片,带来长枪短铳,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保丽莱相机。该家公司名叫“流光飞舞”。但时间已经傍晚,祖海只得暂停搜寻,今天晚上他必须回家陪荷沅。
但祖海只是不明白,他招惹哪个由广告公司出身的熟人了?知道他家地址的熟人中,应该没有一个广告公司的人,他与那一行没什么牵涉。
这一整天,荷沅也没闲着,寄出还小骆的钱,她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给西玛的二老板打电话,希望二老板已经帮她找到合适的职位等她上岗。虽然,她知道希望可能非常渺茫,西玛目前正是多事之秋,大老板焦头烂额应付亏损之余,裁人都有可能,怎么还会招人?而且二老板当初说考虑招她回来的时候,后面是跟着条件的,那便是要她配合搞倒大老板。但是,荷沅想着做生不如做熟,怎么也得先问了西玛后再找别的工作。经过昨天照片事件,她灰心了,照此全神贯注于祖海身上,两人都累。不如工作,给各自松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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