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沅惊疑地点头,心说难道去年装修房子前砍人的事现在给翻出来了?没等她回答,一行人已经鱼贯进门,其中有人将大门关上。一个中年警察温和地对荷沅道:“不用害怕,找你了解一些情况。这儿是你的家吗?”说着介绍了他们三个人的身份。
荷沅看看马脸男子,心说在警察叔叔面前可不是替祖海挣脸的时候,还是老实交代,实话实说的好。“是的,我家。请里面坐。”
众人跟随荷沅进入客厅,坐到白藤沙发上,荷沅招呼傅姐上冰薄荷茶。简单无华的薄胎骨瓷茶杯里一泓青绿,看着已经消暑解渴。那个中年警察笑道:“真会享受,谢谢你。小梁,你坐着说话,别紧张。看样子你是学生?”
荷沅坐下,点头道:“是的,我刚刚考试完。”又指指马脸男子,道:“他来过我这儿,是祖海的副总带来的。”
中年警察微笑道:“丛祖海是你什么人?这房子是丛祖海出钱买的吗?”
荷沅心里反感了一下,道:“祖海是我邻居,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兄弟一样。这房子是我做股票买的,装修也是用我自己的钱,但是只要祖海说一声,随时可以征用。我还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这几天在市里办事,他来也住在这儿。他见过。”荷沅指指马脸男子。
荷沅不知道,以前有人说不清钱的来源时候,大多借口钱是捡来的,而现在人又多了个借口,那就是股票。她说出买房是用炒股票赚的钱,三个警察的神色都严肃了起来。还是那个中年警察语气平和地道:“我们正在调查一起经济案子,与这所房子有点关联。小梁,你去把所有有关买房的凭证拿来给我们看一下。”
荷沅愣住,这房子买得也太惹麻烦了,难道是前面两个主人作梗想把房子收回去?没那道理。她狐疑地上楼去取凭证,身后跟上一个年轻警察。年轻警察看着荷沅打开雕着荷花图案的橱门,取出一只小小铁皮饼干盒,又跟着荷沅下楼回座。荷沅清楚,这是监视着她呢。打开饼干盒子,荷沅将房产证交给中年警察,道:“你瞧,这上面写的是我名字,是一手交钱后与原房主一起去房管所办的证件。”
中年警察看了,嘀咕道:“八万,去年夏末买的,那时候……不对啊,老董,你看看这上面的时间。”
这马脸男子正是祖海联合公司的大股东董群力,他接过房产证一看,脸上神色变幻莫测,很久才说了一句:“房子里装修的家什都是宝贝。”
荷沅奇道:“这又怎么了?是,装修的家什比房子价格还高呢。有什么不对的?” 中年警察严肃地道:“你说你买房用的是炒股票赚的钱,有没有什么凭据?”
荷沅点头道:“有,要不是太俗,我真想拿镜框把这些凭据挂起来呢。”她从饼干盒里翻出一只信封,这只信封非常精美,上面还烫着金,是荷沅从新年贺卡上剥下来。
中年警察看了信封中的凭据,很久才道:“真是不可思议的好运气。小小年纪居然能赚到五十万。”然后把凭证交给做记录的警察,又对荷沅道:“这些我们会再去调查取证。谢谢你配合我们的调查,等会儿你在笔录上签个字。”
荷沅终于摸出一丝头绪,问道:“你们该不会怀疑这房子是祖海给我买的吧?不可能,我买这房子时候他还教育我不要只知道享受,应该拿钱投资,钱生钱利滚利。你们是不是把祖海怎么了?你们说的经济案子就是祖海买这所房子?”
来的四个男人面面相觑,都有点说不出话,还是那个中年警察道:“你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
荷沅急道:“不是没什么大事的问题,问题是祖海为了公司拿到业务,拿我的房子招待老外说是设家宴,结果被人冤枉这儿是他买的房子,你们该不会是怀疑他拿公司的钱买的这个房子吧?那他可是好心没好报了。我能不能见他?这房子既然不是他买的,说明他没有问题,我应该可以见他。”
这个时候,董群力的额头开始有豆大的冷汗滚出,三个警察脸上也是一片尴尬。其中一个做记录的警察将做好的笔录交给荷沅,让荷沅签字,荷沅这时候认真上了,拿起笔录逐字细看。她看的时候,只见马脸董姓男子拉拉中年警察的袖子,两人一起去房子另一个角落说话。
荷沅看着笔录,上面倒是句句都是她自己的话,但是她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事与祖海有关,而且很可能,看样子,祖海已经被抓了进去,她心中很是担心,怕自己一笔签名下去,不知道会不会害了祖海。她想了会儿,才道:“对不起,我还在读书,不懂事。我到隔壁柴外婆家问一下,是不是应该签这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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