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上海寸土寸金。梁思申,你现在看来真是不错。”
“是的,我自认我是中学同学中,目前发展最好的。当然,继承遗产的除外。Mr.宋如果在美国,肯定只有做得更好,不过Mr.宋的事业更是终身成就,我上回参观之后,至今还在为Mr.宋骄傲。”
“呵呵,谢谢。”宋运辉听着心里愉快,觉得梁思申真是个善解人意的人,而不像程开颜总是磨磨叽叽,说他一个大厂长,享受待遇比过去金州的厂长差许多,可他还这么忙。程开颜哪里能体会到他的乐趣,这就是境界,一个人的境界,受限于眼光。“这样吧,我让我父亲最近整理岀一份可观赏,可闻花香,又与中药有关的明细来给你。你跟我说说你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
“好。Mr.宋,我们经过研究我拿回去的这些数据,以及你后来传来的三份文件,我们认为东海厂的现状是一家高速成长中的企业。而对于未来的预期,我们初步确认,结合中国国情,我们认为持续高速成长的可能性比较大。再加二期三期产品预期已经可以达到出口标准,我们看好。我们现在的考虑是,根据我们原来的讨论,我们注资参股,未来拿到香港上市,在政策上会不会遇到很多障碍,你们的决定权有多少?其次,目前国内合资的前提设定,似乎是以合资带来先进技术,先进管理,以及资金,对于我们这样只带来先进管理,同时却又带来紧箍咒的资金,会不会排斥?再有,目前类似东海厂这样的大中型国企,长期是国家划拨资金为主,连银行贷款都是不很常见,我们这样的资金,会不会被允许?会不会需要经过严格到令人绝望的审批才行?”
“这些都是好问题。你回去后,我与相关部门已经有沟通,有的支持,有的有疑义,最大障碍就是你们的身份,如果你们是一家先进国外同行,可能合作会相当顺利。但有个好消息是,我们已经组织学习六月份国务院通过的《全民所有制工业企业转换经营机制条例》,在条例中,我们国有企业被赋予十四项重大经营自主权,因此我们目前正面临新一波企业改制的起步阶段,这十四项自主权,对于我们国企步入市场化经营非常有利。你看,你的两个顾虑几乎可以说迎刃而解,以后的决定权,更多在企业自身。而其他问题的,我们可以努力,事在人为。我明天上班,把条例传给你看看。”
“是,我们听说这个政策,也已经拿到文本,不用给我传真了。但是我们有疑虑,会不会有反复啊?都说…政策多变。不过,这是私人话题。”
宋运辉一听这个“不过”,都忍不住想笑,多可爱认真的工作态度。“那我也说说从我个人角度看这个问题。从我工作以来,经历着调整、改革、调整、改革这样的螺旋型发展道路,从总体来说,方向一直是朝着改革开放迈进的。至于有些特定阶段的特殊情况,你别多有顾虑。现在还不是强调进一步开放了吗?而杨巡那边私人经济那一块的发展,你可以看到,更是直线迈进。我相信,生产力会推动生产关系的变革的,经济体制改革的步伐不会停滞。这话,你听得懂吗?”
梁思申对于生产力生产关系的问题,不是很懂,因此嘀咕一句:“听不懂,硬听。”
宋运辉听着觉得非常有趣,“哗”地一声大笑出来,刚才的尴尬不快退到脑后。于是,宋运辉将政治经济学中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统一,与梁思申讲了一遍。梁思申这才清楚还有这么一种名词。
程开颜等宋运辉放下电话,依然痴痴地站在楼梯阴影下面,回想宋运辉打电话时候的欢欣和耐心。这样的语调,傻子才相信他们两个无辜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她面前调情,当她程开颜是死人吗?
宋运辉放下电话,便四处找程开颜。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径直来到楼梯下面,正看到程开颜咬着嘴唇死死盯着他,眼睛里滚动着泪水。宋运辉也不语,静静盯着程开颜。他没做什么,他对得起家庭,而程开颜太过份。他都不愿解释,也不愿吵架,只盯了会儿,便转身走开,继续种他的花去。
程开颜也早知道丈夫不会搭理她,但她要说个明白。她追上去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接听她电话时候,眉眼都花了,嘴巴恨不得滴下蜜来,有你们这样的师生关系吗?”
宋运辉鄙夷地站住看着程开颜,“这个问题,你已经问第几次?我又已经回答几次?你如果相信我,却还问那么多次,那么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态度?你如果不相信我,我回答你也没用。建议你打电话问问你父母,该怎么处理,但请不要谎报军情,粉饰你自己,抹黑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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