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海豚的女孩(27)

2025-10-10 评论

  「那只波斯猫怎么样?」
  「人道毁灭了。」翁信良说。
  「她的主人一定很伤心。」沈鱼说。
  「睡吧。」翁信良说。
  沈鱼怎能安睡呢?这个男人很明显已经背叛了她。
  早上七时卅分,沈鱼换好衣服上班。
  翁信良睁开眼睛。
  「你再睡一会吧,还早。」沈鱼说。
  「哦。」
  「你是不是那个患上梅毒死了的猫的主人?」沈鱼笑着问他。
  翁信良不知道怎样回答。
  「我随便问问而已。」沈鱼笑着离开。
  翁信良倒像个被击败的男人,蜷缩在床上。
  沈鱼在电梯里泪如雨下,她猜对了,那只波斯猫是翁信良送给那位胡小姐的,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送的,总之是他送的。女人的感觉很敏锐,当姓胡的女人说猫的主人患梅毒死了,她的眼神和语气都充满怨恨,似乎故意在戏弄一个人。
  沈鱼在电话亭拨了一个电话到办公室表示她今天不能上班。
  「我病了。」她跟主管说。
  「什么病?」
  「好像是梅毒。」她冷冷地告诉对方。
  沈鱼为自己的恶作剧感到高兴。她走进一间西餐厅,叫了一杯雪糕新地。
  「这么早便吃雪糕?」女侍应惊讶地问她。
  雪糕端上来了,她疯狂地吃了几口,心里却酸得想哭。她拨了一个电话给马乐,他不在家,她传呼他,留下餐厅的电话。
  「再来一客香蕉船。」沈鱼吩咐女侍应。
  沈鱼吃完一客香蕉船,马乐还没有覆电话。沈鱼结了账,走出餐厅。
  「小姐!」刚才那位女侍应追到餐厅外面找她,「你的电话。」
  马乐的电话好像黑暗里的一线曙光,沈鱼飞奔到餐厅里接他的电话。
  「喂,沈鱼,是不是你找我?」马乐那边厢很吵。
  「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街上打电话给你,刚才在车上,你不用上班吗?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你不用上班吗?」
  「我正要回去练习。」
  「那没事了。」沈鱼沮丧地说。
  「你来演奏厅找我好吗?只是练习,可以跟你谈一下的。」马乐说。
  「我看看怎么样。」沈鱼挂线。
  沈鱼走出餐厅,截了一辆计程车,来到翁信良诊所对面的公园里。她坐在花圃旁边,诊所还没有开门。
  九时正,朱宁出现,负责开门,已经有人带着宠物来等候。九时十分,翁信良回来了,他看来很疲倦。沈鱼一直坐在公园里,望着诊所里的一举一动。午饭时间,翁信良并没有外出,到了下午,姓胡的女人没有出现。沈鱼终于明白自己在等什么,她等那个女人,下午四时,她的传呼机响起,是翁信良传呼她。
  沈鱼跑到附近一间海鲜酒家借电话。
  「喂,你找我?」沈鱼覆电话给翁信良,「什么事?」
  「没……没什么,你在公司?」
  沈鱼伸手到饲养海鲜的鱼缸里,用手去拨鱼缸里的水,发出水波荡漾的声音:「是呀,我就在水池旁边。」
  就在这时,沈鱼看见胡小蝶走进诊所。
  胡小蝶推开诊症室的门,把翁信良吓了一跳。
  「不打扰你了。」沈鱼挂了线。
  翁信良好生奇怪,沈鱼好像知道胡小蝶来了,那是不可能的。
  「你今天早上答应不会走的。」胡小蝶说。
  翁信良拉开百叶帘,看看街外,没有发现沈鱼的踪迹。
  鱼使劲地用手去拨鱼缸里的水,水好像在怒吼,一尾油追游上来在她左手无名指的指头咬了一口,血一滴一滴在水里化开。她把手抽出来,指头上有明显的齿痕,想不到连鱼也咬她。
  沈鱼截了一辆计程车到演奏厅。她用一条手帕将无名指的指头包裹着,伤口一直在流血。
  演奏厅里,马乐和大提琴手、中提琴手在台上练习。沈鱼悄悄坐在后排,马乐看见她,放下小提琴,走到台下。
  「你去了什么地方,到现在才出现?」
  「你的手指有什么事?」马乐发现她的左手无名指用一条手帕包裹着,手帕染满鲜血。
  「我给一条鱼咬伤了。」
  「不是杀人鲸吧?」马乐惊愕。
  「杀人鲸不是鱼,是动物。我给一条油追咬伤了。」
  马乐一头雾水:「海洋公园也训练油追吗?」
  沈鱼听后大笑:「马乐,我还未学会训练油追。」
  「我去拿消毒药水和胶布来。」马乐走到后台。   沈鱼的指头很痛,痛入心脾。左手无名指是用来戴结婚戒指的,这可能是一个启示吧!她的手指受伤了,戴上婚戒的梦想也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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