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两个小宫女,碧思回来娘娘的房间,见娘娘安静地伏在桌上看书,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她站一边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道:“娘娘,外面传言那么多,您一直不站出来说话,人家会不会以为您心虚呢?”
玮月放下书,看着碧思笑道:“我在意的人都相信我,比如皇上,比如荣安王和诚恭王,比如你们几个,比如华贵妃与曦宇公主,那就成了。这种事越描越黑,辩了,别有用心的人照样会说我心虚,说我要不是心虚辩个什么。再说,有人是存心往我身上抹黑,泼脏水,难道我被人淋了一身脏水,还得赶着上去跟她们解释,我不是这样那样,你们泼错了之类的话吗?这种事我不屑。碧思,你让小叶她们也不要为这事生气,气坏了自己,只会亲者痛、仇者快。”
碧思听着这话,心里暖暖的,娘娘把她们几个当下人的都挂在心里呢。而且深思下去,娘娘说得很在理,干什么要站出来说话呢?没得给人看戏。可是,娘娘好冤,那些委屈她都得自己埋在心里,忍着。想到这个时候,她眼圈热热的,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忙转身拿手巾擦了。
玮月看了会子书,心里念着皇帝,便借口早睡了,分身飞去行营前去找皇帝,只隐身在边上看看也好。
虽说是在路上,可皇帝案头的奏折一点不少,已不算早,可临时书房里面大臣进出,异常忙碌,军国大事都用快马送到军前,奏请皇上批阅。玮月见了皇帝,一颗心才定了下来,笑眯眯坐在一边,看着他们忙碌。皇帝的亲信太监旺财跟前跟后的也很忙,行营之中,人手毕竟不如在宫中宽裕。
好不容易看着皇帝做完事,玮月笑嘻嘻地跟着他穿过回廊走向卧室,心里不由在想,什么时候找个机会跟他把真相说明了,免得她思念他的时候,只能她在一边傻乎乎看着他,太不公平。
穿堂入室,左右一打量,玮月傻眼。只见里面盈盈站着四个女孩,看服色,两个不是宫女,玮月隐约记得是什么美人还是贵人的。后宫虽然没有三千佳丽,可是要玮月记住皇帝大小老婆还是勉为其难,非不能也,乃懒得也。这两个看上去才十七八岁,还年幼得很,看见皇帝进门,连头都不敢抬。玮月生气,昨晚皇帝还信誓旦旦,说去去没多久,带宫女上路不方便,可是一转眼,难道这女孩是凭空冒出来的?
看着四个女子殷勤伺候皇帝更衣洗漱,玮月在一边气闷地想,手段倒是高明,神不知鬼不觉地弄两个最低品级的嫔妃来跟着,她这个人又是粗心,懒得多事,这才发现不了。要换作让葛妃她们跟着,是不是皇帝得在枕席边多花点口舌跟她解释?可是,如果带了葛妃,皇帝真会解释吗?今天带着这四个女子,又跟她说不带女子,是不是类似天下所有男人的所谓的“善意的谎言”呢?
少年女子,只要眉眼长得顺,一般看着都水灵,何况眼前这几个千挑万选出来的。其中一个美女在灯光下都看得出皮肤莹润如玉,两只大眼睛都似会得滴水。皇帝的审美看来与玮月相同,一眼便看上这个女孩,洗脸的时候温柔地问了句:“你叫什么?什么时候进宫的?”
小姑娘没脸飞红,细声细气地答了一句:“奴婢纪悠悠,去年夏天进的宫。”
皇帝微侧了下头,想了一想,道:“翰林院纪学士是你什么人?”
悠悠口齿清晰地回答:“禀皇上,是奴婢的叔父。”玮月在一边听着眼睛出血,皇帝怎么能拿这么温柔的态度对待别的女人。虽然知道皇帝有三宫六院,后妃无数,可是他不是最在意的是她吗?怎么离了她才第一天就瞄上其他女人呢?不能多几天吗?多几天,她还可以自欺是男人激素作怪。可是她插不了嘴,只有鼓着腮帮子生闷气。
而皇帝则是“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又道:“家学渊源,你自幼读了些什么书?”
悠悠含羞道:“先是跟着哥哥们学《三字经》和《百家姓》,后来看的是《女儿经》、《女诫》、《烈女传》、《女孝经》等书。”
玮月听着瞠目结舌,她也看过这几本,但几本是拿它们当笑话看,而这女孩却是拿这些当教科书了吧?恐怖。不过读了那么多《女诫》之类的书,未来等她坐到葛妃谷妃那样位置的时候,不知她会不会一样做出那些偏执的事情来?
只见皇帝听了微微皱了下眉头,但这个动作只落入旁边的太监旺财与玮月眼中,玮月见了心中满喜欢的,还好,皇帝不是很喜欢她。不过皇帝似乎没有停嘴的意思,过了一会儿,又是问道:“每天在宫里有没有看看书写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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