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那个年代与她格格不入,住下去会很难过,可没想到爱可以克服很多障碍,连君文最后都因为她变了很多。回想起那些日子的时候,苏果只会微笑,想念那些人的时候,她会以美好的回忆来冲淡。斯瓦尔巴得群岛安静美丽,与皇宫截然不同,相处的北极狐虽然也可以语言相通,可它们的思维直截了当,陌生的环境,让苏果很快适应回到现代了的现实。
冬天到来的时候,考察站基本上撤了回去,反正苏果活动范围内没有一个人烟,大家走的时候都把吃剩的食物留给了苏果,他们都很佩服这个小女子的勇气。
北极狐多疑,世人很难拍到它们灵巧的身影,更别说把它们生活的如实记录。可苏果不一样,她是端着摄影器材去串门,跟它们聊天,还可以变回真身与它们在冰天雪地玩耍。很快地,她住的地方成了正宗的狐狸窝,每天得提防那些聪明的大小家伙找出属于她的食物,她吃饭都得悄悄地进行。她试了旅鼠,最后没敢吃。
她和它们经常合影,要它们摆什么pose就什么pose,但经常唧唧喳喳跟幼儿园小孩子一样,需要闹腾上一小阵子才能拍成。她在第二年夏天依依不舍地离开的时候,其中两只母狐已经有了孩子。在苏果的照料下,母子健康安全地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第二年夏天进驻北极站的人员都惊讶地看到,苏果离开的时候,一大群北极狐扶老携幼地送别,场面蔚为壮观。
陈樨一向有看原版《国家地理》的习惯,说他小资,他已经正宗资了,所以只能说是爱好。这一期的居然以美女做封面,一个穿着白色御寒服的女孩,侧着身背着手闭着眼睛仰天大笑,身前是两只成年北极狐也冲同一个方向大笑,身后是两只白着眼睛非常不屑的北极狐。整幅画面生趣昂然。
陈樨的眼睛基本上就落在那四只活泼美丽的雪白北极狐身上,看着爱不释手之余,这才眼光往上移了一下,想看看能深入敌后,与群众打成一片,拍得出那么美丽照片的女子会是怎样的蛮婆。一看之下,脑子嗡嗡直响,愣怔半天,这才擦擦眼睛重新细看,可不就是失踪一年了的苏果。立刻快手翻到内容,什么都不看,先看作者署名,果然是Youruo。幽若,正是苏果以前在晚报发文章时候用的笔名。他都来不及看文章内容,赶紧给罹去个电话,“罹,苏果找到了。你快来,这儿还有一张她的照片。”
罹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到达,抢进陈樨的办公室,盯着杂志封面看了半天,才激动地连连道:“是她,是她。”
陈樨取出在办公桌抽屉底放了一年的资料,递到罹的面前,有点不自然地道:“文章是苏果自己所写,没有注明翻译,她的英语非常好。罹,你说,与这资料里面的会是同一个人吗?”
罹一看那本资料便知是什么,那是他当年帮陈樨调查的苏果的身世。他都不用翻开,便道:“肯定不会是同一个人,资料里的苏果即使再用功,限于环境,也不可能有那么好的学养。陈樨,杂志上的这个苏果当年对你承认的现实,你现在也已经相信了,但是那些疑问究竟怎么解?”
陈樨转开椅子,侧身思考了一会儿,才道:“或许去年是我那么一连串的疑问把她吓走的。阿乐很想她,以前她也很爱阿乐,只要有办法联系到她,我不会再问她什么让她为难的问题。”
罹的眼光沉了沉,却笑道:“你自己也想她了吧。”
陈樨一笑,坦然承认:“是,我几乎为她守身如玉一年了。罹,你看她在照片中笑得多开朗,比那时与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开心多了。我要联系到她。”
罹想了想,道:“不是国内,可能比较难联系到。不过你有你的路子。”
陈樨欢快地道:“是,我让朋友找过去,只要她还爱阿乐,不怕他不联系我。”
罹的心里有点复杂,苏果既然不是阿乐的真妈妈,他还用不用得着遵循“朋友妻,不可欺”的法则?
苏果从挪威回来,徘徊了好几回,才按下去看望一下阿乐的心。几年古代下来,她的旧情淡了不少,再说朗也是赌徒转世,看得已没有感觉。可是,阿乐因为与她相处那么两周多的时光,又是她刚与赌徒分离的最低落时期,所以她与阿乐还是有点感情的。但是,真怕面对咄咄逼人的陈樨。
下意识地,苏果来到当年京城的所在。此刻站在古老的城墙极目望去,再看不见千年前的一抹熟悉,便是连天都不再是当年的纯净,月亮天天都是暧昧的朦胧。故地重游,多情应笑我,可是那些笑都已经只存在于遥远的回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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