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认真地点头道:“我明白,你讲得深入浅出。现在看来始作俑者是波特与金轩,那么你要处理的应该是他们两个了吧?这么做不是更乱?”
张达人笑道:“处理,并不是只有开除出局一种,我现在快手处理沈君若,目的还是敲山震虎,让执行副总知道收敛。本来还准备再才其他方面给他点颜色,现在看来不必了。用人,要看他的全面,不能因一废十,只要他能知道收敛,还是可以为我所用。波特我暂时还不会动他,当然也会让他知道好歹,我只要稍微与执行副总提一下此事,然后叫执行副总某天开始分管你们分公司这一片,你说,波特感觉如何?”
赌徒至此也听住了,抬头看向张达人,心中若有所思。而淅淅则是毫不犹豫道:“波特会有被零敲碎剐的感觉,你同时也为我出了一口气。”
张达人笑道:“你这种气受的还是小的,我无端受耍弄,割弃一个沈君若,使你们分公司无法保持原来两下牵制的局面,又得因为面子把打落牙齿往肚里吞,还得忍受波特与金轩狡计得逞的暗中讥笑,我才是最应该想出气的人,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忍就忍了,不在一时。”
淅淅听着觉得有理,相比张达人,她受的气算是小而又小了,最多也就白跑一趟,又没经济损失。如此一想,心里舒服好多,笑嘻嘻道:“不,你不是大丈夫,是真小人。”
张达人听了不以为忤,反而哈哈大笑,因为他听得出淅淅说这话时候,与他的距离拉近一大步,是善意的表示。因为赌徒在侧,他也不愿意在混下去,随便聊几句后便告辞。
张达人一走,淅淅对赌徒道:“你瞧,又一个人精。”
赌徒注视着张达人出门的身影,道:“他与陆总差不多段位,但两人性格差别很大,所以一个可以开天辟地自己做老板,一个沉稳内敛最适合做高级经理人。淅淅,我得修正我刚刚说过的话,我直来直去的管理方法可能只适合工作与人员都比较单纯的企业,要换了你们总公司那样层屋叠架的机构,这种办法迟早被人利用或造反。而陆总单位的关系还要复杂,我现在想着都替他们两个心烦,每天他们需花费多少精力在人事调配上。”
淅淅起身道:“我从张达人这儿学到很多,真是牛人。因为与陆叔叔没有怎么就工作问题讨论过,所以反而还是从张达人这儿得到多一点,赌徒,我们也回吧,不早,我送你去取车。”
赌徒也跟着起身,要付帐时,被告知已由张达人签单。两人虽然不缺这点钱,但都觉得张达人这人挺上路,有他自己独特的一套。赌徒一看手表,笑道:“淅淅,这个时间正是大学夜自习下课时间,我带你去复旦体验体验饿鬼转世一样的大学生,怎么样?”
淅淅一听,差不多快跳起来,“耶!我要吃烤红薯,我要吃羊肉串。”
见淅淅高兴,赌徒也分外高兴,不过略有一丝遗憾,“这个季节没有烤红薯,不过一定有其他小吃,比如臭豆腐。走,这回你没我熟悉路了吧?”
淅淅得意地道:“错,只要不出市区,上海地图我背得滚瓜烂熟。不信你就照着我说的路线开车。”
赌徒在别处争胜好强惯了的,唯独看见淅淅没有办法,只有笑嘻嘻地道:“那就听你的,我也省得动脑筋。”不过话是这么说,遇到在哪个出口下高架的问题时,两人还是讨论了一番,最后淅淅赢,不是因为她权威或有理,纯粹是赌徒见她争得急了,不得不心一软,又让了她一次。
淅淅跟随赌徒转征南北,跑了大学区的几个大学,什么臭豆腐,香干串,茶叶蛋,小砂锅,尤其是羊肉串,两人直吃得抱着肚子喊吃不消,淅淅还从来没吃得这么痛快过。最后经过羊肉串摊时,两人相对无语,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最后,淅淅摸出身上最后三个硬币,笑道:“一串?”
赌徒今晚这一张嘴都笑得快豁边了,可还是朗朗笑道:“行,一串。”
淅淅接过羊肉串,才放到嘴边,忽然想起,对于人类来说,好吃的东西应该互相谦让,不由斜飞了双眼看去,见赌徒笑得非常温暖地看着她,虽然知道赌徒一定看的不是羊肉串,可淅淅还是抿嘴一笑,把羊肉串从自己的唇边转移到赌徒的唇边。淅淅不解风月,自不知自己本身就是狐媚子,这一双眼斜飞,这一抿嘴一笑,再加原本贴在自己唇边的羊肉串随即贴上赌徒唇边象征着什么,旁人看着都眼花缭乱,不知该看下去还是肃静回避,何况赌徒。所以羊肉串送到嘴边,赌徒也早情不自禁大手一揽,把淅淅送进怀里,食色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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