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不相识(200)

2025-10-10 评论

蒋懋想,这也就粥粥可以说,他要这么说出来的话,海地先要摸摸他的脑门子有没有发烫了。果然海地微笑道:“我许你两个条件,一个是我认你做我的妹妹,一个是帮你拿回那个被抄的客栈,怎么样?”

粥粥想了想,笑道:“你认我做妹妹好是好,猫猫的爹这下不会不放我进门了,但是我身份一变成御妹刘金定,我原来打算的成亲时候摆百里水席三天随便人吃个饱的壮举也实现不了了,别人一定怕了我的身份不敢来。不过算了,有得必有失,我马马虎虎认了就是了。不过做哥哥的要给个见面礼。”

海地笑道:“当年你敢对着我父皇敲竹杠,至今还是贼心不改。给了你那么大的好处,你还要讨见面礼,罢了,蒋懋你后天到工部去一趟,朝廷准备翻修大相国寺,需要不少南洋木,你去给他们核算一下看看要户部拨多少银子下去。”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生意,叫蒋懋去核算,等于是由着蒋懋开价钱,这见面礼可是大方了去。

粥粥这才收了嘻笑,一本正经地给海地讲述围城时候的点点滴滴,说到动容处,不止粥粥和蒋懋泪花涟涟,就是海地也是眼圈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过粥粥最终还是没说出刘仁素真正的死因,她现在对刘仁素崇拜得很,不愿意做任何事以致破坏他的英雄形象。

晚饭期间,海地亲自布菜,虽然没传达收了这个妹妹的事,但是前面他已经与粥粥说了,给他时间。粥粥怀疑这个时间应该是他即位的时间,因为刚刚她说到御妹刘金定,海地公子一点没有反驳的意思。吃饭后,他们转坐到舒服的小厅,海地详细询问前方陈四的战力及预测。粥粥看得出海地对他们的话重视得很,所以也就知无不言。海地还时时提出自己的想法与两人探讨。蒋懋只是在旁边微笑着补充,并不抢话说,他觉得粥粥讲得够好。

正说着,一个家人敲门进来,附在海地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其实粥粥和蒋懋内功好,听得明白,是宫里派内府总管出马来请海地进攻觐见皇上,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海地听罢,笑眯眯挥手叫家人出去,转头对粥粥与蒋懋道:“你们那儿解围的消息可能此时传到皇宫了。我出去一趟,你们先在府里休息。”

粥粥不明白海地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满怀疑惑地出门随家人离开,蒋懋被带进客房,而她则住进女眷住处,海地给她安排的是影子原来住的房子,当然不是正房。粥粥洗澡睡下后,一直想着这个问题,为什么海地要叫他们别说出刘仁素已死的事,为什么他听见皇上召见有那么一说,她相信这决不是海地无的放矢,海地这人城府深得很,他一定心里自有其小九九。

却说海地进了皇宫,早看见父皇跟前须臾不离的大太监迎在老远处,一见他立刻迎上来亲自打灯,一边轻轻道:“皇上刚刚接获前方战报大怒吐血,被御医好一阵抢救才回过气儿来,一叠声地要请王爷过来说话儿。”

海地只是微微一笑,果然不出所料。听说父皇年轻时脾气急躁暴烈,如今虽然沉稳很多,但做事也是大刀阔斧的。所谓矫矫者易折,前儿郑中溪窃符救刘,父皇已经一口闷气吃进,虽然对外说是积劳成疾,但是明眼人谁不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本来父皇可能还抱着一丝侥幸,以为三万禁军未必那么容易撼动,但不曾想今天来的战报却是把他打入深渊,禁军居然解了困城的围。父皇气急攻心地吐血原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不,绝不只是因为刘仁素被解了围,父皇担心的是权力的失控。一个处于权力最高层的人,父皇心里一定是对权力食髓知味,是以毕生都为自己权力的无限化而努力着,所以郑中溪敢做出窃符的事情,叫他生气的不是郑中溪的行为,而是这个行为背后对皇权的无视和挑战。而陈四解围的战报更是叫他认识到,太阳下面的阴影还不是一般的大,这对于他来说,打击尤其巨大。海地从父皇发落郑家时,就已经在反思父皇的心思,所以想明白后,自然就有了对应之策。他要是预先知道了刘仁素已死,只怕就不会那么生气,也就达不到海地所希望的效果了。

但是海地在进屋后便收起了微笑,只是一脸真诚地走近床头,仿佛前儿既没有父皇罚他面壁,也没有他托词不出这等事。海地不由想起襁褓中的儿子,此时待他如珠如宝,以后自己即位了不知会不会像父皇那样,父不父,子不子。

皇上还是昏睡着,等亲信太监在他耳边说了,他才睁开眼睛,对亲信太监低声道:“叫他们都出去,你留着听差。”一下子,屋内的太医太监宫女走了一个空。“你去朕的书房,把朕腰间的钥匙拿去,取出其中一卷黄绸裹的卷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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