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道:“对了,伊不二伊公子确实与我提起过这事,不过语焉不详。他说了那个叫粥粥的小姑娘从令姑婆处得来一甲子半的高深功力,也说了这事是发生在扬州城外,但是具体我也不知道了,最好还是问问当事人。不过难道伊公子他们真的失踪了吗?”
熊泼辣道:“是,听说他们见了皇上告过御状后就走了,有人说见过他们朝南走,但也有人说他们朝西走,总之南辕北辙,什么消息都有,就是不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
陈四沉吟了会儿道:“熊公子如果打听到伊公子的消息,请传个人到京城告诉我,我也有事需请伊公子大力协助。”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又挣扎着问道:“熊公子刚才在客栈里看我有何异常?比如说眼神啊动作啊什么的。”
熊泼辣是个直爽的人,觉得这也没什么可以瞒的,他早知道早治疗只有好,便道:“陈四爷你那时候似乎不受自己理智控制,眼神之凶残也不同于现在,如果不是我一直旁边看着,一定会误会是另一个人易容顶替嫁祸于你。”熊泼辣心里想着应该他是中了毒,但是萍水相逢,不知道说那么详细陈四会不会反感,或许他并不喜欢别人知道也难说。
陈四果然是不想把这事说出来,成为药人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此时已经知道外人眼中自己发作时候的样子,也不愿意多讲,对熊泼辣道:“熊公子后会有期,等我得知伊公子一行的消息,只要你在京城,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陈四想把这个人情卖给熊泼辣,以封住他的口,不把他今天的丑态传出去。
熊泼辣闻此知道他要独自上路的意思,便笑道:“多谢陈四爷成全,都知道刑部的陈四爷是追踪的第一好手,有陈四爷这活,熊某只要放心等在京城就是了。再次谢过。”他当然知道陈四不会是无的放矢,为的是封住他的口,但是他熊某岂是快嘴的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是陈四这么做也是有他道理的,毕竟他也是有身份的人。于是与陈四别过,自己取道京城。
陈四直到看着熊泼辣离开走远,才自己回身到刚才经过的小河,与熊泼辣的对话费透他的脑筋,他都已经感觉到脑门子开始腾腾地发热。陈四举掌下击,轻易敲碎河面的厚冰,取出汗巾浸足冰冷的水,捂在脑门上,脑子经此清醒过来,这才有精力深入地思考。他想着有备无患,又浸透了一件布衣备着,这才离开小河。
一路上陈四脑中千头万绪,乱成一团,但终是知道,那药人的药经他上吐下拉兼放血,终究没起全部的作用,但是还是在他身子里扎了根,偶尔只要有人不顺他的眼他的心,那药性便会压制不住地冒上来,连他自己都会控制不住自己,似乎冷风冷水是最好的安抚。但不知自己的功力增了没有,回想再三,也想不起来与熊泼辣是怎么打的,依照以前的传说,武林二骄伊不二与熊泼辣不相伯仲,武功应该是在他陈四之上的,但是刚才施出了拚命的招数“冷酷到底”,如果熊泼辣反击的话应该打得自己颇有感觉的,但自己全身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异常,难道这药性也增强了自己的功力?
陈四不知怎的,心里竟然又怕又开心。怕的是那药性不知以后会否自动增强,叫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变成江湖上人人不拿之当人,必欲杀之而后快的药人。开心的是自己无端增强了功力,以后做事的顾忌将更少一点,手脚可以更放开一点。而且,看来这药的药性给排掉那么多后,也不会取他性命了,柯郅奇嘴里说的药性之三是说不出来的难受,看来那也没降临到自己身上,那也好,以后只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就是了。
再想到柯郅奇,此番他大难不死,似乎心性变了许多,以前据说做药人是要经本人同意才可以施药的,而此番自己最多是一时贪心,觊觎他药人的秘方,对他应该还算是有救命之恩的,他居然下此重手要把他变为药人,可见柯郅奇已经不是以前的柯郅奇了。想到这儿,陈四只觉得脑袋烫得想爆发,冷手巾也不再起作用,忙转开念头不再去想这个,免得自己生气,一气之下毁了自己。
陈四朝着北极星的反方向走了许久,天渐渐亮了起来,奇怪的是,天亮起来的时候,心里反而明镜似地清凉,他竟然可以随意地想到柯郅奇,莫非黑夜生魔?如果是这样,那以后可真的不敢在黑夜外出了。陈四决定晚上的时候再试试,看是不是与黑夜有关。
但是有关柯郅奇的事他也没多想,只是觉得这人以前留他是个大错,现在该当由自己动手来把他铲除,否则总有一天遗祸天下。但是想到自己的功力有限,恐怕是还没接近柯郅奇,便已被他手下的药人撕成碎片,而且也难保这么几天来柯郅奇不发展新的药人出来,因他也急着需要找刘仁素刘仁清兄弟报仇呢,看来要尽快找到伊不二,伊不二未必会管这闲事,但是与他在一起的王秋色与潇子君恨不得对柯郅奇食肉寝皮,到时不愁伊不二不帮忙,他虽然在周村时候还没看出伊不二与王潇两人的关系,只是对他们的默契颇为怀疑,到后来饭店吃饭遇见的时候他基本可以肯定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浅了。最后听说他们三人一起赚开城门跑掉,更是巩固了他的这一想法。只要找到伊不二,就可以找到王秋色与潇子君。而他们一起的粥粥更是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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