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此只有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将荷沅的箱子移开,又拎了自己的行李,飘飘然离开。直到那人走到转角不见,荷沅这才回过神来,拖了箱子出去。外面,见祖海早就等着,而那个男子则如神仙之偶尔下凡,转瞬不见踪影。
祖海穿着跟那男子一样的黑西装白衬衫,甚至是一样的深蓝领带,但味道可就天差地别了。祖海一见荷沅,便很自然地左手揽住走路飘忽的荷沅,右手接了荷沅的行李,嘴里送出一串埋怨:“怎么回事,还跟我说知道休息知道休息,脸色差得跟大病一场一样。”
荷沅有点别扭地想挣开祖海的手,大庭广众干什么嘛,可祖海不让,只得被他揽着。总觉得一米七的祖海要是再高个五公分以上,那么揽在她腰上的手就可以潇洒地揽到她肩上,那就完美了很多。但遗憾之心也就一闪而过,荷沅不自在地小声嘀咕:“你不也一样,不是说今晚可能走不开吗?叫你别来怎么还来?头发怎么又变样了?”谨言慎行了近俩月,装了两个月的淑女,此刻见了祖海,肩膀一垮,居然不知不觉露出泼妇样儿来。只差说完的时候加上“哼哼”俩字。
祖海笑道:“想了你两个月,再忙也要挤时间出来接你。荷沅,你脸色那么难看,回家去你妈看见得担心死。要不要到我那儿休息一天,明天脸色好了再回家?”
荷沅昏昏沉沉中听到祖海的话,拍手大笑:“祖海,你打什么坏主意。”话语出口,忽然想到这是很让人害臊的话,忙一把捂住口,尴尬地将脸别转过去,又忍不住伸手拧住祖海放在她腰间的手,“不去,我困得立即就要睡觉,飞机上一直睡到底,还是被空姐叫醒的呢。”
祖海笑嘻嘻地放开她,将行李扔到后座,打开右车门后,又忍不住紧紧抱住荷沅,轻轻地道:“荷沅,我们快点结婚好不好?自从前周我电话里跟你提了结婚,我现在每天做梦都是在筹备婚礼。你没几天就过生日,过了生日我们去登记吧。我已经跟你妈也谈起过,他们已经有思想准备。”
夜晚的机场停车场虽然空旷,可还是有车开出。荷沅虽然觉得祖海这么当众抱着她很不好,但又挺享受的,全身靠在祖海身上,想了想,问:“你是不是骗了我妈说我飞机临时改期到明天了?”
祖海忙笑道:“被你猜中。荷沅,那么多天没见,你总得给我一天时间单独相处。荷沅,我保证不会乱来。”
荷沅推开祖海,笑骂了句“奸商”,便上了车。“送我回家。”虽然勉强保持镇定,可心中狂跳,一脑子的模糊都没了,还能不知道祖海的心思?可不知怎的,她也很想与祖海单独相处,好像有满肚子的话要跟他好好地说,但是,祖海的提议让她怎么答应得出来?当然拒绝。
祖海趴在车门上定定看了荷沅半天,忽然一笑,替她关上门,自己从左车门上车,坐定后也不急着开车,又轻呼一声“荷沅”,拉过荷沅的手,将一枚钻戒套在她无名指上。下一刻,与所有久别重逢恋人一样,两人拥吻在一起,小小车厢里面温度激升。
荷沅本来心想,既然答应做人女朋友了,而且还禀报了父母,当然得有点做人女友的样子,所以她每天一个电话,祖海没打来的时候,时间到了她打过去,成为睡前必修课。反而与父母的电话只有一周一次,忙的时候时间都没法保证。刚刚出来见到祖海,心里有刚见了帅哥后的遗憾,但还是很喜欢,似乎见了祖海,肩上的重担他都会担去一般,整个人越发的疲倦。祖海也是一如她的设想,如一团温暖的气体将她包裹起来,让她只想伏在他肩上休息。她不是没想过跟着祖海到他那儿的主意,但毕竟惊世骇俗,她做不出来。
荷沅只是想休息,想放松,但祖海的吻却调动了她所有的神经,仿佛回到实习时候那一夜。她本来已经被祖海吓醒的脑袋又晕了,紧紧抱住祖海的脖子,激动而生涩地回吻回去,咦,男女平等,为什么她不可以主动?可才开始主动,荷沅忽然惊住,呆在那儿,连情绪激荡中的祖海都感觉得出来,还以为她又反感了,忙不舍地放开她,柔声道歉:“荷沅,我看见你太激动,你又一天比一天美丽……别生气,别生气,我送你回家。”
可祖海发觉,荷沅只是咬着唇瞪视着他,黑暗中都看得见她的眼泪珠串一样的从眼角滑落。祖海惊住,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敢伸手想帮她拭泪,没想到手才伸出去,便被荷沅反手抓住,紧紧按在中间什物箱盖上,荷沅另一只手攥紧拳头死命敲打上来。祖海这时才隐隐有点头绪。他被敲也便罢了,但荷沅显见的情绪激动,好几拳不是敲在她自己手上,就是敲到外面,只得伸出另一只手抓住荷沅的拳头,连声道:“荷沅,别伤着自己,别伤着自己,等我开车回家,随便你怎么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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