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沅打车上班,将北京买的蜜饯等交给小顾去分。汪先生上班便召集全部业务人员和技术支持,分派任务给大家跟进。并让荷沅与玛姬当场介绍那些客户公司的情况。当然,荷沅介绍的是客户公司的总体情况,而玛姬也不弱,她介绍的是她认识的几个客户的个人情况,还现场给客户公司中她认识的人打电话介绍自己同事过去,帮他们铺路。
会议几乎是开了半天,结束时候汪先生将荷沅留下,单独谈话。“梁,本来最大两家我希望你去跟进,但我汇报了老板,老板的意思是,女孩子做跟进工作不合适。你请耐心,或许以后还有机会。”
荷沅听着心灰意赖,闭目略为思索,睁眼果断地道:“汪先生,其实我今天本来就是想报销完旅差费后辞职的。也罢,现在先与你打声招呼,我回头打报告给你。”
汪先生一怔,忙道:“梁,你一定误会了,老板一直是重视你的,我们这儿谁都知道。”
荷沅淡淡地道:“谢谢你,汪先生,与别人无关,我只想结婚了好好做个家庭妇女,我先生平时工作太忙,总得有人为家牺牲。”
汪先生沉默了半天,这才道:“这件事等周三老板回来了再说。我没法决定。梁,我请你三思。我一向认为有事业的女性比较美丽。而且女性经济独立也比较重要。”
荷沅由衷感谢:“谢谢,汪先生。不过我家里来了客人,请假一天半。请你批准。”
汪先生点头。荷沅强笑着出去,收拾了东西回家。说出辞职的时候很爽快,而且还是在秦皇岛时候所想,但真正说出来了,心里压根不是如释重负,而是若有所失,似乎生活中少了重心,日子没了奔头,太阳是冷的,风更是冷的。回到家里,跟傅姐说句吃过饭了,便上楼睡觉。
可怎么睡得着?心中无限辛酸,很多委屈。做得好反而不如做得不好,努力工作却得遭忌,还有来自各方的无穷骚扰。自己做人又不是不大方,虽然家境富裕,也从没翘起尾巴做人,更没有沾花惹草,一直安稳本分,为什么就有人不放过她呢?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哭,要是自己不努力,做得不好也便罢了,或者是不会做人,将同事都得罪光,说起来也是应得,但她招谁惹谁了?怎么坏事都针对她?这都快赶上项羽了,倒霉时候连乌骓马都不跑了,祖海今早就没法送她。
祖海被傅姐叫回来,说荷沅中途回家,满脸都是不开心,又不说怎么了。祖海还以为荷沅身体不好,亲自回来一趟,却见荷沅衣衫完整地坐在干干的浴缸里哭泣。祖海很不明白荷沅怎么哭到浴缸里去了,心知肯定有大事,忙过去把她抱出来好生安抚,这才知道荷沅生气之下辞职了。
听了荷沅的哭诉,祖海有点哭笑不得,什么大事,能把她委屈成钻浴缸哭去。但见荷沅哭得梨花带雨,他又心疼不已。再一想,她才毕业一年多,能做得那么好已经很不错了。他单位里现在也有不少大学生,刚毕业的哪里用得上手,尤其是小姑娘,话说得重一点她们就哭鼻子,任务压下去他们交白卷,真是重不得轻不得。不像荷沅都独当一面。她付出那么多,受到不公平待遇当然会委屈。
不过祖海还是觉得有话实说比较好,“荷沅,你说的这些小事,我看着实在不值得你辞职。你是不是担心那个老骆找上你?或者是怕单位里裁员,你不如自己辞职?我看都不是什么问题。老骆权再大,他总不能王老虎抢亲吧,你要不愿意,他能把你怎么样?何况你已经回家。单位里裁员更不会裁到你,你没听汪先生的意思吗?你工作做得好,水平也好,就是有点娇气,因为你有退路。换了别人,家里等米下锅,哪里敢随便说辞职?即使要辞职,也得先在别处找好工作,落实位置了才走,哪像你说走就走,我看你连手续都不愿意去办了,是不是?”
荷沅被祖海一顿数落,心里觉得他说得对,但是,“你今天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吗?毕竟我是被安德列欺负了呀。我知道我娇骄二气都有,但人家对我也不公平啊。好吧,我周三会回去办辞职手续,你先安慰我,把我哄笑了。”
祖海笑道:“宝贝,别人又都不是你的亲人,你有用时候用你一把,别的时候当然都得防着你,你难道没提防着别人?怎么人家防你就不对了,你防人家就没事了?想开一点,或者以后遇到这种事情想都不要去想,虽然我很希望你和我一起做事,但你如果在MS做得最高兴,还是回去MS吧。我不信他们会不挽留你,如果他们挽留,你就顺势下梯吧,别争那口闲气了。今天再哭一会儿,明天跟我去公司,帮我开始锦华园二期的策划,拿套通盘的宣传方案出来,怎么样?别闲着,闲着会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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