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沅原不指望总部来的副总裁能立刻给予反应,因为连朗尼亲自上去游说的可行性研究都至今没有音讯。但没想到总部副总裁晚上单独会见朗尼与荷沅。气氛似乎很好,选在所住酒店的露天咖啡吧,面对维多利亚湾,夜风怡人。可是谁都不会拿此当消遣,气氛并不会随环境而定,而是随人与人说谈的事而定。
荷沅落座时候就已看见刘某人,见到他与几个也是精英样的人坐在一起,刘某人也见到她,两人点头示意,并无寒暄。刘某人已经扭头关注他们自己的话题。荷沅看着心想,原来刘某人也有工作的时候。
总部副总裁落座时候,有意调节气氛,轻松地道:“最近国际炒家云集香港,你们看,在座看上去大半是金融界人士,个个都似上足发条。连我们这些边缘人士也不得不蠢蠢欲动,应对变化。”
朗尼连忙答应,荷沅没有插话余地,只微笑听着,心中不由想到刘某,他的言谈之中对香港经济了解甚多,难道他也在关注最近香港动态,或者,直接参与其中?不由又看向刘某,见他们那桌人士交谈激烈,个个精神亢奋。果然如总部副总裁所言,个个都似上足发条。
谈话很快进入正题,副总裁与朗尼热烈讨论在中国发展加工研究的可行性,荷沅微笑旁听,只有朗尼提示她说他不清楚话题时候才插话,这回学乖了,再不抢上司风头。讨论的动作很快,两个小时不到,已经定下大致工作步骤,交付荷沅回家执行。原来,并不是大机构工作作风拖沓,而是工作态度保守,非得看到局势真如所言,才肯真正出手。荷沅虽然郁闷不能畅所欲言,但是既然事情走向基本符合她原先向往,她还有什么可多嘴多舌。有些事情,未必需要在会上争个你短我长。及至真正操作时候,主事人员只要稍微在误差范围内调整一个角度,神不知鬼不觉,便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县官不如现管。
大家又是聊了些时候,主题依然是围绕亚洲金融走向,可见目前国际上面都将目光投向这场危机。但三人有志一同,未来若干年,亚洲经济将陷入低迷,不复前阵的飞速发展。但大家对中国的发展还是很有争议,争议焦点在于中国究竟能否顶住货币贬值压力,能否持续高速增长。荷沅一直表示她很有信心,总部副总裁笑称她是坚定的爱国主义者。直至外面更深露重,三人才离座回房。
荷沅才到房间,竟然接到刘某的电话,“梁小姐,可不可以大堂见面?有事拜托。”
荷沅首先奇怪刘某原来一直称呼她“丛太太”,怎么现在改称“梁小姐”。而且刘某神通广大,他还需要有什么事拜托她去办?本来想不理他,但是万一此人约见不成,敲门上来,那就麻烦了。只得取了钥匙答应下楼。
刘某看上去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一见荷沅就笑道:“梁小姐,这种场合才是最适合你,一眼便能看出你的不凡。我将你指给我几个朋友,都说你风采气度都是一流。”
荷沅不清楚刘某打的是什么主意,怎么满嘴马屁。她只是笑笑,道:“过来香港开个会。刘总看上去才是一脸精神啊。是不是有什么好事上门?”
刘某请荷沅去酒吧坐下,笑道:“来了香港,看我以前说的如何?” 荷沅有点明知故问:“你以前说的什么,我不记得了。刘总在香港也注册有公司?”
刘某道:“生意做大了,在香港注册一家公司是最基本的事。香港注册极其简单,你可以委托一家会计师事务所帮你全程办理,你只负责签名。投资入境,便可享受外资公司待遇。”
荷沅一点就通,笑道:“那我就得在香港多住一天了,看看能不能办理。刘总有事尽管交代,我很想早点休息,今天一天一夜会议下来,明天还得继续,非常头痛。”
刘某从随身包中取出两件东西,一只是精美首饰盒,他大方打开,里面是镶红宝精美项链耳环,做工非常精致,但是看上去似是老旧,这才隐现华贵。刘某笑道:“这件首饰请梁小姐带给我太太,你与我太太的大哥熟悉。另外请将这封信交给朱行长。不知道梁小姐回程确切时间。”
荷沅出入境时候一般不给人带东西,免得带出问题。但是这个刘某人又不便拒绝,即使看在他至今不曾透露她与老骆关系的份上,她也得帮一个忙。但她还是长个心眼,问酒店要了一只大信封,将两件东西放入,先用胶水封口,再请刘某在各封口处签名,然后用胶条将所有封口出粘住。这样,交出信封时候便可一目了然,是否有人动了里面东西。等所有手续办完,荷沅才说出行程:“我是明天晚上的回程机票,本来准备改签,拖一天时间看看香港注册公司相关事宜。既然刘总委托,一定是紧急大事,我还是依然明天回去吧。请刘总通知朱行长,免得我人轻言微见不到朱行长耽误你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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