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他都感觉非常愉快,虽然还是坐着听得多,说得少,但只觉得换了一个全新的全方位的视角来看问题了,也觉得自己更象个皇帝了,而且是好皇帝。
多尔衮因为去了趟扬州,公务压下很多,整天没间断地处理,安在旁边帮忙。福临在边上看着更坚定了要娶安的决心,如果有了那么厉害的皇后,那他以后不就可以有时间玩了吗?当下有拉拢安的打算,所以下午公事告一段落,他就力邀两人一起进宫用御膳,多尔衮以为他是报今天给他扬威之恩,就想干脆今天好人做到底,陪他玩一晚。没想到的是福临还有其他小心思。
去皇宫路上,福临一定要骑马,安其实最不愿意骑马,她管不住马,而且马鞍又常硌得她屁股痛,所以非要了一辆马车跟着。但坐马车就没办法与他们搭话,听前面两个骑马的一来一去说得高兴,她只有在后面老老实实听的份。
到了皇宫,福临就仿佛到了自己的地盘,人就特别活跃。他非要安排大家从花园过一过,看看他现在最喜欢的一棵花皮松。多尔衮和安被他一人一只手地拉着走,安还好一点,反正也是小孩子,多尔衮就哭笑不得了。只得随着他一起进御花园。
庄太后听说儿子回宫,也出来等着接他,每旬一次去多尔衮那里听他办公,庄太后都很不放心,儿子出宫的时候他就一直心烦意乱的,做不成一件事,看不进一个字,每次听见儿子回宫,都象久别重逢一般欢喜。但现在却又听见小太监来报说皇上去了御花园,她那天心情正好,就笑着说声“那我们也去那里玩玩吧。”宫女们巴不得有这句话,忙要跟上,但庄太后只要苏茉尔一个人跟着。
她们两个早到一步花园,庄太后似是若无其事地漫步在花径里。但随着脚步声响,见一起进来的还有多尔衮,她不欲见之,就与苏茉尔打个眼色,两人转到假山背后。等人走近了,庄太后忽道:“苏茉尔,你看福临怎么拉着这两人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苏茉尔探头看了看到:“皇上看上去很高兴。”
庄太后不响,脸色迅速阴沉下来,等他们一行走过去后,她才一言不发地匆匆回自己的住处,派人叫来今天跟儿子的太监来询问。
问完,她就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她也知道最近儿子对她有反感,怨她压得太厉害,难保多尔衮有意无意的一个举动,就把她宝贝儿子,她唯一的指望给拉到多尔衮那边去,不,这是她不允许的,不仅仅是因为儿子是他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更因为这个儿子是她未来生活的保障,她必须保证儿子名份上,血缘上,感情上,全部都偏向她一个人。
为此,她也不急着吃饭,也不叫人掌灯,一个人坐在东窗下的黑地里闷声不响地坐了许久,她思前想后,权衡利弊,终于想出一个她觉得最刁毒的办法。唯一的遗憾是现在还不是实施这个打算的时候,但她有耐心等。
御膳不是针对安的胃口做的,但还是满桌多尔衮喜欢的吃食。但那些御膳房想拍摄政王爷一个马屁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多尔衮现在的吃食被安限制得死死的。所以这顿饭,也就两个小的吃得开心,福临是因为今天扬眉吐气,心里高兴,安则是第一次吃到御膳,虽然没觉得比王府的高明多少,但毕竟有个新鲜感。
第五十五
福临碍于礼常,不能天天出宫,还是一旬来趟王府,但又很喜欢与安说话,就只有叫太监带了言辞恳切的信来请安进宫。安不知道福临的小心思,拿去给多尔衮看了,两人一起猜测是因为福临在宫里接触同龄聪明人少,所以既然与安一拍即合没矛盾了,所以就孩子气地想天天与安混一起。安倒是哭笑不得,心想这陪孩子玩的事怎么做得,而且还是个小皇帝,得罪他没关系,万一得罪的是他的额娘,难保又会有勇和那样的人跳出来,不合算,但是第一次还是要去去的,算是给他一个面子。
安还是坐着马车去皇宫的,她怎么也坐不惯轿子,觉得自己坐着叫别人抬太没道理。但到了皇宫却见太监抬着软兜儿来迎接,安顿时坐又不是,不坐又不是,干脆编出个新名词“晕轿”,这才打发过去。
到小皇帝读书的书房,见范文程也在,反正大家都是老熟人,说话可以随意。可安还是不放心,竖着耳朵听外面有没来偷听。庄太后这人的手段,安还真觉得防不胜防。
福临觉得自己既然认定安要做自己的皇后,对她的态度就得非常热络,否则别的不说,自己以后玩的时间得减少好多。所以亲自动手,把吃的东西全搬到安面前,倒是把正与范文程寒喧的安给吓了一跳。福临把这些做完,就袍子一撩,与安挤到一把椅子上,皇宫椅子都大,坐个大人已经绰绰有余,两小儿自然不在话下。安却被他的奇怪举动搞得迷迷糊糊,伸手摸摸他的光脑壳,笑道:“怎么啦?大小伙子那么腻人的?你这一坐我等一会儿坐得脚酸了,就没法盘着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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