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半夏见小刀工脑子清楚,心里高兴,笑道:“他们爱留多久就多久,明天如果还不回去,我就叫阿骑领着他们到海岛上去胡吃海喝,喝醉了塞上飞机。到了这儿,只要给我知道是谁,不会让他们碍事。不过也是看得出,他们胆大心细,把你们赶出了,还要看着你们扎根在哪里才放心。也是,他凭什么相信我呢。”
小刀工叹气道:“原来他们的能量可以这么大。”心里明白,一段时间内,安全问题还是得仰仗许半夏了。里面的日子不是人过的,父母妻子问起来他都不说,怕他们难受,而他自己也说不出口。如果一直在里面倒也罢了,出来了,那是死也不愿意回去了,真是比死还难受。
许半夏一听就明白,小刀工心中怕那些人了,也好,只要他怕,以后有的话就跟他说,由他去做父母的思想工作,否则什么都是她说出来,都快有那人代言人的感觉了。等以后有时间,跟小刀工说一下,那人不希望在春天时候见到他父母等回去。
因为有跟踪者而耽搁,真正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天色将暗。可是曹樱办事出色,已经一早叫人在门口等候,客厅灯火明亮,冰箱里是常备菜蔬,床上是厚实的被褥,浴室有全套洗漱用品。在在给人温暖贴心感觉。连许半夏看着都舒服,何况是刚从严酷环境中逃出的人们。而后曹樱又送洗漱后的七个人去医院检查。许半夏则是留在胡工的房子,与他们一起吃了顿丰盛的外卖。
饭后,许半夏坐在那里打开电视,向胡工介绍这是市电视一台二台三台四台,那是省电视……忽然看到伍建设的鑫盛的画面。顿时哑了声,认真看画面。心说这个苏总动作还真快,才两周多一点,拍也拍了,电视也上了,对于伍建设这种规模的企业来说,上央视焦点访谈还有点浪费,省台已经够他吃一壶了。相信苏总的后续措施还会很快跟上,不会就上个电视算数,肯定是借上电视为由头,开始整压伍建设。有好戏看了。当下便打电话给冯遇,叫他也看。两个人一直连着电话,许半夏只听冯遇在那一头直呼“痛快”。
放下电话,见胡工与刀工在议论鑫盛污染的事,一脸愤慨,忙一本正经地道:“胡工,刀工,咱们以后不做那种事,利润嘛,我们应该问科技要,不能节约环保投入的钱。”赵垒,苏总,还有眼前刀工胡工的态度,都让许半夏不敢提起“污染”这两个字,“刚才电视放的那个工厂,我跟他们老板熟悉,跟他另一家厂在做生意。那另一家,环保也是做得不怎么样。”说完才忽然想起,这个情况也应该告诉苏总。伍建设两家厂连坐的话,只有更惨。
虽然许半夏已经看淡与伍建设的争斗,但一想到他,还是会想起当年她随冯遇借钱受的羞辱,和赵垒在伍建设手里受的羞辱,这些虽然已经不足以让她许半夏自己上阵,扳倒伍建设,但已经足以促使她做一件举手之劳的事,那就是给苏总一个电话,把伍建设母公司的污染源和污染情况做个简单描述,苏总果然如得了宝一般,谁不知道双保险的好处?但许半夏也想,侥幸,海涂已经被塘渣掩盖,否则,若是有哪只看不见的手有意搞她,她怎么死都不知道。事后才后怕当初的妄为。这世上,总有一些事不可为,有些事做了,一辈子不得安心。
两个多小时后,小刀工他们回来,所幸的是,都只是外伤,调养即可。但许半夏知道那里面的内幕,相信小刀工心里面的内伤,一辈子都不会痊愈。大家都已安置完毕,许半夏也就不作逗留,告辞离去。路上,她考虑到既然已经与童骁骑说清楚分家,干脆乘此机会光明正大地审计一下自己的资产,做一个公证,有备无患。往后即使赵垒以前用过的财务经理快嘴告诉了赵垒,她也有话说,只为分家。许半夏虽然深爱赵垒,但还没愿意到把一半财产归到赵垒名下。可是签署婚前协议的话又太伤感情,她觉得除非赵垒提出来,她是不会与赵垒说这个的。
出门,就给屠虹一个电话,“沙包,今天东北的那些工程师到了,我建议你过来看看,那个惨,七个给抓进去的人,现在没人扶着走路都艰难。”
屠虹没想到许半夏这个时候来电话,笑道:“你是不是忙到现在?我不过来了,我想好好准备一下元旦过后南行要带的东西。对了,你看看我那篇文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我让你调查的你至今没给我答案。”
许半夏此刻对屠虹有了防备,心想果然他不会过来,所以将计就计地道:“我今天本来就要给胡工他们看你的那篇文章的,但遇到一些事给忘了,真是可惜,否则你可以过来问他们要第一手资料。你知道,我当时在虎穴狼窝里呆着,怎么敢在电脑里留你的邮件,除非我活腻了。对了,今天东北的技术人员过来,竟然有两人偷偷押送过来,被我发现,晚上才回去,真是嚣张,手爪都伸到南方来了。”心说,不知屠虹听了这话有什么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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