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开道的独眼吓了一跳,“十六锋刀人”的速度太快,这样冲过来根本就没有给他一点反应的机会。不止是独眼,其他几个人也没有一个能作出一点反应,那刀人就已经近在咫尺了……
刀人不是袭杀他们的,刀人们只是要从他们这里逃过去。鲁一弃他们稍稍往旁边侧了下身,这群人扣子便如群发疯的奔马一样挟风而过。
是什么让这些人像刚才被鲁一弃吓走时那样狂奔?是什么让他们恐惧得连一个绝顶高手都不在乎了?
鲁一弃没有细想,情形也不需要他们细想。眼见着一片暗红翻滚着气泡拥挤而来。
“这里!”鲁一弃从刚才人扣们奔逃而过时就已经看好旁边的一条岔道,本打算是进到那里躲避那些根本来不及躲避的人扣的,现在倒是恰好可以从那里再次逃过夹裹着溶浆的沸水。
水流在狭道中奔流,对于旁边的岔道,只要水流的前锋不受阻挡,一般要等水头劲道过了,然后才会慢慢在往着岔道中涌入。这样就给鲁一弃他们留出了一点时间,赶在沸水前面有十几步远。
可是前面的路通到哪里,没人知道。
“那沸水不是、在后面的吗?怎么跑、我们前面了。”女人这时候还能在喘息中硬挤出两句话。
是呀,刚才的沸水是迎面而来,也就是说原本在背后的沸水已经从其他岔道绕到前面,这说明这里不单是路径纵横交错,而且地势的高低也错综复杂,也许脚下一段上坡路,到前面才发现有一段低洼部分已经被沸水注满,断绝了前路。这就和南黄海边的滩涂一样,看着一马平川,其实有些地方是低洼处却看不出来,等涨潮时往回走,以为方向是正确的,其实前面的低洼处已经被海水迂回淹没了,无法上到岸边。
这样的道理鲁一弃当然清楚,不止是他,这里的几个老江湖都清楚。所以现在他们脚下虽然是走的一段上坡路,可一颗心却都提吊得高高的,大口的喘息差点都要把它给吐出来。 此家亦为宫,乱径迷足踪。
近步避水火,碎壁入硝洞。
心脉盘曲绕,扣门无犬声。
钉匙入妙窍,起伏斧为阵。
情况和他们预想的不一样,前面没有低洼,更没有被沸水注满的低洼。前面的甬道越走越窄,从五六步的宽度逐渐变成只能并走两个人的宽度。甬道变窄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他们前面出现了一堵墙壁,一堵没门没缝的坚实墙壁。死路!死胡同!死角!不管是用怎样的叫法,有个事实是不变的,那就是——死!
沸水漫了上来,已经追到最后面铁匠的脚后跟。此时的沸水沸腾得特别厉害,翻滚着,喷溅着,蒸腾着,这是因为在沸水背后涌来的是红亮的溶浆,它的温度让流入这条岔道的沸水蒸发得没有多少了,眼见着就要将那些沸水完全替代。
没有路,后面又是可以摧毁一切的溶浆,地面的温度已经急剧地上升,幸好站在最后面的是铁匠,要不然肯定会被烤得不行,即便如此,铁匠脚上那双好皮子的靴子还是发出了阵阵焦臭。
溶浆发出的红色光亮映红了大家的脸,而且从它漫上来的速度看,恐怕很快就会让这几个人和这红色融为一体。
被溶浆堵住的那段沸水很快蒸发光了,高温下那些蒸汽也迅速消失。溶浆红色的光亮也这甬道亮堂了些,虽然不是非常明亮,但这红色光线倒是非常稳定,没有太多的闪烁和跳动。
“这边墙线有偏移,上端有根像蚕丝一般的拉弦。”大多东西是要在明亮的环境中才可以看清,比如柴头此时说的墙线,。这是两面墙壁的交接线,极微小的偏位要没有很稳定的光线是很难辨别出来的;而还有些东西却是要在特别光线下才能看到,比如柴头此时说的拉弦,如果是用《异开物》中提到的“血蛛反眩丝”做成的话,那样一根透明的丝线却一定要在红色光线的映照下才可以看到。
独眼迅速地用梨形铲在后面的地面上挖出一条小沟槽,凭他移山断岭的功力也就只能挖这样小小的沟槽,。这还幸亏是铁匠打制的铲子好,要不然在这样的山体甬道中,根本挖不出沟槽,除非是用锤凿慢慢凿。
沟槽只能将溶浆漫上的速度稍微延缓一下,现在大家寄希望的就是在独眼争取出的这点时间中,柴头能从发现的情况里搞出点逃得性命的名堂出来。
墙面的交接线有偏移至少能说明墙面上下半截是分开垒砌的,砖体在这里没有交叉砌入。这样的墙体牢固性会大打折扣,鲁家先辈造出的墙体应该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除非这里本来就设置为可移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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