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林止忽然有些懵。
他一直以为陆渊怀疑他了，但现在按照陆渊的语气和说法，还趁着“林止”不在来找Omega，难道……
他又高估陆渊的智商了？
其实陆渊根本没有怀疑？
“……”
林止愣愣地看着那紧闭的，如今被敲响的门扉，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但林止也不能松懈下来，他看了看四周，除了舱门没有地方可以悄无声息地离开。
开门这辈子是不可能开的，但他拿捏不准陆渊现在的态度，万一狗急跳墙，陆渊硬闯呢？
林止赶紧起身走到门边，按了一个按钮。
【飞行器紧急状态启动，大门已封锁，舱内进行密封处理。】
门外沉默了片刻。
随后林止听见陆渊道：“小Omega，你真的以为这样能挡住我吗？实话实说，如果我真的要闯，这舱门就是一块废铁。”
林止：“……”
林止顿了顿，他犹豫再三，最后决定启动耳坠里的变声器。
就算陆渊要闯，那破坏门也得时间，他还是有时间的。
启动后，林止道：“陆先生，请回吧，我很抱歉……我没能完成约定。”
林止心道，陆渊和Omega只是见过一次，虽然标记了但那只是工作，没有恩怨瓜葛，那只要安抚好人，他不至于真的不死不休要见……吧？
“怎么？林止还不肯让你见人？”
“……”
“你和他是怎么回事？”陆渊语气里有几分好奇，“既然把你抛弃了，怎么还带你来，又不肯你见我？”
烦死了。
林止顿了顿，只能道：“林止……就要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句话林止只觉得面红耳赤。
——太不对劲了，仿佛还真的偷情似的。
“是林止不让你见我，还是你不要见我？”
“我……”
林止一顿，思索该怎么回答。
“嗯？”
“……陆先生。”林止道：“我们两天后就要见面了，不是吗？”
“哈。”门外的声音小了几分，“真当Enigma被标记了没有任何影响。”
嗯……？
林止一顿，他大步走到门边，贴着门扉，张了张嘴却一时间却不知道要问什么。
因为他怕一问就被逮住了漏洞，要和外面的人见面。
外面的人等了一阵，见林止还是没有反应……
“小鹌鹑，如你说的，两天后就见面了。”
“两天后，你等着。”
什么意思？
林止还想说什么，接着就听见了脚步声。
陆渊走了。
这是林止求之不得的事，于是他不再开口，就怕把人又叫了回来。
片刻。
陆渊走远后，林止松了口气，重新回到沙发上。
——陆渊真是个人来疯。
他抱着衣服出神。
好事是陆渊没有怀疑他，坏事是接着得把他这个终端换了，不能再让陆渊查到Omega的IP。
就在这时，林止一个激灵，给蓝恒发了消息。
林止：[你还在实验室吗？实验室还有没有其他人？]
不能让陆渊发现他没在实验室！
蓝恒：[我在，一直都只有我在，不过待会儿有好几个科研人员要来，好像说是今晚要半夜观星预测西区的情况。]
蓝恒：[好像还叫了陆顾问。]
“……”
林止一个箭步起身出去。
第9章 甜甜腻腻？
林止成功在陆渊去实验室前冲回去了。
陆渊看也不看林止一眼，林止察觉他眼中的嫌弃似乎更重。
林止心道这样也好，陆渊与他距离越远，露馅的机会就越低。
总归只要在同一个空间，林止就能悄悄汲取陆渊身上的信息素。
观星持续了两小时。
科研人员发射了无数的卫星试图捕捉并借此猜测西区的情况，但大家都是初来乍到采集数据，暂时也还看不出什么。
就这样在荒星度过一天后，隔天林止就赶回皇城处理别的公务。
西区的建设目前还算是保密，但林止知道这也不可能瞒得了多久，内阁迟早会知道。但只要他不不表现得太上心，内阁别说不放在眼里，说不定都会认为林止这是借机谋杀联盟军。
就这样过了两天，又来到了约定的日子。
——小黑屋标记的日子。
林止和上次一样，站在门边做好心理准备。
上一次他和陆渊是时隔七年后的重逢，虽然是他单方面的。
那时候林止更多是好奇、审视、疑虑，还有几分破釜沉舟的心情。
可这次已经是第二次要进行标记，他也和陆渊在现实中见了面。因此这会儿心情就很不一样了，更多的是……微妙。
隔着门扉的那个人是自己讨厌的人，这个感觉更深刻了。
陆渊在里头分明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到来，但却没有像上次那样调侃他。
林止微微蹙眉，落在门把上的手指微微蜷缩。
他想起陆渊那天说的话——“等着。”
陆渊是生气了吗？
林止不怕陆渊生气，就怕这人心情不美搞幺蛾子影响标记。
他完全猜不透陆渊会干什么，会发什么疯。
顿了顿，林止还是推开了门，从一个极度的黑走进了另一个更黑的空间。
该来的总要来……诶？
一推开门，林止还没适应眼前的黑暗，但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后，却是差点撞进一个高大的胸膛。
他戒备地后退几步，下一刻却是感觉眼前一阵劲风，下一刻肩膀被人按住往后一掼。
“……！”
信息素比视觉更快到来，林止想反抗的下意识反应都因为那辛辣的、熟悉的信息素而被自己硬生生拦住了。
“砰！”
他被陆渊给摁在了墙上，不过Enigma似乎控制了力度，似乎也是担心把他给撞坏了。
毕竟Omega在大家眼中都是脆弱而娇贵的。
“抓住你了，Omega。”
陆渊温热的气息喷在林止的耳边，让他浑身一个颤栗。
陆渊用手臂将他圈在了自己和墙之间，林止抬头想看清陆渊的表情，却被视线阻隔器拦住了。
不过陆渊周身气压似乎……有点低。
陆渊调笑，“这次总不会有什么林止要来了吧？”
林止蹙眉。
他低眸，没有说话。
陆渊已经习惯眼前人的锯嘴葫芦了，他也不催，就是这样看着林止，任由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他有的是耐心。
片刻。
“……陆先生。”
最后还是林止主动开口道：“我们开始吗？”
陆渊靠得太近，那浓郁的信息素环绕着他，让他觉得后颈的腺体又开始隐隐作痛和发麻。
“哎哟。”陆渊道：“我还以为你又哑了，原来没有。”
林止习惯性不想回答，但感觉不回答陆渊会更不爽，所以生硬地张嘴。
“……没有。”
陆渊挑眉：“既然你把自己捂得那么紧，我也不会穷追猛打，Omega，知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对我而言就那样。”
林止心道，那可未必。
要是知道自己标记的是宿敌林止，说不定都会打进上城区。
“但是你失信于人，在荒星消失把人吊着玩，不好。”
“……”
林止：“当时我这么做有别的理由。”
陆渊抱胸看他，眉眼上扬，“林止快回来了的理由？标记完不认人是吧，好没礼貌一个小O。”
林止察觉到陆渊语气里的不悦，他试图客观地说服陆渊，“我们的标记本来就是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