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苍无情地拒绝他,“我对你没兴趣。”
段安洛一脸受伤的表情,“在梦里天地都拜了,你翻脸就不认人啊!”
司苍想起那个荒诞的梦,不自然地冷下脸,“我会想办法解开契约,抱歉,连累你了。”
段安洛意外,“你不取回去了?”
“送你了。”他厌恶这个命格,但属于他的东西,脏了,臭了,烂了,哪怕是他扔了,别人也不能碰一下。
更何况是被人偷。
现在知道不是被段安洛偷的,他心里那股恶心感就没了,他需要就直接送他。
段安洛看他一本正经,跟个没人气的冷兵器一样,突然想逗他,“送我的,聘礼还是嫁妆?”
段安洛的眼睛眯起来的时候有点像狐狸眼,比桃花眼更媚,可以说是看狗都深情。
司苍猛地站起身,想走,段安洛也跟着站了起来,认真地说:“咱俩合作吧,一起找害我们的人。你身上的黑气我能拔除,我借你的气运和功德活下去。今天补上交杯酒,以后咱们就是同性夫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额……”
司苍掐住了他的脖子。
段安洛老实认错,惨兮兮的,“对不起。”
司苍放开他,转身就走了,再待下去他就忍不住了。
他已经在段安洛身上留下印记,就像定位一样,可以随时找到他。
段安洛腿脚利落地追到门口,趴在门框上,虚弱地嘱咐:“我等着你查出真相,回来找我!你要注意安全,别死了!有空回来看我!我在家等你!”
如果可以的话,段安洛很想再说一句狗血短剧里的经典台词:养大我们的孩子~
他没敢说,他怕司苍再回来掐他脖子。
司苍没有一丝停留,迈开长腿,快步走到街头,上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
司机是个年轻的白毛,扎着小辫子,见他冷着脸,担心地问了一句:“怎么样?”
司苍扶额,不想说话。
这病秧子一掐脖子就翻白眼,一松手就敢蹦跶,还敢调戏他。
白毛震惊过后,特别想下去看看,多么强大的大师啊,竟然能让司苍露出这种表情。
段安洛抱着手,他发现了,曾经用护法灵的一丝灵气就保住穆清卓命的人,就是司苍。
他问过穆清卓,穆清卓根本就没有印象。应该是司苍恰好路过,随手就救了一下,都没想过要回报。
啧啧,太不会过日子了,这样还会显得他这种干什么都要钱的泥腿子,很不高尚。
说到穆清卓,段安洛又掐着手指头算了算,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大儿子家里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此时他的好大儿,心情可不好。
穆清卓站在穆家庭院中央,脚下是这两天翻出来的新土。
浓烈的腐臭味从土里散发出来,混着花朵残败后的甜香,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奇怪的味道,令人作呕。
段安洛说的全都应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的司苍:我对你不感兴趣。
后来的段安洛:请看回放,并复述你自己的话,一千遍。
第13章 急什么?鬼又没钻你被窝
这两天穆清卓让人把家里的花全挖出来,发现很多花的根部都埋了东西。
死鸡的腐肉粘着羽毛,恶心的蛆虫在上面爬来爬去,还没腐烂的鱼骨穿过腐烂的眼珠子,狰狞地瞪着来往的人。
更多是无法辨认的动物残骸,扭曲的爪子、粘着皮毛的肉块,深埋在每一株名贵花木的根系之下。
是农肥?还是邪术?
穆清卓找了好几个园丁问话,他们说养花的确实喜欢在花根处埋荤肥,大都是埋点鱼肠、小鱼小虾,因为便宜,还不烧苗。
但是这东西有味道,还容易招小虫子。
可是在挖出来之前,家里什么味道都没有,更没有虫子。
花圃一片欣欣向荣,花团锦簇,谁来了都会夸一句:“老爷子这花养得真好!”
穆清卓走到一个浑身发抖的老园丁面前,“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老人眼神闪躲,谁都能看得出他的慌乱,“少、少爷,真是普通农肥,荤物沤肥不烧苗,花开得才旺。”
“普通农肥需要裹红布?”穆清卓踢开脚边一团腥臭的东西,半截褪色的红布正缠在不知名的骨头上。
还有那些花瓶,昨晚他从里面倒出来三枚浸血的铜钱。
有人用肮脏的风水邪术,把穆家变成吃人的坟场,想要他爷爷的命!
而做这一切的人,很可能就是除了爷爷以外,他的至亲!
穆老爷子站在二楼的窗口,看着穆清卓把家里挖得到处都是坑,脸上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
管家跟他说:“少爷昨晚挖了一宿。”
老爷子:“让他挖吧,随他。”
“昨晚您睡得不错?”
老爷子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是啊,很久没睡这么好了,他这么折腾我都没听见。”
管家正收拾床,拽床单的时候突然在枕头下面碰到一个温热的东西,他疑惑地掀起来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一张发黑的符纸,在枕头上烙出一个焦黑的印子。
“老爷子,您看这个。”
穆老顿时想到昨晚穆清卓在他睡前偷偷摸摸地来过,竟然是这个。
他冷下脸,消瘦的脊背微微弯了弯,眼里有伤心,有不解,还有一丝释然,良久,他缓缓道:“给清卓送过去,让他一起查吧。告诉他放手去做,我给他兜底。”
不多时,管家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令人意外的消息,“我刚听医院的人说,二爷那个私生子被车撞了,双腿被碾碎,再也站不起来了。”
老爷子沉默片刻,深深地叹了口气,“造孽啊!”
医院私人医院里,穆泊鑫和他小三生的儿子穆井翊刚刚醒过来。
知道自己的腿已经被截肢,他死死揪住穆泊鑫的衣服,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那车根本就没撞实!就轻轻蹭了一下!我的腿怎么就碎了?还被截肢?!爸,为什么?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
他声音跟淬了毒一样,恶狠狠地问:“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你找的那个狗屁大师呢?穆清卓没事了,我废了!我的腿废了啊!”
穆泊鑫狼狈地掰开他的手,压着嗓子低吼:“你疯了吗?这种话都能说?!”
这医院是穆家的私人医院,这里发生的事,难保不会被老头子知道。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关注他们,这才松口气。
旁边的女人好似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脸上的妆容早就哭花了,身子摇摇欲坠,巨大的打击已经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连站都站不稳,“我儿子钢琴拿了国际奖,门门功课第一,现在他双腿没了!”
她瘫软在地上,指甲抠着冰冷瓷砖,“他这辈子毁了……毁了!”
穆泊鑫把已经崩溃的女人搂在怀里,小声地哄:“我问过了,大师说他什么都没感应到,蛊还在穆清卓身上,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能醒过来。可能是穆清卓的命太硬了,这才反噬。”
他警惕地扫视空荡的走廊,警告地瞪了穆井翊一眼,“刚才的话千万不能在外面说,记住了吗?”
“我不管!”穆井翊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双手死死抓住穆泊鑫,指节泛白。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翻涌着疯狂的恨意,病房惨白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脸上的表情狰狞得让穆泊鑫感到不安。
“井翊,你冷静一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已经被彻底毁了,既然要下地狱,他一定要拉着穆清卓一起!
“爸!”穆井翊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再去求那位大师!我不要换命了,我要他死!要不是因为他,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病床边的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显示他的心率在不断地飙升,穆泊鑫赶紧应道:“好,我去求他,你别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