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眉梢一挑,怎么了?
段安洛站起身,“走吧,辛苦你了,回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凌风没说话,走路也没声音,安静的像个幽灵。
小白倒是很喜欢他的样子,爬过去,趴在凌风的肩头,贴脸。
凌风嘴角微微勾起来,摸摸小白的头,看起来已经习惯了。
总部门外,一辆宝马车旁站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挺着个大肚子,手上戴着金戒指,脖子上挂了条醒目的大金链子。他笑着伸手迎上来:“段大师您好,我是周佐。”
段安洛扫了他一眼,伸手相握。就在两手交握的瞬间,一股灵力悄然传至周佐身上,顷刻间将他周身缠绕的雾气震散。
连日来总觉得身体沉重、后背发酸的周老板,猛地浑身一颤,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股清凉如薄荷的气息灌入灵台,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连心口的闷痛也消失了。
周佐再看向段安洛的眼神彻底变了,怪不得张口就敢要一百万,还非得他自己来接。这段大师,果然是真高人。
段安洛淡淡问:“感觉怎么样?心口还疼吗?”
周老板连忙摇头:“不疼了!”他讨好地竖起大拇指,“段大师,名不虚传!”
段安洛却笑了笑:“客套话免了,先给钱吧。”
周佐笑容一僵,赶紧转账,要是没这么一下子,他还真不敢直接给这么多。
上了车后,段安洛温和地催促凌风:“快,加我好友。”
凌风点了通过,紧接着就看到段安洛发过来的五十万。凌风脸上疑惑:给我这么多钱干什么?
段安洛笑着说:“给你留着娶媳妇儿,哥不用了,哥有媳妇儿。”
凌风没收,他只不过跟着跑跑腿,哪需要钱?
小白尾巴点了一下:给你就拿着,娶媳妇儿,生个蛋,我可以帮你们孵蛋。
凌风抿着嘴,进退两难,想给段安洛转回去,被小白的尾巴摁住,它知道,它爹是真想给,不用这么客气。
段安洛心中一叹,这小白,太、善解爹意了。
周佐在一旁没吭声,心里暗道:这段大师对兄弟可真大方。
两小时后,周佐恭敬道:“段大师,到了。”
抬头一看,是座乌烟瘴气的别墅。
院子宽敞却毫无章法,正中立着个金光闪闪的喷泉雕像,水花四溅,弄得周边石板地湿漉漉的。
旁边摆着一套夸张的欧式雕花铁艺桌椅,漆色金的扎眼。
角落零星种着几棵叫不出名字的树,看起来很贵,却都蔫蔫的没什么精神。
另一头挖了个鱼池,池边镶了圈彩灯,天还没黑透,蓝光就已幽幽亮起。
整个院子堆砌得满是值钱东西,却凌乱俗气,只透出一股“不差钱”的暴发户味道。
周佐陪着笑:“您见笑,我自己乱装的。”
段安洛不置可否地弯弯嘴角:“是有点乱。”
他又淡淡说:“周老板生意做得很杂啊。”
“这世道不好混,什么赚钱就做什么。”
“确实不好混。”段安洛边说边往里走,“所以,你给你的保家仙许了什么愿?”
周老板震惊:“您怎么知道我家有保家仙?”
“我还知道你养父母家庭普通,养父无意间结实了这个保家仙,供养了一辈子,两口子都是无疾而终,寿终正寝,对不对?他临死前,把保家仙传给了你,让你好好供养,对不对?”
周佐态度更恭敬了:“您说得都对。”
“现在生意做这么大,没少许愿吧?”
周佐尴尬地笑笑:“起初做生意是许了愿,确实,都实现了。但我贡品也没少给,鸡鸭鱼肉,香火贡品,初一、十五过年样样不差,这保家仙在我家过得可是好日子。”
段安洛只是笑了笑,抬脚迈进大厅,满眼乌烟瘴气令他厌烦。
他给周佐开了天眼:“你自己看看,这满屋都是之前欠下的债。”
周佐话还没听完,就看见家里弥漫着黑红交织的污浊烟雾,更可怕的是,自己心口上竟拴着好几道锁链。
妻子、儿子、女儿的房间里也全是锁链,一家人之间更是蛛网般缠绕着乱七八糟的线。
他吓得声音发颤:“段大师,这、这是怎么回事?”
段安洛却轻笑一声:“你们这一家子,真有意思,互相往死里坑啊。”
第99章 强扭的瓜?可我太感兴趣了
一股灵气,自段安洛脚底蔓延,刹那间形成一朵圣洁的莲花,犹如佛祖坐下莲花台,不断放大,所过之处,震碎满屋的黑雾。
别墅中顿时一片清明,周佐震惊地深吸一口气,心说自己这是请到神了吧!
再看胸口,锁链还在。
他着急地说:“段大师,我这儿……”
“不急,因果消了自然就没了。”
就在这时,一个脚步虚浮的年轻人从楼上下来,看见陌生人,不满地皱起眉:“爸!你怎么带人回来也不说一声?”
周佐知道自己儿子的德行,赶紧提醒:“你稳重点,这是我亲自请来的大师!”
他“亲自”两字说的很重,就是在提醒不着调的儿子,千万别得罪。
“什么大师啊……”年轻人一看到段安洛,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噎在喉咙里,段安洛长相实在太出众了,以至于让他忽略了他爸的重点提醒。
这人本就喜欢男色,回神过后热情地伸出手,笑眯眯地凑过来,“我的意思是,哪儿请来的大师啊?这么年轻?”
段安洛眯了眯眼,还没等对方靠近,就听“啪”的一声,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那个年轻人已经被抽到趴在地上,一抬头,脸上多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谁也没看到是谁动的手,这一巴掌又快又狠,直接把这对父子打懵了。
反应过来之后,年轻人气得眼睛发红,指着段安洛:“你他妈敢打我?!”
周佐倒吸了一口冷气,上去又给了他一巴掌,“你把嘴巴放赶紧点!想死啊你!”
段安洛一脸无辜地摊手,他可没动手。
凌风仍站在原地,语气冷得像冰:“管好你的色心,否则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这话带着刺骨的杀气,阴冷蚀骨,年轻人吓得开始哆嗦,没敢再吭声。
凌风看他紧紧夹着腿,再吓怕是要尿了,嫌弃地瞥了一眼,收起身上的杀气,废物。
周佐赶紧打圆场:“我这儿子混账,就是嘴贱,不敢真做什么,您别生气。”
说完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蠢儿子一眼,赶紧滚,智障玩意儿,平时玩就玩了,这他妈是老子亲自请回来的人,没看见老子毕恭毕敬的赔笑,你瞎啊,你色眯眯地看他!
再看凌风,他直接就不敢对视了,这小伙子,一路上不声不响的,连话都不说,没想到是个能动手绝不废话的主。这一巴掌,真狠,他都没舍得这么打过他儿子。
段安洛打了个圆场,“没事,我不生气,加钱就行。周老板,再加五十万吧。”
周佐气得心口疼,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他现在手里就剩五十万可以周转了,他怀疑这个大师都算到他有多少钱了。一百五十万,是他现在能拿出来的极限。
段安洛看到转账,嘴角勾了勾,满意了。
年轻人也知道自己惹到了不能惹的人,想跑,段安洛叫住他,瞥了眼年轻人胸口的锁链,嘴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冷笑:“你们这一家子,可真行。许愿的时候,不止答应给供奉吧?从你开始说,绿帽王,你答应给人家什么了?”
年轻人脸色骤变,畏惧地反驳:“你胡说什么!我什么都没答应!也没向那东西许过愿!”
段安洛淡淡道:“看,这就是问题。你们用了人家的能力,又翻脸不认账,人家能不找你们算账吗?”
段安洛抬手凌空画出一道灵符,这次出来没带香,只能以符请灵。
符箓飘在头顶微微扭曲,却没有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