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给他送来500块钱,段明轩意思是:他在段家的日子也不好过,这是他攒了很久的零花钱,全都给万凯旋了。以后让万凯旋不要再来找自己,他对他已经情至意尽。
万凯旋傻了,500块钱够干什么的?去酒店住一宿都不够!
他昨晚明明看到段明轩他爸给他一张银行卡,让他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还能换手机和电脑,段明轩能是没有钱吗?
500块钱还要攒很久?如果是之前,他肯定信了,还会为段明轩抱打不平。但是昨天看到那张银行卡之后再听这话,他就感觉不对劲了。
他是傻,但没到一点都不掺假的纯种傻逼,他隐隐有种感觉,他被段明轩耍了。
段安洛掐着手指头推演了一下,摆在万凯旋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痛改前非,好好做人,找份工作,自己养自己。
虽然他爸不是亲的,但他妈是亲的,他哥哥也算是同母异父,不可能一点都不管他。随便救济一下,他也能过得很好。
第二条,继续执迷不悟,贪心不足,接着去找段明轩,再被段明轩糊弄,最后被段明轩利用至死。
到底选哪一条,要看万凯旋自己,段安洛就不操心了,他这边有很多事等着他。
家里需要大修,家里的东西需要全部收拾出去,仅仅是牌位就收拾出两大箱子。
装修也需要一星期的时间。
段安洛只能跟司仓说:先别把小白送过来了,省得吓到工人,等装修完了,我给小白单独准备一个房间。
司苍就回了个字:嗯。
特别的高贵冷艳。
段安洛:呵!
司苍:?
段安洛没理他,让他自己想。
他没别的意思,单纯就是觉得司苍冷着脸琢磨是什么意思,琢磨不出来又不好意思问的表情很有趣。
说白了他就是想逗他,说好的做朋友,可他控制不住,他可真不是人啊!
江源抱着箱子不知道往哪放,段安洛一看,这样不行,牌位太多了,不如写一个总的,玄门所有的弟子都用这一个。
也不能用木头的,太重。
他打算把弟子们都放进包里,走到哪里都带着,带他们去看看现代的大好河山,还能随时随地把他们挂墙上许愿。
那就只能用纸,做成书本的样子。
这种名字都带灵性,普通人写了没用,只能段安洛自己心神合一,亲手去写。
在写的过程中,他发现很多人已经投胎了,段安洛还是一笔一画,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写上,足足写了半天。
江源在一旁羡慕的看着段安洛的字体,好奇的问:“师祖,您以前上过学吗?”
段安洛挑眉看他,“你觉得呢?”
江源信誓旦旦的说:“肯定是上过的,要不然不能把字写得这样好。您上学的时候挨过打吗?我看到电视里演的,以前的学生学不好,先生就会打手心。”
段安洛把书本摊开,让墨晾干,“没有,先生不敢打我,他只敢打我的伴读。”
段安洛的脸上透着回味,好像想到了以前有趣的事情,不自然的就笑出了声。
江源看呆了,传说老皇帝看了他师祖都晕头,把他扣在宫里两个月,后来天下大旱,民间生灵涂炭,百姓易子而食,老皇帝才放师祖出宫。
师祖也是在那段时间失踪的,生死不知。
段安洛没好气的捏住小孩的耳朵,晃了晃他进了水的脑瓜子,“你在想什么脏东西?”
江源双手抱头,“没没没,不敢。”
待段安洛松手,江源笑嘻嘻的说:“师祖的娘一定是个大美人。
段安洛嘴角勾起来,“你说哪个?”
江源一愣,一人不是只有一个吗?
“以前生我的那个,还是现代生我的那个,还是养我的那个?”
江源懵了,好多!
段安洛傲然的道:“都很美。”
看他就知道了,他娘要是不美,生养不出他这样的儿子。
虽然从未谋面,他也知对方怀胎十月之苦,生子之痛,养恩之重。
母爱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最无私、最不求回报的情感,所以一个人只能有一个。他就厉害了,他有三个,天道果然最爱他。
家里收拾妥当,开始装修。
第三天的时候,段安洛发现有人偷看他,从早上看到晚上,一看就是一天。眼看着天都黑了,工人都走了,那人还没走。
段安洛坐不住了,直接去找到那人,他本来想问:这位女士,你找我有事?
看到对方含泪的眼睛后,他没说出口。
女人大概五十多岁,穿着一件燕麦色中式旗袍裙,一头长发,用碧绿的发簪优雅的盘在脑后,除了色泽温润的珍珠项链和耳钉之外,再无其他装饰。她站在那里,姿态端庄,肌肤匀净却难掩岁月吹过的痕迹,眼角处已有浅浅的细纹。
她看到段安洛过来后,还没有说话,一直在眼圈里打转的眼泪,瞬间掉下来。
这一滴泪,就像砸在段安洛的心脏上,心口酸胀的疼。
记忆在脑海中乱窜,让段安洛的头像针扎一样疼。
段夫人的心一直绷着,看到段安洛眼里的陌生之后,她绷不住了,“洛洛,你不认妈妈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更完了去吃饭,我要吃两个肉饼~
第26章 邪恶的小猪佩奇
段安洛张了张嘴,母亲这个字,终究没有叫出口。
林婉秋忍不住,扑过来抱住段安洛就开始哭,年过半百依旧优雅地保持风度的女人,此时已经不顾形象,只有一个母亲对孩子几个月的牵肠挂肚和心疼。
段安洛一动都不敢动,这要怎么哄,他没哄过啊!
他亲娘死的早,他小时候想娘的时候只能看她画像,美美地,像仙子一样。
他也不知道女人的眼泪能这么多,像开闸一样,每一滴都能砸他心口上,烫得他心口一颤一颤的。
林婉秋哭了一会儿,把心里的委屈发泄出来后,捧着段安洛的脸,越看越心疼,“你怎么瘦成这样?是不是没钱,舍不得吃饭?”
再看段安洛身后,林婉秋眼泪又掉下来,“你……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她的心都要碎了。
段安洛尴尬的往后退了半步,“我挺好的,这不是正在修吗?再有三天就修好了。”
“刚装修好也不能住人啊。”
“您放心吧,买的都是展品。”段安洛怕她这种有钱人听不懂,解释:“都是店家摆在展柜上,给客人看的样品,已经摆了好几个月,店家想换新样品才卖的,您放心,有害的东西都散没了,还是八成新,半价,很合适。”
他这么一说,林婉秋更心疼了,拉着段安洛的手,“走,跟妈回家。”
段安洛抓住她的手腕,“我不能回去。”
“你说的什么话,那永远是你的家。本来你爸不同意,他就是气你走了之后不跟家里联系,心寒了。是明轩劝你爸,让我来看你的。只要你们不吵架了,好好相处……”
“妈,”段安洛终于叫出一直在嘴边徘徊的称呼,打断她的话,“你们才是一家人,我回去只会破坏家庭和睦,让你们为难。别管以前怎么样,你们一家人以后好好过日子,别管我了。”
林婉秋又哽咽了,“你也是无辜的啊,你以前也不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是大人们的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会抱错。”
她生孩子选的是高档医院,一人一个病房。她记得很清楚,那一晚生孩子的只有两家,病房离得还很远,发现抱错后段家派人去调查过,可惜二十多年都过去了,那家医院早就拆了。即便没拆,当时的监控也查不到了。
更奇怪的是段明轩的养父母不是在那个医院生的,段安洛也不是那家的孩子,林婉秋只怪大人没看好,小婴儿知道什么,他们才是受害者。
段安洛看出她的自责,安慰道:“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做错什么。”
反而是福运绵延的命格,养母是个心地善良之人,可惜眉间一道黑线,将这个福运斩断,要是不除,恐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