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他没想到附身时间这么短,江源的安全他倒不担心,知道孩子废,他闲着没事就给孩子加一层防护,到现在为止,他在源儿身上留了多少层的防护,他自己都数不清了。肯定有惊无险,正好让江源磨练一下。
唯一不好意思的,就是让司苍白跑一趟,他还以为司苍不去了呢。
听出段安洛的歉意,司苍的火气莫名的消了一些,“别来了,处理完了。”
段安洛已经从沙发上爬起来,“没完,背后没人支持,这个庙不会开这么久,没有资金支持,他们也不能买那么大块地。我还想把庙拆了呢,没来得及。你等我,我打车去,很快的。”
算算路程,打车也要两个小时,其实一点都不快。
司苍从他那边开车过去,也要一个多小时,段安洛暗暗摇头,太祖太宗在上,他可真不是人啊,怎么就逮着司苍一个人祸害呢?奇怪的是给他换一个人,他都下不去手。
段安洛拉开抽屉,从里面翻了翻,突然底气不足的问:“那个,从我家打车去你那边,需要多少钱?”
司苍:“……”
段安洛的手机里已经没有钱了,抽屉里还有一点点现金,一点点。
短暂的沉默后,就听司苍低沉的声音里透着冷漠:“我回去了。”
“等一下!”段安洛知道对面下一秒就要挂断电话,下意识的喊了暂停,说完后他不知道说什么了,又觉得不说点什么,有点尴尬。
“那个,谢谢你。”
“就说这个?”司苍的意思是,没别的事就挂了。
段安洛笑了笑,声音温和:“我给你的挂件,管用吗?”
司苍顿了顿,“嗯。”
“那就好,”段安洛的声音透着欢快,“我多做几个。”
挂断电话后,司苍沉着脸,把刀放进一个黑色的箱子里,放完后上了锁。手掌落在盒子上,微微出神。他本来一肚子火,给段安洛打电话是为了质问他,怎么段安洛说了两句话,他的火气就消了大半?他是疯了吗?
这时候江源跑过来,他想半天也没想好怎么称呼司苍,也不敢乱说了,“那个,您要回去吗?能带我一起走吗?队长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做,没人送我回去。”
司苍冷冷的说:“我不去你家。”
换做别人,早就看出司苍心情不好,远远的躲开了,可江源不怕他,看司苍的眼神就像看段安洛的同辈,跟他的家人一样,他担忧的问:“祖师奶,您和师祖是不是吵架了?”
司苍看他仰着脖子跟自己说话,挺累的,耐着性子回了一句:“没吵架。”
江源:“我听师祖在心里说,他想把您换了,换几个听话的。您是不是惹师祖生气了?回去哄哄他吧,他很好哄的。”
司苍:“……呵!”
他把江源拎起来,塞进车里,他要亲眼看着段安洛换,今晚要是换不了,解不开这个契约,他就弄死他!
作者有话要说:
我接着写二更
第35章 不生气就跟我一起睡吧
段安洛把家里能放钱的地方都翻了一遍,死心了,他真的没钱了。
怪不得网友说钱难赚、屎难吃,更有甚者说宁愿吃屎都不愿意赚钱,网友诚不欺我,他费这么大的劲赚的钱,都不够花的。
段安洛在客厅里溜达了两圈后,目光扫过正盘在沙发上睡觉的小白,走过去一把掐住小白头部以下,大概算脖子的地方,恨铁不成钢地骂它:“你都五百多年的道行了,连自己的大小都控制不住吗?你这么大一坨,我怎么带你出去赚钱?”
小白被他掐得有点懵,无辜地眨了眨金色的竖瞳,委屈巴巴地吐了吐信子,也不是不能变小,主要是司苍爸爸喜欢大的,看起来威武。
它个头大也有优点,吃得多。它看见别的小蛇,一顿只给几根肉条,它这体型,司苍会给它一头牛。
段安洛没好气地命令:“你给我变小一点,我带你出去赚钱。”
小白不情不愿地扭动身体,庞大的身体肉眼可见地缩小了一圈,从水桶粗变成成年男子的大腿那么粗,长度也缩短了不少。
段安洛看着还是觉得太扎眼,“不行,再小,再短点。给我变到能缠在手腕上,练!以后就按这个标准练!”
想象一下,打架的时候,小白突然从手腕上飞出去,变成巨大的一坨蛇,就是砸,也能把对方砸死,这赚钱不就快了吗?
小白把自己盘成一团,用尾巴勾住段安洛,别变了,逃吧。
段安洛以为它在撒娇,“撒娇也没用,赶紧变。”
小白和司苍是签了主仆契约的,感受到它爹的怒气,小白尾巴尖都颤了,你快长点心吧,他带着刀来的!
段安洛直接把小白镇压了,“三天之内,你要是变不到手镯大小,我就把零食给你断了!”
小白无力的倒在沙发上,要了它的命它也做不到,它只能尽力。
三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黄鼠狼,看着段安洛突然冒出来的火气,被吓得缩了缩脖子。段安洛看见它们之后,踢了笼子一脚,“赶紧把玻璃钱给我赚出来,要不然谁也别想走。”
小白缩了缩脖子,好吧,这个它也惹不起。
段安洛生气和司苍生气完全不一样,司苍再生气也会保持克制,权衡利弊。段安洛不一样,他有气当场就发了,路过的狗都要夹着尾巴走,要不然狗都要挨两巴掌。
司苍刚停下车,江源就往家跑,客厅的灯没有关,给荒凉的街道增添了几分暖意。
到家后,江源小心翼翼地推开段安洛的卧室门,发现段安洛已经睡着了,江源把所有的话都憋了回去,没敢叫人。
他师祖有起床气,被吵醒会踹人的。
江源扭头跑回自己房间,赶紧看看他的铃铛坏了没有。
家里进了人,段安洛已经醒了,一睁眼就看到站在床边的人,高大的身形挡住了门口透进来的光线,投下极具压迫感的阴影。
段安洛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目光沉沉地落在自己身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无声的威压,让段安洛叹了口气,不是哄好了吗?怎么比之前更生气?
段安洛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打电话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一声?客房都没收拾。”
司苍凉丝丝地问:“来抓奸,我还要提前通知你?”
段安洛被逗笑了,“你喝酒了?还是发烧了?”
司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找到解除契约的方法了?”
段安洛一愣,“什么?”
司苍走近一步,坐在床边,能清楚地看见段安洛的表情,“解吧。”
段安洛被逗笑了,他要是能解除,还要等到现在?
“我解不开,给咱们俩下契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死契,懂吗?对方废了这么大的劲,才找到我这种命格的,还不得一下子就把你绑死了?就是再献祭几条人命,他们都在所不惜,怎么可能给你留解除的机会?”
就听司苍冷冷地问:“契约不解除,你就想找别人?”
他精神上有严重的洁癖,小时候,他在意的东西全都保不住,渐渐的,他对自己的东西产生了病态的占有欲,只要是他的,谁也不能碰,哪怕是他扔掉的,他也接受不了别人去碰触。
那些人死了之后,他已经好了很多,今天本来心情就不好,段安洛又激起他这种失控的情绪。
段安洛越听越迷糊,“什么找别人?谁想找别人?”
他无奈地拉住司苍的手腕,以为是自己爽约,惹司苍不高兴了,换位思考一下,这么远的路,任谁白跑一趟都会不高兴。
他轻声安抚:“咱俩解不开的,有事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因为我知道我还不清了,也不打算还了,你要是生气呢,我就哄哄你,等你不生气了,我再睡。”
司苍感觉一拳头打在空气上,不,是水上。
段安洛的性子,像水一样,时柔时激。
有时候像阳光下的溪水,清澈见底,能让人看到水底的鱼儿悠闲自得地嬉戏,能安抚一切,治愈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