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安洛真渴了,自己搬了凳子坐在会长旁边,不客气地端起比酒盅大不了多少的茶杯,一口喝下去半杯。
会长见他喝茶像喝白开水,心疼地龇了龇牙:“你怎么跟司苍一个样,糟蹋好东西。”
段安洛开门见山地问:“司苍是不是去清君山了?”
会长眼珠子一瞪:“你怎么知道?”
“我看到手机推送,说那边发生了地震,直觉告诉我司苍就在那里。”段安洛抢过会长手里的小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他会不会有危险?怎么会发生地震?”
会长想把茶壶抢回来,伸了伸手,没好意思,眼巴巴地看着段安洛当水喝,心里暗骂:又一个败家孩子!
段安洛也不算外人,他跟司苍关系好,现在也拿了工会的编外人员工作证,没必要瞒着他,会长挑着能说的说:“那边的封印松动了,我们怀疑有人搞破坏,让司苍过去看看。震动要么是那东西出来了,要么就是搞破坏的人和司苍对上了。”
会长叹了口气,“这些东西出来就会造成灾难,不是地震就是洪水,没事,司苍会解决的。”
段安洛担心地问:“如果发生滚石灾害,司苍在山里怎么躲?”
会长劝他宽心:“没事,后勤会去接他的。”
段安洛不太高兴:“这么危险的地方,你一句没事就完了?万一受伤了,后勤再去找不就晚了吗?”
这时候小助理送过来一摞文件,听到段安洛的话后笑着解释:“你要相信司队的能力,他是整个华夏唯一一支弑神小组的队长。这个小队,平时应付的就是上古大妖的复苏和国外邪神入侵,他们这个小队的人,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妖、魔、鬼、怪,没有一个正常人。”
“白子越看着挺正常的。”
“那是白头发的白子越,你没见过黑头发的白子越吧?”小助理神神秘秘地说,“疯起来六亲不认的,即便如此,白子越都算是最正常的。”
段安洛没想到白子越还有这一面,见他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
“司队能镇得住他们,可想他的能力。要不然为什么那个组织为了杀他,不惜抓你这个九阴之体?要杀他,只能慢慢磨死他。”
段安洛捕捉到重点,“那,司苍还算正常人吗?”
小助理从会长抽屉里拿出老头儿偷藏的饼干,给段安洛吃,“你算正常人吗?”
段安洛眯了眯眼睛,这小助理,不简单哦。
这小脑袋瓜,头发还挺浓密的。
聪明的脑袋会掉毛哦。
小助理安慰他:“放心吧,按照司队的效率,今天下午就能有消息,你要是不放心,就在这里等,我带你去食堂吃饭,我知道哪个窗口的饭好吃。”
段安洛笑着说:“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就是一直不回信息,心里不踏实。”
“那边肯定没有信号,即便是有,也会被干扰屏蔽掉,这样普通人才不会进去。”小助理给他个暧昧的眼神,“我懂你的担心,嘿嘿。”
段安洛心说你懂个毛毛虫啊,朋友之间关心一下,让你挤眉弄眼的,看着就不正经。
会长趁他们说话,想伸手拿饼干,小助理眼疾手快打了他的手一下,“你血糖高,不许吃!”
段安洛拉过会长的手腕,手指搭在会长的脉上。
会长笑呵呵地问:“你还会看病呢?”
段安洛嫌弃地说:“中医哪有什么糖高?你这是肾气肾阴两虚,阴损及阳,命火微衰,不主温煦,平时是不是还经常乏力,容易肚子疼,呕酸?”
“小段,你是个人才!”
“嗯,人才给你写个药方子,你自己去拿药,调养半个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会长赶紧拿纸笔,“快,给我写下来。”
段安洛快速地写完,就在会长感慨他的字好看的时候,把会长藏的所有饼干都装进自己的口袋里,“这半个月你也吃不上。”
会长:!
“对了,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我收了个徒弟,会玄学,能自保,学习成绩特别好,你看能不能给他找个好的学校?今年该上初一了。”
会长立马答应,“没问题,我们现在就缺这样的孩子。”
不是一般的缺,是奇缺,要不然江源那水平,也不会把他送到那么好的学校里去。
“只要考核过了,想去哪里都行,开学之后都能调。”
“怎么考核?入会的那种证吗?”
“对,考个最低级的就可以,最起码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段安洛记住了,回去就催齐佑好好学,暑假结束前必须拿到证。
中午段安洛在公会蹭饭,不得不说,厨子的手艺不错,打饭的时候手也不抖,辣子鸡丁全是肉,餐后还有糕点、水果和酸奶,要是离得近,段安洛真想每天都来吃饭。
吃完饭,他就收到司苍的信息:挂件碎了。
就四个字,段安洛之前给他发的信息,他是一条都没回。从小助理说的时间上推算,应该还没来得及看,有信号就回了这一条。
不过能看到他回复,段安洛就松了口气,一直提着的心彻底落下。
段安洛直接打电话过去,“你怎么样?”
司苍的声音依旧低沉,听不出什么情绪,“没事。”
“人没事就行,东西碎了就碎了,我再给你做。”
白子越告状:“哥,他受伤了!”
段安洛:“嗯?”
“那个老东西被老大砍到自爆了,我们周围全是尸毒。”
司苍和白子越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大坑,如果会观气,就能看见方圆二里地都是黑的。
白子越踢飞一块已经认不出来的人体组织,“那老东西自爆的时候,把山上的滚石震下来,老大在躲避的时候被蹭破了一点皮,染了尸毒。”
段安洛心头一跳,他就说呢,感觉心里有点不安,他的感觉没有错。
还没等段安洛开口问情况,就听白子越气愤地说:“老大特别牛,他用黑炎烧自己伤口,他是真不把自己当人啊!回去你骂他!”
司苍看白子越像看智障:找会长骂他可以理解,为什么找段安洛骂他?逻辑呢?
司苍真没把这点尸毒当回事,他反应快,尸毒已经烧没了,皮外伤,只有鸡蛋大小,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段安洛问:“这叫没事?你不疼吗?”
司苍用的那个火还不是普通火,能燃烧灵魂,他自己烧自己,怎么忍的?
司苍还是那句话:“没事。”
段安洛嫌弃地撇撇嘴,“你嘴真硬,回头把犁拴你嘴上。”
司苍表情冷了好几度,真骂?
“来我这里,我给你弄点药敷一下。”段安洛说完,不等司苍拒绝,就把电话挂了。
司苍挑眉,身体好了不少,开始长脾气了?
白子越抱着手嘚瑟,挨骂都没脾气,怎么不去砍死他?一脚把段安洛踹飞啊~踹出去八米的那种,敢吗?以后他就变身小喇叭,老大再揍他,他就去告状。
段安洛回去,又买一堆石头,这次花红柳绿的,什么颜色都有。又去了趟中药铺,买了些药回来。
一进门,齐佑就担心的问:“师父,找到师娘了吗?”
段安洛在孩子头顶揉了一把,“找到了,没事,等他来了,正好给你做拜师的见证人,你跟他要拜师礼,你师娘有钱。”
这朋友关系,给孩子件防身的东西,不过分吧?
再看跟在齐佑身后,歪着头看自己的小白,段安洛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个婚契有问题,会影响他的判断。
小白和司苍签的是主仆契约,它在家能吃能睡,还能跟齐佑玩,证明它的主人一点事都没有,自己担心什么?
段安洛刻符咒的时候,齐佑又来了,“师父,我们能吃牛肉吗?”
段安洛好脾气地问:“为什么不能吃?”
不怕孩子问题多,就怕他不问,来这么久了,段安洛就没听过江源问过一个有关修行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