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黄三太爷就放心了,家养的竟然还有这种好处?如果它做坏事……
“你别想借着我的名头做坏事,你在哪个山旮旯拉屎不埋,我都能知道。”
黄三太爷:“……”
我埋你*&%个xx!
趁着天还没亮,黄三太爷赶紧动身。它是妖,不是鬼,天亮了也不怕,只是怕被路人看见,惹出麻烦。
齐佑听到动静,揉着眼睛出来,“师父,事件解决了吗?”
段安洛在小孩头顶揉了一把,“解决了,你回去继续睡,以后晚上我不叫你,你不用起来。”
齐佑还想问问题,段安洛敲了他脑门一下,“学东西不急于一时,我又不着急死,你有的是时间学。”
齐佑不满的瞪师父一眼,“以后不许说死这个字,晦气。”
段安洛:“……呵!”
齐佑也知道说这话会挨揍,说完就跑了。
段安洛指着齐佑的后脑勺,对进门的司苍说:“你看见没有?倒反天罡,这小子现在都敢管我了。”
司苍捏住段安洛的后衣领子,拎回房间去。告一个十来岁的小孩状,真幼稚。
自从人偶消失后,刘芜就觉得身边阴森森的,他看什么都疑神疑鬼,总觉得身边的东西会像那个人偶一样,突然动起来。
他现在不敢在家住,一直住在酒店里,睡觉也不敢关灯,一闭上眼,就是那人偶脖子猛地后仰,冲着镜头笑的恐怖模样。
他非常怀疑,那人偶被他爸附身了。
他爸活着的时候,他没少惹他爸生气,现在他爸死了,会不会想把他带走?
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刘芜现在就怕那个人偶回来敲他的门,他心虚的要命。
好不容易熬到天快亮,他终于敢睡觉了,谁知道刚闭上眼,窗外就传来“咚咚咚”的声响,像是某种冰冷坚硬的东西在敲打窗户。
刘芜猛地睁开眼,他现在住的可是18楼!什么东西能敲到他的窗户?
敲打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密,听得出来,敲玻璃的东西越来越不耐烦了。
刘芜被吓得根本不敢拉开窗帘查看,他手忙脚乱地抓起电话打给前台,声音都变了调:“喂?有人砸我窗户!快!快来人啊!”
“喂?喂?说话啊,需要帮助吗?喂?”
“喂你妈啊!你听不见吗?!”对面似乎完全听不到他这边的动静,电话直接被挂断了。
窗外的黄三太爷已经不耐烦了,砸玻璃这种技能,有时候真的是祖上传下来的。
只听“哗啦”一声,整扇窗户被它那裹着妖力的脚丫子踹碎,玻璃碎渣跟着妖风一起灌进屋内,连刘芜蜷缩的床上都铺满了玻璃渣。
刘芜被吓得失声尖叫,抱着头死死蜷成一团,眼睛都不敢睁开,“爸!别杀我!我错了!爸!我再也不敢了!”
无论他怎么尖叫,声音都像被闷在了一个巨大的真空罐子里,根本传不出去。
黄三控制着木偶的身体,灵活地跳上了刘芜的床,坚硬的脚丫子踩在刘芜埋在枕头下的头,“闭嘴!别嚎了!我问你,这人偶你还要不要了?”
刘芜涕泪横流,这玩意儿,打死他都不敢要啊!看得出来,他爸真是爱惨了这些收藏品,死了之后也要带走,他鼓起勇气,一把抓住木偶的腿,“爸!那些藏品我再也不敢卖了!我都烧给你!你别杀我!”
黄三太爷被这声“爸”惊得浑身白毛一炸,极其嫌恶地猛地收回脚,像踩到了狗屎一样快速抖着脚丫子,“谁是你爸?你少跟我套近乎!我就问你,这人偶你要不要?你不要我就拿走了?”
刘芜被吓得魂不附体,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要了!不要了!求求您了!快走吧!再也别回来了!”
黄三太爷得到答案,满意地从床上跳下去。刚要走,忽然想起段安洛交代的另一个任务:还得把这小子的爹找回来。
这种招魂引魄的小法术,对它这种老妖来说,不过是一抬爪子的事。
浑浊的妖气在房间内滚过,黄三太爷显出一点黄鼠狼的原形虚影,爪子朝着虚空一抓一拽,一个模糊的魂魄就被它拉了出来。
它不耐烦地将那魂魄往瘫软的刘芜身上一扔:“你自己的儿子,自己教育去吧,距离你头七还有两天,到时候会有鬼差来接你。”
做完这一切,黄三太爷从被它踹出的大窟窿里轻盈跳出去,像一只巨大的壁虎,“哒哒哒”的从十八层楼爬走了。
至于玻璃钱,肯定是刘芜赔,谁住的店谁陪。
而此刻的刘芜,瘫坐在一片狼藉的玻璃渣中,浑身抖的像筛子一样,他看到他已死的父亲,默默抽出了腰上的皮带……
段安洛睡醒之后,就看到扔在客厅的人偶,上面因果已消,这人偶是无主之物。
段安洛高兴的指挥江源把这人偶装车,司苍不是找人改吗?改吧。
后勤打来电话:“段大师,事情处理完了,报告我们也交上去了,您等着公会打钱就行了。”
段安洛问:“玉雪舟用过的身体处理了吗?”
“处理了,我们把她送进了医院,全身好几处骨裂,嗓子也哑了,估计要养一阵子。那个男的脸上落了个鬼气形成的脚印,除非找到比玉雪舟能力强的大师,要不然去不掉。”
后勤的人只是辅助,段安洛不想帮那个男的处理脸上的脚印,他们也做不到,更管不了。只要诡异消失,不会再影响其他人,他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就这样吧。”段安洛一句话,就让这个案子了结,他不想管那个渣男,给钱都不管。
“男朋友和闺蜜一起出事,你们通知那个姑娘一声。”
“通知了,那丫头个子不高,脾气真暴,把她男友和闺蜜都揍了一顿,把包抡圆了往俩人脸上砸!”
段安洛被逗笑了,“这是他们的因果,让他们自己解决,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傍晚,段安洛又弄了一贴药膏,把司苍叫到窗边的藤椅上,给司苍的胳膊换药。
只敷过一帖药膏,伤口就好了很多。司苍嫌麻烦,不想再敷了,“已经不疼了,不用了。”
“再敷一天,这么热的天,伤口容易红肿。”段安洛不容他拒绝,小心的把伤口周围处理干净,江源做事毛手毛脚,细节上没有处理好。
司苍目光落在段安洛的侧脸上,微微上移,又落到段安洛长长的睫毛上,再落到段安洛那颗惑人的红痣上,怔怔的出神。
段安洛抬头,和司苍的眼神正好对上,“疼不疼?”
司苍目光下移,看着自己的伤口,“不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段安洛感觉司苍在有意的避开和他对视。债主子怕什么?他这个欠债的都不怕。
“下次受伤就来找我,别对自己这么狠。”
“你跟谁学的,会的真多。”
“没跟别人学,我好像生下来就会。”
司苍无奈,又开始胡说八道。
段安洛一边敷药,一边慢条斯理的解释,语气平静的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你也知道,我这双眼睛能招来东西,不管是人还是鬼,又或者是妖……我被欺负了之后,就想报复回去。我试着去控制我能看见的东西,自己琢磨,不在乎使用方法,只要能报仇,我什么都研究。后来我才知道,我无意中把道、佛、仙三种功法都修了。”
段安洛说完,发现司苍一直不说话,笑着问:“你怎么了?”
司苍静静的问:“还有没报复回去的吗?”
段安洛傲然的说:“没有。”
司苍轻笑一声,“那就好。”
话题聊完了,气氛有些沉闷,段安洛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剥荔枝吃。
司苍又变成了闷葫芦,一个人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段安洛剥了一个,“你买的,不尝一个?”
司苍皱眉,对这种甜兮兮的东西没兴趣。
“甜的。”段安洛伸手,几乎把剥好的荔枝递到他嘴边,司苍看了他一眼,无奈的低头,张嘴,吃下了这颗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