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予昭眼珠一转。
“信哥。”
锡信：“嗯？”
“要不你一会儿和他们商量商量，把这些转运舱留下来呗？”
秦予昭苍蝇搓手。
锡信：……
连吃带拿是吧。
“哎呀他们送回去也没用，一次性的话多可惜啊！”秦予昭有理有据，“留在我们这儿，以后和其他省份的研究所交流或者把动物送过去，还能重复利用呢。”
锡信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行吧行吧，我努努力。”
秦予昭欢呼了一声。
精神体研究中心的车队停在了保护区门口，秦予昭立刻激动地走上前。
四周不少游客都好奇地望过来，但是已经有安保提前拉了警戒线并在周围看护，所以并没有人上前打扰。
“您好，秦予昭先生是吗？”
为首的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兽人拿着两份交接文书上前。
“我是今天带队的研究员，这是交接的清单，请您核验一下签个字。”
秦予昭在那人晃动的大尾巴上看了一眼。
哇，是松鼠兽人。
他们保护区还没有松鼠呢。
不过今天交接过来的动物好像有松鼠。
秦予昭在清单上快速浏览了一遍，找到了松鼠。
于是，他按捺下了把人留下的心。
秦予昭将清单用光脑扫描下来发到了工作群里，后面的同事立刻按照开始的分工四三开，沿着车队一路向前去核对自己的那部分动物了。
奥丁不在，所以在场知道这些动物并非普通上古动物的，也就锡信和秦予昭两人。
那位带队的研究员压低声音，和他们说道：“这些……前辈，就拜托贵所了，我们这边会每个月派人来回收采集数据，当然，观测的部分会由跟着一起转接过来的其他同事完成。”
“其他同事”指的自然就是变成原形后隐藏在动物种群中的那些研究人员了。
这部分数据只有精神体研究中心的人知道他们要什么，自然也无法拜托上古动物保护区的人员来完成。
这部分在上次白河来的时候就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秦予昭也不意外，点头表示明白。
“对了，白河没来吗？”
秦予昭这才想起来，问了一句。
两个带头的研究员呃了一声，目光横移。
秦予昭就见到身旁那辆载人兼领队的小吉普车突然被人从里面推开了门。
一片边缘墨黑，主体雪白的羽毛翅膀，从车内伸出，展开在空气中。
然后一条细长像竹棍的腿，优雅地踩在了地面上。
最后，是蓬松洁白的身体，以及细长的脖子，从里面探了出来。
秦予昭望着面前优雅高贵的白色动物。
“白河？”
白鹤抬起脑袋，张开嘴似乎想要说话。
但最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发出了一声略有些嘶哑和生疏的鸣叫。
白鹤不好意思地扇了扇翅膀。
——刚变成动物，还有些不熟练。
秦予昭没想到白河真的那么给面子，愿意变成动物来他们上古动物保护区。
见白鹤的眼珠转了过来，他立刻双手合十，双眼发亮地来了一句。
“哇！好优雅，好漂亮的白鹤！”
白河：……
研究员x2：…………
有点假了，秦先生。
分散出去的同事们接二连三地将核对结果发了回来。
秦予昭复合了一遍后，将交接文件签了。
在旁边准备了半天话术的锡信趁这个时间上前，和两个带队的研究员好一顿掰扯，
后二者一脸为难地对视了一眼，最终看向了一旁。
秦予昭已经在给白河为准备好的新鲜海鱼刺身了，顺便给他来了一顿鹤族马杀鸡。
白河被按摩得浑身舒爽，羽毛都展开了。
感受到下属询问的目光，他伸出一根翅膀轻轻挥了挥。
意思是：随他们便吧。
两位研究员对视了一眼。
再看向白河和秦予昭时，眼神像在看一位昏聩无能沉迷美色的君王，和他身边使出浑身解数吹阴风的妖妃。
然后认命般把转运舱连同小卡车大卡车和那辆半挂一起送给了上古动物保护区。
秦予昭：嘿嘿。
妖妃这件事传出去的结果，就是每天晚上奥丁从阳台爬到秦予昭的宿舍后，都会非常不高兴地在他身上闻来闻去。
顺便在闻的过程中把发现了的其他动物或者兽人的味道蹭掉。
然后蹭上自己的气味。
最后才带着“他才是真正的妖妃”的想法，心满意足地睡去。
秦予昭一开始还会反抗几下。
可奥丁就跟学精了似的，每次秦予昭一表现出抗拒和要赶他回去的态度，奥丁就会十分恰到好处地把自己的龙角送上去，偶尔还会一并送上尾巴。
每一次秦予昭都是陷入一阵沉默。
内心天人交战不超过三秒，就会带着“下次一定不纵容”的想法，认命地开始一顿狂摸。
谁能拒绝一条龙呢！
奥丁就这么耍赖了一周，秦予昭终于逐渐接受了他每天晚上千方百计从隔壁爬过来睡觉的事实。
——当然，只能用龙形态。
一旦变成人，秦予昭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踹下床。
*
某天晚上。
秦予昭伸手戳了戳奥丁的龙角。
虽然这事每天都会发生，但奥丁呼吸仍旧微微一滞。
他正思考着和秦予昭好好说一下龙角不能乱碰，却听对方突然问了一句。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奥丁听见这话，心中漏掉一拍。
他一开始以为秦予昭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可看对方神色，奥丁觉得他只是随口一问。
于是某位执掌帝国最强军事实力，政权与内阁首相分庭抗礼的元帅憋了半天。
最终憋出了一句：“我……就是条普通的龙啊。”
窗外由远及近的翅膀声停了一瞬。
乌闲差点从半空中直接掉下去。
他反应过来连忙挥动翅膀，停在阳台上的时候，还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总觉得又会是一个巨大的flag。
别说乌闲。
房间里，秦予昭撇着嘴看身边的黑龙。
全世界最后一条龙，只是普通的龙？
说出去谁信啊！
“你的兽人身份也很普通？”
奥丁沉默了一下。
“就……就没什么特别的吧。”
只是元帅而已。
乌闲：……
：）
“我要是有什么重大身份，还能每天在这儿装龙蜥吗？”
奥丁厚着脸皮说。
秦予昭想想，好像也是。
虽然他对“普通”这个词还是不太相信，但终究也没从奥丁的话里找出什么漏洞。
很快，秦予昭睡觉去了。
奥丁假装也闭上眼睛，实则等身旁的呼吸平复，又悄悄睁开看了秦予昭一眼。
见瞒了过去，奥丁暗自松了口气。
幸好他精神体突然修复并且身体也跟着回复到了巅峰时期这件事给了内阁那帮老东西足够多的震惊，他才有这么多时间留在鹿省，陪在秦予昭身边。
不过……奥丁总觉得他们不会安分太久。
果不其然，等秦予昭的呼吸更沉一些时，奥丁便听见阳台传来一阵鸟类翅膀扇动的声音。
扇动时间两长一短，是有事情找他汇报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