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次是够的，但是如果你以后需要长期对外开放，需要考虑大家的轮休，以及未来动物数量和场馆数量增加的情况。”
秦予昭听到轮休两个字立刻就心说糟糕了。
忘记考虑放假的事情了。
一不小心当了回资本家。
“扩招可以吗？”秦予昭问。
多放点大编制出去，让更多兽人能够顺利上岸。
锡信：“……不行。”
秦予昭头疼，下意识地道：“那招聘呢？签合同，不一定要入编……”
完了，秦予昭说完就心想。
他真成资本家了。
锡信离开的时候一头雾水。
转头看了一眼正在工位上疯狂敲脑袋的秦予昭，“你真没事？”
“我在忏悔。”秦予昭停了一下，说。
锡信：……
他挠着头出去了。
现在忏悔不是双手合十，是双手敲头的吗？
秦予昭下了班，依然还是没有想到解决办法。
动物解决了，场地也解决了，但是找员工确实是有点难度。
招人来干活并不难，像基础的检票员、保洁、安保等等都很容易解决。
但饲养员之类和上古动物们直接接触的岗位，秦予昭想找的是真的热爱动物的那些兽人。
而且兽人社会明显对这些没进化的动物知之甚少，很多知识都要从零开始补，所以也需要能长期干下去的伙伴。
他越想越头疼。
于是今晚索性不吃食堂了，去市中心下馆子。
“宝宝你也要一起去吗？”秦予昭问桌上趴着的小龙蜥崽崽。
奥丁略一思索，朝窗台上站着的乌闲看了一眼。
乌闲：？
奥丁嗷呜一声，甩了甩尾巴。
“那我自己去咯？”秦予昭摸了摸它的脑袋，“要什么吃的？还是牛排？”
奥丁心里装着事儿，听秦予昭一直问，觉得这个人类叽叽喳喳的，像只小动物。
于是他轻轻咬了秦予昭的手臂一口。
“不能吃我！”秦予昭瞪大眼睛认真地说。
小龙蜥崽崽得意地晃了晃尾巴，然后松开了嘴。
出门前秦予昭还是给小龙蜥崽崽搞了块牛排，顺便扯了一把它的尾巴。
然后在小龙蜥崽崽反应过来发脾气之前，赶紧提着包跑了。
奥丁愤怒地咬了一口牛排。
然后抬起头。
“看什么看！”
乌闲：…………
委屈的乌鸦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
秦予昭吃完饭在市中心闲逛了一会儿，发现其实兽人社会的科技和经济水平比他上辈子所在的人类社会更加发达。
其实他在看到直播间有全息模式的时候就察觉到了，现在终于有空在CBD里逛逛，更加确定了这一猜想。
鹿省这边的民风民俗也很有意思，有点像他上辈子那个世界的沪市+粤省。
经常能看到街边穿着裤衩拖鞋喝咖啡的兽人，上至80岁潮流老太，下至9岁小朋友都差不多。
秦予昭边走边晃悠，夜已深了，这边街上的酒吧也渐渐开了起来。
有的是重金属摇滚乐+灯红酒绿，有的是传出悠扬弦乐的清吧，还有的店那种一看就很高级的，没什么人味儿的性冷淡风。
秦予昭在一家啤酒按扎上的大排档前，看到了一个有点眼熟的兽人。
他一开始还没认出对方是谁，甚至印象里自己好像没和对方打过交道吧？
那印象又是从哪来的呢？
直到秦予昭看得有些久了，被对方察觉到了视线。
那个兽人抬起头，露出来只有一边的鹿角时。
秦予昭立刻想起来了。
“哦！是你啊！”
他第一天来上古动物研究所时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直播到一半鹿角掉下来的新闻主持人！
第37章
那一位雄性鹿兽人见到秦予昭, 醉醺醺的脸上显出几分茫然。
“你是……”
秦予昭说：“哦，我不是。”
鹿兽人：？
秦予昭：……
“我意思是我们俩应该不认识，因为我只是在新闻联播上见到过你。”
鹿兽人明显呆滞了一下。
然后下一秒，他坐在街边哭了出来。
秦予昭：？？？
“哎！”秦予昭手忙脚乱地开始掏兜, 最后找到一张刚刚买奶茶的时候店员给的纸巾, “你怎么了, 怎么突然哭了呀……”
鹿兽人吚吚呜呜地伸手接过刚想道谢。
目光恰好落在纸巾印着的logo上。
是一只鹿角庞大而漂亮的鹿。
鹿兽人将纸巾往桌面上一盖。
哭得更大声了。
秦予昭：…………
好不容易将鹿兽人安抚得平静了下来。
秦予昭悄悄地把桌面上的纸巾撤了, 团成一团塞进口袋里。
这位鹿兽人今天虽然不像在荧幕上那样西装革履，但穿得还算休闲板正。
他年龄大概二十五岁, 长相和他的原型有几分类似，最漂亮的当属一双眼睛。
黑圆鹿眼的上眼皮褶皱深刻, 带着一种天然无辜的感觉, 哭过之后更是亮晶晶的。
再配上这位雄鹿主持人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 还有肩宽腰窄的身材, 应该是市面上非常受欢迎的那种清纯奶狗系。
这里是CBD, 虽然夜深了，但来来往往的兽人不少。
不少路过的鹿兽人看到他, 都有些心痒地想要上前换个联系方式。
可不管来的是雄性还是雌性，在看到这位鹿兽人小帅哥转头时只露出了一边的鹿角后, 都流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然后丢下一句“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就赶紧回头撤离了。
秦予昭才慢慢意识到这鹿兽人突然哭出来的原因是什么。
每一种动物都有自身的魅力评价体系。
鸟类和羽族兽人的魅力是漂亮而丰满的羽毛；企鹅在求偶期时需要发出高亢明亮的鸣叫；老虎和虎兽人则是雄壮的体型和身上的伤疤……
而雄鹿的魅力非常明显。
鹿角。
庞大、粗壮, 分叉更多的鹿角, 代表着更优良的基因和面对天敌时拥有更强的抵御能力。
这样的雄鹿也往往在种群之中有着优先的配偶选择权，以及更多的领地和食物。
可秦予昭印象里，雄鹿的角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脱落，但是可以重新长回来的呀。
鹿兽人听完又要哭了。
可他的问题就是，不管吃多少补剂, 加多少营养。
他的鹿角就是长不出来了！
新闻主持人其实也算是个看脸的岗位，虽然不是说要像明星那么帅，但长相周正，形象良好还是有必要的。
但缺了一只角的鹿兽人显然不在此列。
鹿兽人的落角频率比未进化的鹿要低。
普通的鹿每年在□□期后落角，节省能量过冬。
而一般的雄性鹿兽人，会在青春期每隔2-3年落角一次，等成年后一般是10年一落。
他告诉秦予昭，第一次出现鹿角脱落是在几个月前，也就是秦予昭第一次在屏幕上见到他直播的那一次。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这为主持人是正常的落角，还打趣他说25岁了还在青春期呢，怪不得长得那么嫩。
可当过了一周，大家发现他只掉了一只角，而另一只角还在头顶上的时候，表情就有些古怪了；
一个月后，他落角的那边还没有长出新的角出来，同事们已经开始悄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