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准备启动星船,旁边的气咻咻的小omega终于舍得开口了。
“等等!”
“怎么了?”
陆明烬停下手里动作。
“有东西没拿。”
白若年话说得有点藏着掖着,支支吾吾也不说是什么,反正就要回去拿。
陆明烬按下一个按钮,舱门打开,白若年跳下星船,头也不回往房间奔。
行李可以不带,生活用品帝校都有,但主人的衣服得带一件。
他雖然生主人的气,但他喜欢主人的气息萦绕他。
很安心。
房间里,白若年在衣服堆里翻半天,最后还是拿了昨天咬得最爛的那一件。
泄愤兼暖被窝,皆可。
陆明烬指尖在座椅上敲了敲,白若年这一溜可溜得够久的。
什么忘带了?
过了一会儿,终于听见啪嗒啪嗒一路小跑的声音,陆明烬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小小的身影抱着个什么衣服往这边过来。
陆明烬挑眉。
呵。
怎么是他的衣服。
还有。
领子怎么也给咬爛了。
牙口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白若年钻进星船,抱着衣服坐好,也不解释,下巴尖一抬,頗为傲娇,把陆明烬当成了御用司机。
“走吧!”
自从被咬了一口后,他的家庭地位显著上升,和之前当猫猫的时候雖然比不了,但也有的一拼。
陆明烬没动,偏头,“宝宝,拿我的衣服干什么?”
白若年咬唇,不吭声。
“不问自取,不说明白了可不能让你带走。”陆明烬语气带着点逗弄。
白若年瘪了瘪嘴。
壞主人,真小气。
都咬出毛边了还舍不得。
但所谓识时务者为英雄,白若年也不犟劲,兀自攥紧衣服边边,歪头,眨眨眼,蓝眼睛水汪汪看着自家的坏主人。
“我喜欢上面的气息。”白若年声音黏糊糊,糯叽叽,拉长声,配着巴掌大一张漂亮小脸,没点自控能力的恐怕恨不得把自己全身家当都给他。
陆明烬不是没有自控能力的人,很淡定得哦了一声,然而微勾的唇角出卖了他。
小猫喜欢他的气息。
区别于陆明烬的好心情,白若年直到帝校都气鼓鼓,从上面跳下来的时候故意没和陆明烬打招呼,径直往外冲,结果被身后的人拽住了小鱼书包。
“拜拜宝宝。”
陆明烬看着他。
小猫是不是该和他说点什么?
以前他出门,可是每天都和猫猫说再见的。
奈何白若年已经不是之前单纯的小猫咪了,转头啊呜咬上陆明烬的手,力道不重,但也在指尖留下一圈整齐的,微微泛红的小牙印,然后灿烂一笑,像个小恶魔,“拜拜。”
陆明烬摩挲了一下指骨上的牙印。小狗猫。
气性真不小。
=
陆明烬顶着手上的牙印回到军部,错过两天例会的他被顾常德亲切叫到办公室问候,在外面排队的时候碰到了七师团的祁既珩。
祁既珩一身笔挺军装,正想上前寒暄两句,目光扫过陆明烬的手,瞬间定格在那圈小巧的牙印上,整个人肉眼可见地顿了一下,随即谨慎地后退了半步,压低声音,
“你被虫子袭击了?不是还没冰封虫星吗?”
陆明烬看了他一眼。
“被...老婆咬的。”
对外还是要称老婆的,尤其是当着这种明显惦记白若年的Alpha。
想到帝校那么多的Alpha,陆明烬心思又跟着沉了沉。
祁既珩一听就笑了,他何尝不记得那个漂亮的蓝眼睛omega。
霍,性子够烈的,阎王都敢咬。
“鬧别扭了?”祁既珩頗有点看熱鬧不嫌事大,颇为过来人一样,“omega嘛,送点礼物什么的,好哄。”
战场上没见过陆明烬吃瘪,情场上的热闹不看白不看。
奈何陆明烬一眼洞悉对方看笑话的本质,冷幽幽开口。
“不是闹别扭。”
不能算闹别扭,只是小猫没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不是闹别扭?那是——”祁既珩突然不吭声了,看着牙印。
。。。。
他好像明白了。
草。
祁既珩咬牙一笑,“原来如此。”
阎王好福气。
此刻祁既珩也没了和元帅交流汇报的欲望了,转头就走,临走前撂下一句,“小心别伤身。”
陆明烬表情凝固了。
。。。。
果然Alpha都是动物。
=
帝校。
白若年从星船上下来,一路按照指示牌找到了自己的教室。
一路上感觉无数道目光黏在自己身上。有惊艳,有好奇,有探究,甚至还有一些不太友善的打量。
白若年才不怕被看。他大大方方地回望过去,甚至对几个看得特别直白的Alpha,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小虎牙一闪,蓝眼睛亮晶晶的。
被他回看的人反应各异。有的颇为羞涩得移开了视线,也有的很主动过来打招呼。也有少数几道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后,又审视得移开。
进了教室也是如此。
他进去的一瞬间,空气都停滞了一秒,瞬间底下嗡嗡作响。
“昨天就听说表白墙上说来了个巨漂亮的omega,幸运啊今天见着了。”
“真的好漂亮。”
“漂亮有什么用,在帝校,实力说话。过两天苍穹竞技,你看他还戴着耳蜗,不知道能拿几分...”
议论声虽低,但白若年敏锐的听力还是捕捉到了不少。他皱了皱小鼻子,抱着衣服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下巴搁在柔软的军服领口上,汲取着熟悉的气息,心里默默反驳:等着,回头都给你们打下去。
很快,有年级指导员走了进来,开始发放资料,教室又回归安静,再次强调帝校的新生铁律。
比如入校第一年,不得和其他性别同学,发生强标记行为之类的。
然后就是向新生导出入学摸底考试成绩,以及分发理论院系意向表。
理论学習和实战演练,因为实战竞技水平考试还没开始,所以先进行理论院系選择。
白若年看着自己终端上新鲜导入的成绩,小脸又垮下来了。
分数不太高。
主要是他那手猫爬一样的字迹,阅卷老师能辨认出他写的答案已经算奇迹了,卷面整洁分和部分字迹难以辨认的题目,分数自然被扣了不少。
再看意向表上密密麻麻的专业名称,他犯了难,眉毛拧成了疙瘩,不知道怎么選是一回事。
看到他的成绩選不选他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小白,考得怎么样啊?”
身边再次传来熟悉的声音,白若年朝方向看过去,皱眉。
白见音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了,简直称得上阴魂不散。
其实白见音在边上观察了好一会儿,在考试上,白见音一向颇为骄傲,看白若年眉头紧锁的样子就知道他考得不高,于是走过来,看似热情地看笑话。
“小白,爸知道你也来了,还说讓我照顾照顾你呢,一直听说你想去基因科学院,我也想去呢,不过这个估计考得高才可能被院系选上,考低了就有点悬。”
他为难的看了一眼白若年,
白若年偏头看他,眼睛眨了眨。
什么意思尼。
没懂。
白见音说话太绕了。
白见音见白若年一点反应也没有,有点挫火,刚想把话挑明,就听见嗡嗡的声音,白若年的终端响起。
白若年看了眼来电人,眉头皱得更紧了。
紀时与。
而一边的白见音瞳孔却猛地一缩。
他....
紀时与他是知道的。
他不是帝校基因科学院最年轻副院长吗...
怎么会专门给白若年打电话。
白若年没想那么多,他现在正为选专业发愁呢,心情颇为沮丧。
他接通通讯,语气蔫蔫的:
“你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