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拉邪神进入副本后(105)

2025-10-14 评论

  陈离已经彻底癫狂了,他从衣兜里抓出遥控器,面目狰狞恶狠狠就要摁下去!

  方恪攥紧拳头,脑海里一闪而过沈辞年这三个字。

  他也便脱口而出:“沈辞年……”

  他想求救,但下一瞬他闭了嘴。

  ——不可能的,沈辞年怎么来得及隔着那么远停止电击,实在太远了,沈辞年的遥控还有没有用都难说。

  他认命地闭上了双眼。

  可下一瞬,灵界忽然起了阵阴风,一只在陈离黢黑肤色对比下苍白至极的手握住了他拿着遥控器的手腕。

  “你说你”,是一声极轻的叹息,“打狗也要看主人,是不是呢?”

  “你看看,不巧你打的正是沈某人的爱犬,我要怎么才能不生气呢?嗯……用你的灵魂给我家乖狗做成玩具如何”

  陈离被吓尿了,他抖得像个破烂筛子,滑稽又可笑。

  “方恪”,沈辞年单手摩挲着陈离的脖颈,语气莫名有些令人发寒,“我教你一件事。”

  “不是所有的人都算得上人的,这世上从来没有非黑即白的立场,不是说一味忍让就叫顺应大势的。”

  “大势,属于真正把权势戏弄在股掌中的人。”

  方恪没吭声,他把头偏了过去,可耳边那一声来自地狱的“咔哒——”碎魂声还是那么明显。

  沈辞年……沈辞年杀了陈离。

  沈辞年杀人了。

  那个温柔、理智、可靠的形象,在一瞬间崩塌。

  正在向他走近的是一只会杀人的厉诡。

  “怎么就哭成这样了”,那只冷冰冰沾了血的诡手摸了摸他的下眼皮,温柔的语气却叫他打从心底里发寒,“乖,不哭了,没事了。”

  沈辞年在他内心的形象从来都是正道的,沈辞年是一个多么正派的人啊,可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沈辞年绝不是纯粹的好人。

  地下城里有多少肮脏的勾当,有多少黑恶势力,都是属于沈辞年的。

  沈辞年甚至坐拥一整个深渊!沈辞年只是藏得太好,这才只让他看到了白的那一面。

  可比起沈辞年身上的黑色,那一点白竟如此微不足道!

  方恪忽然开始恐惧,他恐惧到发抖。

  沈辞年站在他身后,左手很缓慢地搂过他的腰,另一只手不断给他擦着眼泪。

  沈辞年的语气很轻,也很温柔:“你叫我,我总是要护你周全的。”

  “答应过你,不会食言。”

 

 

第86章 我跟你解除关系

  方恪没答,也没动。

  沈辞年真的……不是人。

  过往的细节一点一点对应了起来。

  沈辞年是诡,那只大青蛙也是诡。

  诡吃了人,沈辞年呢,沈辞年也会杀人。

  沈辞年……

  沈辞年一点一点掰开他紧攥的拳头,在他手心里塞了一只巴掌大样貌跟陈离一模一样的布娃娃。

  “别生气了”

  沈辞年在哄他,他却只想把手里的诡东西丢出去!

  这不是一个布娃娃,这是一个活人的灵魂啊!

  沈辞年就那么随随便便,把它做成了布娃娃,还让他拿着玩!

  方恪脱力地松开手,娃娃掉在了地上,那只青蛙眼神直勾勾看过去。

  他终于说话了,语气很淡漠,好像自己跟沈辞年并不认识一样:“你,让它把王灵心吐出来。”

  “吐不出来了”,沈辞年顿了顿,摇摇头。他将染血的手指搭上方恪脖子上的项圈,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个项圈就离开了他的脖子,甚至没让他受一点伤。

  “给你换一个”,沈辞年拿出一个比那个漂亮多的项圈,外圈是纯黑的真皮,绣着好看的金色花纹,内圈是酒红色的绒毛,戴着会很舒服,即便它用力收紧后会卡住喉结,爽感也是绝对大于难受度的。

  更何况,沈辞年压根不会那么粗鲁地对他。

  项圈的最下面有一颗白金铃铛,繁复的镂空花纹让它看起来华贵又美丽。

  沈辞年拿着项圈的手在靠近他的一瞬间,被他给用力挥开了,猝不及防之下那个项圈脱手而出,最终与那个灵魂玩偶躺在了一起。

  “到此为止”,方恪语气很冷很冷,“我跟你解除关系。”

  “诡神大人还是少来人间的好”,他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你这样的客人,人间遭不起。”

  沈辞年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好。”

  其实他从刚刚到现在一直压着火气,他其实一直在生气。

  他气方恪撒谎、失联,更气方恪自己一个人冲进危险的地方不告诉他一声。

  可当方恪说出结束的那一刻,所有气在一瞬间消散,只剩下很长很长的惆怅。

  他好像已经很尽力地把每件事都尽善尽美了,但最终他还是又一次成了被抛弃的那一个。

  就在昨天,方恪还那样坚定的选择他,此刻,它终于变成了一个笑话。

  那个吻,那个失控的吻不该给的。沈辞年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把一切波澜壮阔的情绪都压成风平浪静。

  早就已经料到了结果,早就知道最终的结局还是无疾而终,为什么要那么用心,为什么要为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付出

  沈辞年只怪自己一时失控,就这么要走了方恪的初吻。

  所幸,没上床。

  都结束了,陈离死了,方济民也死了,方济民的死讯他还没告诉方恪呢,总之方恪彻底自由了。

  以后再也不会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方恪了。

  他给的承诺,他都完成了。

  那天在冰面上,他说要给方恪的-肉-体-绝对的自由。

  其实在百年前他就该做出那个决定了,他想最后再去人间看一看,这一看,就拖了他一百多年的脚步。

  其实这次他去人间,是想好好玩一玩的,想到处走走,想看看那些已经变化太多的老街道,想看一看以前从没有机会去看的地方。

  好好走一走,离开的时候就不会留下遗憾。

  他还想在见见那个人,见到了,也帮到了,可以了,知足了。

  可是明明已经知足了,为什么心里却那么疼那么疼。

  好酸,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坏了的柠檬的味道。

  怎么办,怎么办呢?他好像不想走了,他不想走了……他想把方恪留在身边,他想把他从前答应陈春枝的事情干脆忘了算了。

  可是他不能。

  原来他一直在逆行,原来从未有人会坚定地选择他,这一切从一千八多年前他出生的那一天就决定了。

  他被趁着夜色塞进信箱里,直到天亮的时候,一个路过的道士听见他的哭声,把他抱进了道观,他才得以活下来。

  再后来,他大概三岁多的时候,樱花国全面侵略他的国家,老道士抛下他入了伍,从此再也没回来。

  他实在没办法,跌跌撞撞走路都不稳的年纪,他被迫在纷飞的战火里去自己讨生活。

  靠着施舍和后来在报亭谋到的生计,他熬过了最艰难的日子,然后遇到了任青山,他以为他的日子从此熬出了头,他以为他可以享受了。

  可后来诡异降临,他身怀极高的天赋,于是被迫背负起责任。

  责任这两个字像一块巨石,压得他一口气都喘不上来,可人类的命运等不到他喘气,他无法任由自己自私地喘气,他只能把一样又一样重担挑在早已不堪重负的肩头。

  他的一生好像总是跟雪过不去,他生在隆冬,出生的那天下着几十年来最大的雪。

  任青山找他的那天也下着大雪,雪好大好大,他手脚俱寒,耳朵都快冻掉了,他走神去看桌上的毛笔架,却忽然听见任青山在唤他。

  “辞年”,他听见任青山说,“我交给你一个任务。”

  “很难,前所未有的难,但也因此,我只能放心交给你。”

  “我要你和王屿东、陈春枝一同组建玩家会,我要你们带领人类最后的希望,团结所有可以团结的力量,为人类求得新生!”

  好难,一听就好难,御灵人仗着有些本事一直都是自私自利各自为营,要怎么才能联合在一起,就算联合在一起就一定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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