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清晰点了。
好像是上个世纪发生的事情,壁炉里的柴火很足,火星和薄烟一起不断上升。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山楂木的味道,沈辞年坐在蒙着纱布的旧式沙发上,把他的脑袋按向那个地方。
“亲吻它,跟它打个招呼。”
沈辞年的态度是漫不经心的,但眼中的爱意莫名却很深。
梦里的沈辞年太深情了,现实中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沈辞年。
但梦里的他却吻得很不情愿,草草服侍完,便站起来走到一旁擦嘴,看似伪装很好的嫌弃的神情其实早就溢于言表。
沈辞年没有生气,他只是情绪稳定的坐在那,压下眼底的难过和爱意,用更加随意和不在乎的态度说:“过来,给我把皮带扣上。”
梦里他回:“滚你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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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不要怕[狗头叼玫瑰]开刀是很后面的剧情了
第75章 沈辞年决定爆马
方恪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
有点难过,他睡眼惺忪地掀开眼皮,恍然感觉身上暖暖的,他身体一僵。
沈辞年还维持着那个姿势,单手半搂半抱着他,被子早就被拉起来盖住了他脖子以下的部位,沈辞年似乎没察觉到他醒来,目光正专注在手机屏幕上。
他微不可查地移动了一点目光,偷瞄沈辞年的手机屏幕。
刚偷瞄了两眼,手机屏幕忽然开始移动,直接挪到了他的面前。
沈辞年的声音懒洋洋的:“在偷看什么?看吧,给你看。”
什么偷看!他不承认!
他把脑袋转开:“谁看你手机了!拿走没兴趣!”
沈辞年挑了挑眉:“谁说这是我的手机了?我的手机不是在你口袋里么”
“……”所以这是……
这是他的手机!
沈辞年看就看了,还看得这么正大光明,这么理所当然。
他抬起手,把自己的手机抓回手心,鼻子里不断冒出不满的气音。
看了就看了,也没什么。沈辞年想看就看。
反正他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是没什么事,可是他的耳朵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在发红,脑海里有一些不可描述的幻想……大概跟他昨天看的小说有关。
大概也就是坏学生被老师查手机,然后……
方恪耳朵越来越红,连沈辞年拿他手机干了什么都完全不在乎了,他心里有一点隐秘的期待,脑子一热,脱口而出:“老师……”
沈辞年尾音上挑,轻轻“嗯”了一声。
不行……他在干什么!好羞耻!
方恪死死抿住唇,没了下文。
偏沈辞年还要故意逗他:“叫老师做什么”
麻蛋。再问他就一拳打过去。
方恪已经羞耻到整个人都在发抖了,他死也不会告诉沈辞年他要干什么他在想什么的,如果沈辞年不幸知道了,那他现在就送沈辞年火化!
沈辞年大抵是真的知道方恪在想什么的,方恪睡觉的时候,他把方恪昨天看的小说挨个看了一遍。
挺有意思。
沈辞年是真心觉得挺有意思。
他自认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他是一个善于伪装的极其恶劣之人,最喜欢干的事就是逗小孩。
“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沈辞年左手顺着方恪的腰线一路下滑,声线低沉诱人,“像小孩那般伏在老师腿上”
方恪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了,他颤抖的幅度更大了一些,先是脸完全爆红,然后他眼睛里露出恼羞成怒的神情,最后他一拳打在了沈辞年的左肩头,怒道:“你在放什么屁!”
恶狠狠丢下这句话,他诈尸一样从床上弹起来,鞋都没穿就跑了,只留下似笑非笑的沈辞年自己一个人靠着床头。
跑到楼下打开电视,冷静了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沈辞年是怎么猜到他心思的。
他昨晚通宵看小说,沈辞年大概是检查了他看的什么。
其实他也就是随便搜了几个关键词然后挑着热度最高的看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就优先点开了那几本有关师生的。
太丢人了……沈辞年该不会以为他……
天地良心他真的就是心血来潮随便一选,绝对不是有什么偏好。
沈辞年拎着方恪的小狗形状深棕色绒毛拖鞋下楼的时候,就看见方恪拱在沙发上,姿势很不雅,脑袋埋在猫毛里,看起来是打算装死或者装鸵鸟。
小汤圆被他的脑袋压着,有点不舒服,很想逃离方恪的魔爪,可惜方恪抓它抓得紧,完全跑不掉。
于是它被迫充当起沙漠里的沙子,任由方鸵鸟把自己的脸在它的毛上藏起来。
真的有那么羞吗?他不就是学着书里的样子逗了方恪几句么?
羞成这样就难免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在里面了。
沈辞年刚刚走近,俯身放下拖鞋,就听见了某个小鸵鸟郁闷的声音:“沈辞年!”
“嗯”沈辞年等着听下文。
“你不许再自称老师!我没承认你是我老师!”
于是沈辞年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讲点道理,似乎是你先这么称呼我的。”
“我不讲。”他方恪什么时候讲过道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只当是哄儿子了。沈辞年轻叹:“不逗你了。起来吧,洗洗手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米诗梦和唐白渡面面相觑。
少爷为什么总是用筷子跟先生打架呀为什么先生无论夹什么菜少爷都会一筷子别走先生然后夹到自己碗里
这是什么很新奇的游戏吗?
……
方济民正式入狱是大概七个月后的事情。
因为沈蔺手下的公关一直在盯着舆论风向,所以这事闹得那么大网上沸沸扬扬全在讨论,却没有人把这事扯到方恪的身上。
沈氏的能量大到不可想象,那些不该有的言论在发表的三分钟内就会莫名其妙消失。
沈蔺一个人坐镇这么大个集团又要盯着舆论,本来就忙得正烦,玩家会早上给他发的邮件他直接丢进了垃圾文件里面,懒得看。
一直到晚上,邮件箱里坚持不懈多了二十几封发件人为玩家会总部的邮件,沈蔺才重视起这件事,点开查阅之后,他沉默了很久,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点燃了一根烟。
他很纠结,这封邮件的内容到底要不要发给先生。
但考虑到不发可能引起的后果,他还是发了。
【相如:比心/比心/比心/】
【年:】
【相如:先生,您今天心情怎么样我给您讲个笑话】
【年:】
【相如:这笑话说的是有个农村里面的狗从来没有见过日出,这天日出了,于是一村子的狗都在狂吠。】
【年:……】
【相如:可怜/可怜/您还是自己看吧!可怜/您看完千万别生气!】
【相如:转发长图】
沈辞年一头雾水点开,看完后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他上了楼,叫方恪跟他去书房。
方恪不明所以,但沈辞年的气压很低,他进了书房考虑一下,还是坐在了离沈辞年稍远的位置。
怎么了?怎么这么生气他最近没偷着喝酒也没抽烟啊……
他就是有几天偷偷熬夜玩消消乐和看小说……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沈辞年坐在书桌后面,神情很严肃:“明天玩家会有个会,你和我都要去参加,因为我们是会议的主角。”
一顿,他继续:“无论明天你听到什么,我有两个要求,第一我不允许你打人,第二我不允许你离开我身边三米范围,听清楚了吗?”
搞什么?什么会议弄这么大阵仗
方恪其实能猜到一点,他捏紧拳头:“保证不了!”
如果明天会上有不利于沈辞年的决策,他是一定肯定以及绝对会打人的。
沈辞年护了他三年,这三年他没有向玩家会和安全局交纳任何东西,更别说去副本里当保镖了。